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蕙姐弟俩走进首饰铺时,钟秀正拿着一颗珍珠看,掌柜的还热情的跟他介绍。
钟秀见她们进来了,对掌柜的说:“给我拿这种真珠,要一两。”
掌柜的见钟秀要买品相差的真珠,就知道他是用来做其他用途,笑着说:“客官稍等。”
邓蔚看着掌柜的给称真珠,不解的问:“姐夫,你买这个做什么?”
钟秀道:“自然是有用。”
“这有什么用?又不能戴。”邓蔚小声嘀咕道。
掌柜的称好真珠用个小木盒装好,“客官,一两真珠一共二两银子。”
邓蔚吃惊的问:“这么贵?”
掌柜的笑道:“小公子说笑了,真珠价格昂贵,还有看品质的,那都是按颗卖的。”
邓蔚问:“那品质好的真珠一颗多少银子?”
“这个嘛,说不准,我店里最贵的真珠三两银子一颗,若是比我店里品质还要好的真珠,价格自然更贵。”
邓蔚去看柜台上摆的真珠,果然看见按颗卖的真珠,最大的真珠有他大拇指的指甲盖那么大,不仅圆润还很亮泽。
“那我姐夫买的那种就是最差的了?”
掌柜的微微一笑:“品质差的真珠自然有它的用处,像做面脂之类的。”
邓蔚受教了,“多谢掌柜的告知。”
“小公子客气了。”
邓蕙一开始见他买真珠,心里还有点儿不得劲,听掌柜的说真珠能做面脂用,这会儿也搞不懂钟秀要做什么,掏出银子结了账。
三人走出首饰铺。
邓蔚问:“你买真珠是给我姐做面脂?”
钟秀脚下一个趔趄,“别乱说?我不是用来做面脂的。”
“那你做什么?”
“做澡豆洗头。”
邓蔚看了眼钟秀的头发,又黑又亮,“姐夫,你做好澡豆给我点儿,我也用用。”
“好说。”
钟秀偷眼瞄了眼邓蕙,见她没有不高兴,转头问邓蔚:“还去哪儿玩?”
邓蔚往左右看看,看见一家茶楼,朝那一指:“咱们去茶楼听书。”
“好。”
两人说走就走,直奔茶楼而去。
邓蕙默默的跟在后面,她咋感觉自己这趟来的多余呢。
三人刚踏进茶楼,就听见哄闹声和叫好声,邓蔚顺着声音看去,大堂里围着一群人,不知道在干什么,他问钟秀:“姐夫,那些人都围在一起干什么?”
“斗茶。”
“斗茶?还挺新奇,我去看看。”
邓蔚说着走了过去。
“我也去看看。”
邓蕙把东西塞给钟秀,随后也去看人斗茶。
钟秀找了张空桌坐下,把东西放在茶桌上,朝伙计要了壶茶。
过了会儿,邓蔚从人群里挤出来,跑到钟秀身边坐下,“姐夫,那边斗茶挺热闹的,你也去和他们玩玩。”
钟秀喝了口茶说:“不去,又没彩头。”
邓蔚见他不愿意去,给自己倒了杯茶,喝完站起身道:“我再去看看,我姐好像还碰到熟人了。”
钟秀看着邓蔚离去的背影,略微思索,拿上东西也朝人群走去。
他挤进去时,看见邓蕙身边站着个男子,两人还有说有笑的,心头升起一股无名火,走过去把买的东西塞给她。
邓蕙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旁边的陆通笑道:“邓姑娘,我帮你拿东西。”
“多谢陆公子的好意,我自己能拿。”邓蕙婉言谢绝。
钟秀看向场中斗茶的两人,居然看到一张讨厌的面孔,正是上次进城和他起口角的苏文冕。
场中比试激烈,二人都拿着茶筅击拂茶汤,胜负很快就能见分晓。
邓蔚凑近钟秀道:“姐夫,你猜他们谁会赢?”
钟秀故意说:“那个穿青衫的人赢。”
邓蔚和他持相反的看法:“我感觉那个那个穿白衫的赢。”
须臾后,场上两人都完成了点茶。
在场经验老到的人开始点评,纷纷认为穿白衫的人赢了。
苏文冕正得意之际,忽闻有人道:“我来与你比试。”
邓蔚拉拉钟秀的衣袖,“姐夫,你不是说没有彩头不玩吗?”
“你闭嘴。”
钟秀呵斥完邓蔚走向苏文冕,“刚才这位仁兄与你半斤八两,若不是最后一次注水时没有掌控好,未必输给你。”
苏文冕见挑衅的人是钟秀,讥讽道:“钟公子既然这般自信,在下就见识见识你的茶艺。”
钟秀冷哼一声,走到刚才青衫男子身旁,“这位兄台,借茶具一用。”
青衫男子道:“兄台请便。”
苏文冕也收拾茶具,准备和钟秀再斗一场。
邓蕙心中无奈,刚才斗鸡,这会儿斗茶,她这个上门女婿咋这么好斗呢?
钟秀这边已经准备上了,清理完茶具,选好茶叶,炙茶、碾茶、筛茶,整套动作驾轻就熟。
苏文冕也不甘落后,对自己很有信心。
陆通见邓蕙的的目光一直落在钟秀身上,心里不是滋味。他年前让娘亲给他提亲时,才知道她家曾托媒人来提过亲,娘亲听了二婶的胡言乱语,拒了这门亲,听闻她招了个上门女婿,他心中郁闷,还生了一场病。今日再见到她,她还是那如往常那般洒脱,想来最近过的不错。
钟秀和苏文冕此时都专注点茶。
周围的人看着他们的动作,纷纷评头论足。
过了会儿,钟秀将一盏茶呈现在众人面前。
有人激动的说:“这是茶百戏,你们快看。”
众人纷纷靠近看向茶盏,茶盏里出现一株盛开的蕙兰,转瞬又变成了一叶孤舟,最后变成一道河流散去。
等他们看完纷纷点头,“这场斗茶,这位公子胜出。”
苏文冕输的心服口服,觉得钟秀那手分茶的确高明。
邓蔚高兴的说:“姐夫,咱们赢了。”
邓蕙走过去对两人道:“不早了,该回家了。”
“我点了壶茶,还没付银子。”
钟秀说完转身走了。
邓蕙付了茶钱,跟着走出茶楼。
等他们走出茶楼后,苏文冕一只手搭在陆通肩上说:“没想到邓姑娘那个上门女婿有两下子。”
陆通把他的手拿开,“不早了,我也该回家了。”
苏文冕见他面色不好,安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陆兄日后定能再遇到心仪的女子。”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陆通脸色更难看,一甩袖子走了。
苏文冕愣在原地,反省着自己哪句话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