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晟从杨尚昭后面走出来,“况且,杨大哥是我的伴侣。”
李桂花脸色一僵,“伴、伴侣啊,呵呵,那确、确实是没什么不能听的。”
她揪着衣角,缓解内心的无措。
怎么会这样。
那她怎么办?
村里的人她看不上,一同过来的知青,稍微好点的,却比不上周知青的,她也看不上。
如今周同志有了同性伴侣,她该怎么办。
杨尚昭无视她的尴尬无措,他逼问道:“现在可以说说是什么比较私密的话了吗?”
她在满是雪花的冬天,被逼着出了一身的汗。
李桂花吞吞吐吐道:
“就、就是想问问周同志知不知道彭同志喜欢谁?”
她实在是找不到别的借口了。
“哦,那我不知道。”
周晟跟杨尚昭两人看着李桂花,直把李桂花看的头都压低了一些。
她支支吾吾地道:“那、那这样子啊,多谢周同志了。”
然后李桂花转身,迈着小碎步赶快离开了。
她甚至不敢往后看,只想快点离开他们的视线。
“怎么?还没看够?”杨尚昭伸手捏了捏周晟的后脖子。
周晟脖子一缩,将杨尚昭的手都埋进了衣服里。
“杨大哥吃醋了?”
“嗯。”杨尚昭直接承认。
他将人拉进一条小路上,然后扣住人拉入怀里,接着俯身堵住了他的唇。
他吃醋了。
当然得找补回来了。
周晟双手捶他的胸膛,杨尚昭吻的太凶了,他都喘不过气来。
杨尚昭将他唇上的口水抹干净,这天气太冷了。
周晟将脸埋进他的衣领里,双手伸进他的外套里面,静静地抱着他。
杨尚昭安抚着又有点不自觉害羞的爱人,他神情温柔。
小路通往大路的拐角处,姜丛生恨恨地看着那一幕。
曾几何时,他跟蒋大哥也是这般恩爱,却终究抵不过生活的琐事,如今他们好像是陌生人一般。
他好像有些理解书上说的距离产生美了。
跟蒋成立生活在一起,他才知道,原来蒋成立有那么多糟糕的生活习惯。
姜丛生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他看不惯周子目,凭什么周子目能得到幸福。
他也恨杨尚昭,如果不是他的父亲当初将他们赶出杨家,不认这门亲戚,他们不至于在大山村过的那么艰难。
姜丛生来到了知青院,他和蒋成立做的事还算隐秘,因此知青院的人对他们观感还是以前那样。
朱仁厚打开房门,看到是姜丛生,他把门拉开,“姜同志怎么过来了?”
他又探出头向外看,“蒋同志没跟你一起来吗?”
他正想去跟蒋成立谈一些事情呢。
姜丛生把围巾往上拉了拉,“蒋大哥他没来。”
“我找其他知青有点事。”
朱仁厚往旁边挪了挪身子,“哦,那进来吧,外面冷。”
姜丛生走了进去,他对朱仁厚道:“朱大哥你去忙吧。”
朱仁厚把门关上,“行,那你去找人吧。”
现在知青院被知青们盖了几间房子,朱仁厚自己拥有一间房。
姜丛生看到他进屋后,他走去女知青那边。
女知青那边听到有人敲门,凳子挪开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苗蒲玲起身开门,冷冰冰的空气瞬间侵入屋内。
她跻身挡住,“姜同志有什么事?”
“你好,我找李同志有些事。”姜丛生道。
苗蒲玲扯着嗓子道:“桂花!桂花!姜同志找你!”
李桂花此时正围着炭火堆烤火,正愣愣地对着炭火发呆。
她还没能从周同志喜欢的是同性的冲击中回神。
听到自己的名字,李桂花啊了一声。
她慢吞吞地起身。
开到门前,被冷风一吹清醒了一些。
“姜同志?”李桂花不明白,她跟姜同志又没有交集,实在想不明白姜同志找她有什么事。
“李同志,我有话跟你说,方便出去一下吗?”
李桂花看了看外面的一片雪白,她拒绝道:“姜同志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
姜丛生看了看周围,他压低声音道:“我知道你喜欢周子目。”
李桂花一惊。
她走出屋外,连忙把门合上,“姜同志不要胡乱猜测,我们女同志的名声是很重要的。”
姜丛生笑了笑,现在的他早就没有了以前的白莲模样。
他更倾向于直接阴险别人。
姜丛生淡淡道:“我从胡桃树那边过来的。”
李桂花看了他一眼,“你跟我来。”
李桂花带着姜丛生开到了一无人处,她开口道:“姜同志既然看到了,那应该知道周同志跟杨同志的事。”
“他们两人是一对。”
姜丛生不紧不慢地道:“你不是喜欢周子目吗?”
“我有办法让他娶你。”
李桂花脸上闪过纠结,可是她又不甘就这样放弃。
姜丛生看到她脸上的动摇,继续道:“周子目现在可是能出大山村的地方的。”
“你若想回城,只有抓住他。”
“不然,你就一直耗在大山村吧。”
“我还听到别的消息,过段日子会继续有知青下来。”
李桂花脸上的出现了挣扎的神色,她犹豫道:“我、我该怎么做。”
姜丛生缓缓勾起嘴角,但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姜丛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如果他不小心轻薄了你,他是不是犯流氓罪了?”
李桂花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知道了?”
姜丛生说完自己的目的之后,便没有继续在知青院逗留。
他步伐轻快,回了他的住处。
李桂花站在外面良久,她经过内心的挣扎,最终放弃自己的道德良知。
她打算试试,她不想将一辈子耗在大山村。
姜丛生回到家的时候,蒋成立正在弄晚饭,他们的晚饭有肉包子。
这是那个女同志送给蒋成立的。
姜丛生看到肉包子,毫不客气地拿了一个吃。
蒋成立有些不满地看着他,“你看看你认识的人借给你的,都是些粗粮。”
姜丛生现在可不怕他了。
他现在对蒋成立的心思都淡了,不然他也不会同意让蒋成立跟女同志“借粮”了。
他嘴里塞着肉包子,敷衍道:“有的吃就不错了。”
“知青院现在连粗粮都没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