沈飞闻言,嘻嘻哈哈地笑道:“法律可没规定不能穿着西装割麦子,这不合理却合法,不是吗?丁队,你要是不喜欢,我下次穿旗袍来割!哈哈!”
丁阳辉眉头紧锁,还是不信:“好,就算你割麦子,你这几亩地,用得着上百号人来割吗?说出去谁信啊!”
沈飞故作恍然大悟状,拍了拍脑门:“哎呀,丁队说得对!兄弟们,咱们都散开,别挤在一起!”
丁阳辉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心中充满了郁闷。
他一挥手,“把他们都给我带回去!好好查查清楚!”
警员们立刻行动,下到田地里去押沈飞一伙人。
沈飞的兄弟们顿时不乐意了,纷纷嚷嚷起来:“我们没打架!凭什么抓我们!我们可是良民!”
丁阳辉还没开口,沈飞却先一步站了出来,严肃道:“嚷嚷什么!我教你们的都忘了?配合叔叔们办案,是每一位公民应尽的义务!
我们是目击者,叔叔带我们回去做笔录,这是为了查明真相,保护我们的权益!难道这不对吗?”
沈飞说完,众人顿时安静下来,纷纷点头表示配合。
他们按照警员的指示,有序地排成队,准备上车。
“收队!”
丁阳辉翻了个白眼,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转身回到了车上。
由于人数众多,除了四眼带来的几辆面包车,丁阳辉又从队里紧急调来了几辆车,才勉强把三百多人全部装下。
车队浩浩荡荡地驶回警局,一路上引来了不少路人的侧目。
-----------------
新华区巡捕大队的院子里,一排排警车整齐地停放着,车灯闪烁,气氛严肃。
车门陆续打开,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人被警员们押了下来。
然而,在这群人中,有一帮人却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们身穿黑色西服,昂首挺胸,仿佛进巡捕大队,是来镀金的一样。
沈飞从其中一辆警车上走下,他的目光扫过新华区巡捕大队的招牌,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
这里,他曾经不知道来过多少次。
未来几十年的变迁,他都一清二楚。
对他而言,更是一个充满回忆的娘家。
进入审讯室后,沈飞很配合地做完了笔录,签完字后便被警员带了出来。
其他人也一样,他们的笔录仿佛是用同一个模板刻出来的,内容相似得让人惊讶。
丁阳辉简单翻了翻这些笔录,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这些笔录看似天衣无缝,但正是这种过于完美的表现,才让他觉得有大问题。
但没办法,办案要讲程序,讲证据,不能任凭他主观臆断。
丁阳辉深知,每个人的素质、经历和心理状态都不同,面对审讯时的反应也必然各不相同。
然而,沈飞和他的手下却都表现得太过镇定了,仿佛他们早已知道会发生什么,也早已准备好了应对之策。
每个人都太镇定了,镇定不可思议,仿佛经过千锤百炼。
然而,尽管心中充满疑惑。
丁阳辉也只能无奈地让他们离开。
换做平常,他怎么也要让这些人,待够二十四小时,甚至四十八小时!
但此时队里已经人满为患,审讯室已经全部爆满,就连过道走廊上也铐满了人。
若是再扣留他们,恐怕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
得知可以离开后,沈飞却并没有急匆匆地离开。
他四处打听到了丁阳辉的所在。
于是带着一丝笑意走了过去。
“丁队!”
沈飞老远就扯开嗓子喊,一边挥手打招呼。
那姿态,就像是跟丁阳辉是多年的老友一般。
周围的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不明白这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是谁,竟敢跟丁队这么熟络。
丁阳辉一看见沈飞,眉头就皱成了川字,太阳穴也隐隐作痛。
他咬牙切齿道:“你这家伙怎么阴魂不散?”
沈飞却像是没听见丁阳辉的抱怨,依旧嬉皮笑脸地凑了上来:“丁队,我这不是关心案情嘛。
没查出个水落石出,我这心里头就像有块大石头压着,走也走不安心啊。”
丁阳辉没好气地瞪了沈飞一眼:“你关心案情?你以为你是谁啊?这案子是你能操心的吗?”
他心里那个郁闷啊,沈飞这家伙,做起事来比正牌警察还像警察!
沈飞却一本正经地说道:“丁队,那四眼可是带着两百号人,扬言要砍死我。
要是他一会儿跟我似的,啥事没有地走出来。
你说,我能不担心吗?”
丁阳辉冷笑一声:“怎么?你也有怕的时候?那你还拿尿呲人家?”
“呵呵,我那是正当防卫!”沈飞挺了挺胸膛,“我怕?我沈飞是那样的人吗?我只是希望,像四眼这样的社会败类,别再出来祸害人了。
最好啊,还是让他蹲大牢里头,好好接受国家的改造和教育,重新做人!”
丁阳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以为监狱是你家开的啊?想关谁就关谁?过家家呢?”
沈飞却突然凑近丁阳辉,神秘兮兮地说道:“丁队,我这不是来给你支招了嘛。
只要你让我见四眼一面,我保证能给你问出点有价值的线索来!
说不定啊,还能帮你把他背后的那些白鼠给一网打尽!
丁队,这可是一件大功啊,你可得好好考虑考虑!”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诱惑和自信。
丁阳辉听完,心里头还真有些动摇。
但他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冷哼一声:“你在说什么废话!他现在可是重要嫌疑人!你以为这是菜市场啊,谁都能想见就见?”
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沈飞的提议,脸上满是严肃和坚定。
他心里清楚,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说他丁阳辉勾结黑社会,帮忙除掉对手啊?
他丁阳辉,绝不是那种黑保护伞!
沈飞急了,语气加重:“丁队!协助警察办案,那可是咱们每个公民义不容辞的担当!
我既然能给你们提供实打实的帮助,你怎能就这么轻易地把我拒之门外呢?”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急切:“再说了,那些家伙非法持有管制刀具,还公然在公共场所耀武扬威!
按照法律,顶多也就关他们个五日到十日,再罚个五百块钱了事!
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不痛不痒!”
沈飞的眼神里充满了焦虑:“用不了多久,他们肯定还会再来找我麻烦!我一个正经商人,总不能一直这么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吧?”
丁阳辉看着沈飞那焦急的模样,心里不禁有些好笑,更是充满了惊讶:“你小子,怎么对法律条款这么门儿清?”
沈飞深吸一口气,“丁队,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不能放虎归山,养虎为患啊!
他背后还有白鼠在暗中操控,咱们要是这次不把他们一网打尽!多少人还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丁阳辉慢悠悠地说道:“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只能按规矩来,他犯什么法,我就怎么处置他。
总不能因为你一句话,我就胡来吧?
而且……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以往四眼这家伙一来我们队里,白鼠那边马上就会给他安排律师,恐怕根本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了。”
沈飞听完,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丁队!你这么做,将来肯定会后悔的!你这是在放虎归山,养虎为患啊!”
丁阳辉看着沈飞那激动的模样,心情舒畅极了,“我后不后悔不知道,但你要是再这么缠着我,我可真要让你后悔了!”
就在这时,一名警员急匆匆地跑过来,气喘吁吁地喊道:“丁队,不好了!那帮穿西服的人,站在咱们院里,不走了!现在路人都被吸引过来,围在大队门口,交通都堵成一锅粥了!”
丁阳辉一听,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卧槽!这都成一锅粥了,还给我添乱呢!”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炬地盯向沈飞,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沈飞!你的人,你给我赶紧弄走!别在这添乱,影响我们正常办公!”
沈飞一脸茫然,“啊?我不知道啊!”
丁阳辉见沈飞还想装傻充愣,心里更加恼火。
他一步上前,用胳膊紧紧夹住沈飞的肩膀,就像拎小鸡一样,把沈飞往外拖。
沈飞被丁阳辉魁梧的身躯夹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只能踉踉跄跄地跟着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