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花这么一说,其他几名少女的脸上也染上愁容。
邓蕙不在意的说:“又不是你们的错,错的是人贩子,你们有什么好自责的?”
钟语宁也跟着说:“哥哥说的对,是人贩子的错,怪也是怪人贩子,都好好吃饭吧!吃完好回家。”
“就是,回家才是正事,你们出来几天了,家里人肯定很担心。”
邓蕙和钟语宁劝了她们几句,几个姑娘心情好点儿了,继续大口吃着饭菜。
姑娘们吃完饭,在衙门口和邓蕙道别,邓蕙看着她们坐上马车,在衙役的护送下远去,转头对钟语宁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两名衙役已经在一旁等着送钟语宁回家,还准备了马车。
邓蕙等钟语宁坐上马车,也翻身上马,紧跟在马车后面。
到顾县有一百多里路,现在已经过了中午,路上要是不休息的话,傍晚就能赶到顾县。
钟语宁着急回家,一路上也没要求停下休息,几人马不停蹄的往顾县赶,终于在傍晚时抵达顾县。
城门口的士兵不少,进出城盘查的挺严,检查到他们时,两名衙役和领头的士兵交涉,士兵得知马车里是县令家的小姐,赶紧放行,还派了两个人护送他们去衙门。
马车进了城,有两个士兵引路,很快就到了县衙。
顾县的县令得知女儿回来了,快步从二堂出去迎接。
钟语宁下了马车,直接走进县衙里。
邓蕙拴好马,跟着走进了县衙。
钟县令见女儿果真回来了,大喜过望,拉着女儿打量,激动的说:“回来了就好,爹派人在县里找遍了也没发现你的踪迹,你娘这两日都以泪洗面的,你快去见见她。”
“我这就去见我娘。”
钟语宁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指着邓蕙对钟县令说:“爹,是这个哥哥救了我,你记得报答人家。”说完跑去后宅。
钟县令朝邓蕙看去,觉得她有些面善,向她道谢:“多谢这位公子救了小女。”
邓蕙打量了钟县令几眼,也觉得钟县令面善,谦虚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小公子护送小女回来,一路辛苦了,我让人给你安排住处,等你休息好了咱们再谈。”
“有劳钟县令。”
钟县令命一个衙役去安排邓蕙的食宿,邓蕙跟着衙役走了。
黎阳县来的两名衙役最后和钟县令说上话,钟县令了解了情况,让衙役领他们下去休息。
邓蕙在衙役的安排下,住进了一间客栈,还包吃包住。衙役走后,伙计给她送来饭菜,邓蕙用过饭,让伙计提了几桶洗澡水上来。
钟语宁此时正和爹娘、弟弟一起用饭。钟夫人让厨房做了一桌子女儿爱吃的菜,看着女儿狼吞虎咽的模样心疼不已,劝她慢些吃,明天再给她做好吃的。
钟瑞轩给钟语宁夹了个鸡腿,“姐姐,多吃点。”
“谢谢阿弟。”
钟语宁拿起鸡腿就啃。
钟夫人此刻有儿女承欢膝下,苦闷了两日的心情也变好了。
钟语宁一边吃一边问钟县令:“爹,你报答那个哥哥了吗?”
钟县令道:“不着急,我差人给他安排了住宿,明日再带着谢礼前去道谢。”
“我明日和爹一起去。”
“也好,你也该跟人家当面道个谢。”
钟语宁吃饱后,眉飞色舞的和她爹娘讲起邓蕙,把她怎么得救的事都说了一遍,最后道:“爹、娘,那个哥哥可厉害了,我在门外看的清清楚楚,他三两下就把那几个人贩子打的动弹不得,我和那几个姐姐才得救的。”
钟县令见过邓蕙,看着挺秀气的一个小伙子,没想到还是练家子。
钟语宁又说:“而且,那个哥哥也姓钟,我感觉和他很亲切。”
“姓钟?”
钟县令吃了一惊,看着女儿的面庞,恍然大悟,原来他感觉那个小公子面善,他好似和女儿有两分相像,钟县令马上站起来朝外面走去。
钟夫人好奇的问:“老爷,你去哪儿?”
钟县令像是没听见钟夫人的问话,大步往外走,很快就看不见人影了。
钟瑞轩也疑惑的问:“爹爹这是去哪儿?”
钟语宁给弟弟夹了块肉,“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钟瑞轩不满道:“姐姐,我都八岁了,不小了。”
钟语宁得意的说:“不管你多大都是我弟弟。”
邓蕙洗完澡刚要歇下,就听伙计在外面敲门:“小公子歇下了吗?县令大人找你谈话。”
邓蕙听闻县令找她谈话,麻利的拿起衣裳穿好,然后打开屋门,果然看见伙计和钟县令站在门外。
“钟县令,请。”
“这么晚叨扰了。”
“县令大人,你们聊。”
伙计给他们关上门离开了。
两人落座后,钟县令开门见山道:“听小女说,公子也姓钟?”
邓蕙正想打听钟氏的亲人,见他这么问,老实回答:“我娘姓钟,荥州是她的家乡,十八年前,荥州遭了水灾,我娘与家人被冲散了。”
钟县令炙热的看着邓蕙,激动的问:“你娘,可是叫钟婉清?”
“你认识我娘?”邓蕙诧异的问。
钟县令看着邓蕙道:“像,真像,难怪我看你面善,原来是姐姐的孩子,我是你的小舅舅。”
“小舅舅?”
“唉,好孩子。”
钟县令眼含泪花,带着些愧疚的问:“你娘可好?”
邓蕙还没搞清楚状况,眼前这人真是她娘的弟弟?她的小舅舅?
她怀疑的问:“你真是我小舅舅?我娘都没和我们提过你,我和弟弟只知道娘亲的家乡在荥州,十八年前荥州遭了水灾,她和家人被冲散了,其它的娘亲都没怎么和我们提过。”
钟县令听邓蕙这么说,更加愧疚,“是我对不起姐姐。”
钟县令至今想起十八年前的那场洪水还心有余悸,逃难的情景历历在目,全家人抓着半截浮木,眼看浮木撑不住他们一家人,父亲舍弃了姐姐,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姐姐被洪水冲走,离他越来越远。他这些年每去一个地方为官,都要把当地的人口都查一遍,希望能找到姐姐,却都徒劳无功,他万万没没想到在这般光景下,还能碰到姐姐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