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住手啊!”
“我乃沈刺史随身的校尉,尔等竟敢伤我!”
“哦~随身的校尉啊。”
“那必然知晓不少吧。”容浠眉间轻挑,甚是满意。
“师弟,莫要用武力逼问,我来吧。”
张向晗靠近道,受伤的手用衣角扯下的布条随意的裹着。
行至容浠身侧,轻握住其手,用力一带,将曙曦剑刃拔出。
“啊?啊!……”
容浠眼眸微动,这……
流着血不会昏过去吗?
张向晗面上平静异常,还不忘将手中剩余的布条,随手递给容浠。
“擦擦啊。”
语气平淡,未闻一丝波澜。
“额……多谢师兄。”
张向晗蹲下身子,将这校尉捂住腿间伤口的手拨开。
“手这么脏,怎可随意触碰伤口呢?”
容浠擦剑的手一顿,好像忽然发现了师兄很可怕的一面。
妤月以为是嫌手受累了,伸手接过后径自擦拭。
“你别着急,我这有……”张向晗将腰间悬挂着,一掌中大小葫芦取出。
“来来来,这个是让你冷静冷静的。”
“都吃点,甭客气。”
“都是我亲自炼制的,这多的是,多吃些啊。”
语毕,一股脑的便塞入其嘴中。
抓住其手,捂住其嘴,自己则一手按住其脑袋,一手将其手按住。
双手蓄力,剧烈的摇晃此人头颅。
片刻后,好似还真将口中的药,生生的尽数晃进去了。
“别急,还有这个。”
“是让你别太冷静的,都是好东西啊!”
“多吃些,别饿着!”
张向晗说着,又微笑着,将一豆大药丸碾碎了塞入其口中。
“前者应是曲麻,草乌,麝香,黄精,是迷药。”
“后者是黄连。”
妤月瞧着容浠满脸疑惑,耐心解释道。
容浠眼眸透亮,紧盯着前方,生怕错过师兄每一步动作。
看的出来,师兄是深得柳白泽真传啊。
张向晗微笑道:“来来,现在我们好好谈谈。”
“昨晚是何方袭击了这里?”
地上的男子微张着嘴,口水倘落一路,流于胸前衣衫。
哪见过这章程,也不敢不说。
“靖……靖国……人。”
“你们沈刺史呢?”容浠问道。
“额……额……”
容浠:“不说?”
妤月:“好像是不知道。”
张向晗:“可曾见过殿下?袭击我们又是为何?”
“额……是……额……”
好像是想说,却是含糊不清,一字不明。
张向晗:“你最好是好好说话。”
张向晗说罢,又翻出一药丸塞入其口中,不过片刻,明显是清醒了。
大口大口的吐着嘴,可见这黄连,药效明显啊。
张向晗瞧着其动作,不紧不慢的,翻出一药丸捻于指尖,似笑非笑的盯着眼前的人。
其中的意味显而易见。
“我……我们……”
“我们刺史之女不见踪迹,同你们殿下有关……”
张向晗:“笑话,岂有这般道理!”
“本末倒置,你们还敢对殿下动手?!”
那校尉急切道:“又……又没对殿下动手,你们不过是……”
“啧!”
张向晗将手中药丸再次塞入,不过瞬间,便见其昏死过去。
“师弟,你怎么看?”
“将刺史府闹得这般大的动静,绝不可能是首次进犯。”
“可若是屡次进犯,卜咸却未有消息。”
“难不成,是这沈刺史通敌?”
容浠一番言论,着实是惊人。
“刺史之女,姜冉安的女儿……”
“同容灿一并……”
“师兄!倒是依俙记得生时年月,确切日子不知,能找吗?”
张向晗:“我试试!”
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透过山石之间的缝隙,容灿呆呆的望着。
分明瞧着不过尔尔,怎么就上不去呢?
周遭万籁俱寂,幽暗阴冷,不时落下的水滴,好似暴雨仍未停歇一般。
“你就是把双眼都看瞎了,也是爬不上去的。”
一道哀怨的女声自身后传来,满是不屑于其的声色。
容灿不悦的回道:“那也好过你在那等死强!”
也不知道容浠和妤姐姐怎么样了?
张道长醒了没有……
这人还在这说风凉话……
就不应该跟她走,分明应该拉着她不准走!
谁道那女子继续道:“你这人怎的这般说话!”
“我都说了,我爹定然会来救我的!”
“等着就行了!”
“怎的到你嘴里,就成了等死了!”
容灿皱眉反问:“你爹?”
“青天白日的你隔这说梦话呢?”
“搞不好你娘的死都和你爹脱不了干系!”
那女子闻言气急败坏道:“你!”
“你……”
“你不要以为,你是殿下我就不敢揍你啊!”
“你这自小养尊处优的娇花,在这胡言乱语!”
“凭什么这般说我爹!”
容灿向其走去,“你来啊!当我怕你啊!”
容灿连连靠近,作势就要动手。
这个人,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啊!
还养尊处优的娇花?
容浠脚下何止荆棘塞途?
要是给她走……
哼,只怕是一步不敢踏出。
“呵!”
“那如何解释,你娘亲逝去五载,你爹却对卜咸称其只是病重?”
“说的是暂代刺史之职,但如今这应天州,谁人不喊你爹一声沈刺史?”
容灿连连逼问,可疑之处何止这般?
她再狡辩,我还能再说上一番!
女子气极道:“你把嘴闭上!”
“应天州人尽皆知我爹只钟情我娘一人!”
“数年不曾再娶不说,我便是他们相爱最好的证明!”
“我是沈家独女,但我名唤姜禾凡!”
姜禾凡浑身微微颤抖着,眼中含泪。
咬紧牙关,抑制着莫要真去动手。
若是旁人,这般污蔑父亲,我定然是要将其,揍到甘愿谢罪为止!
但偏的,眼前的人是仲容国唯一的王姬。
她为君,我为臣……
她腰间的斑驳血痕,更是先前为我挡刀所伤……
于情于理……
皆不能动手!
只怒视道:“你再这般胡诌,便某怪我真动手了……”
“呵……”
容灿嗔笑一声,这人真是死犟!
“你还知晓你名唤姜禾凡啊?”
“你所说的一字一句,皆不足以抵消处处蹊跷!”
“你娘亲……”
“姜禾凡!”
“你到底知晓什么?”
“那可是我仲容国史上首屈一指的女将!”
“力挽狂澜于应天州!”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
“此话形容姜冉安,毫不为过!”
“我仲容国受其启发,诞生了多少后起之秀的女将!”
“这些你都知晓吗?”
“还相爱?”
“还只钟情一人?”
“哇哦,好感人哦。”
“用不用给你写入史册啊?”
“你脑子的那点空口白话的情情爱爱,也配与其丰功伟绩相提并论?”
“痴人说梦!”
“还沈家独女?”
“姜冉安还是姜家独女呢!”
“你这副模样,姜冉安泉下有知,如何安息?”
“你是她血肉至亲!”
“这般作为,心安的了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