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列车长颤抖的手指,像一根枯枝,指向文件上那个螺旋状的符号,如同某种神秘的图腾。
他嘴唇翕动,却依旧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息,像一只濒死的鱼。
恐惧,如同无形的毒气,弥漫在狭小的办公室里。
朱皓凝视着那个符号,大脑飞速运转。
他尝试过各种方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甚至暗示可以用自己的关系网保证孙列车长的安全,但孙列车长依旧紧闭牙关,仿佛一个被上了锁的盒子,任凭朱皓如何巧舌如簧也撬不开。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尼古丁味,令人窒息。
朱皓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迷宫之中,找不到出口,四周都是冰冷的墙壁,压抑得他喘不过气。
“皓哥,要不我们先换个方向查查?这孙列车长摆明了知道些什么,但就是不肯说,我们耗在这儿也不是办法。”祁峰的声音打破了僵局,也打断了朱皓的思绪。
朱皓烦躁地掐灭了手中的烟蒂,揉了揉眉心,疲惫感席卷而来。
祁峰的建议并非没有道理,继续纠缠下去,或许只会浪费更多的时间。
然而,他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孙列车长是解开谜团的关键,放弃了他,就等于放弃了接近真相的机会。
两种想法在他脑海中激烈碰撞,如同两股汹涌的暗流,搅得他心神不宁。
他来回踱步,内心不断权衡着利弊,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办公室里的光线也变得昏暗,更增添了一丝压抑的气氛。
最终,朱皓停下了脚步,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
“祁峰,去查查孙列车长的家人……”
祁峰领命而去,迅速展开了对孙列车长家人的调查。
不出所料,孙列车长唯一的软肋便是他那正在读大学的女儿。
朱皓并没有直接威胁,而是通过一些巧妙的安排,让孙列车长“无意间”得知有人在暗中关注他的女儿,并制造了一些“小意外”。
这些“意外”虽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却足以让孙列车长感受到威胁的逼近,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他寝食难安。
恐惧,像毒藤般缠绕着他的心脏,让他明白,如果继续保持沉默,他的女儿将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终于,在女儿即将放假回家的前一天,孙列车长崩溃了。
他颤抖着双手,眼神空洞,如同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傀儡,将隐藏在心底的秘密,毫无保留地倾诉而出。
“是……是一个组织……他们……”孙列车长断断续续地讲述着,声音沙哑,仿佛来自地狱的低语。
“那个标记……是他们的标志……他们在寻找……一件宝物……”
“宝物?” 朱皓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孙列车长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抓住朱皓的手,眼神中充满了哀求:“求求你……保护我的女儿……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他颤抖着指向那张被揉皱的文件,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他们一直在操控幽灵列车……是为了掩盖他们的行动……那件宝物……就藏在铁路沿线……”
办公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墙上老旧的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仿佛在催促着时间的流逝。
朱皓的目光落在那螺旋状的符号上,一种莫名的预感涌上心头
“列车维修厂……”孙列车长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却如同惊雷般在朱皓的耳边炸响。
朱皓猛地站起身,眼神如鹰隼般锐利,语气低沉而坚定:“祁峰,备车!”
夜幕低垂,列车维修厂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更添几分阴森。
朱皓和祁峰抵达维修厂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机油味,混合着铁锈的味道,令人作呕。
借着昏暗的手电光,朱皓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每一处细节都不放过。
孙列车长提供的线索并不完整,只提到了“维修厂”三个字,至于具体的地点,他却语焉不详。
朱皓只能依靠自己的直觉和推理,在这个庞大的工厂里寻找蛛丝马迹。
“皓哥,你看!”祁峰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他指着厂房角落里一堆废弃的铁轨,其中一根铁轨上赫然刻着那个熟悉的螺旋状符号。
顺着这个线索,朱皓发现铁轨下方有一块松动的铁板,撬开之后,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这应该就是孙列车长所说的地下室入口。
朱皓和祁峰对视一眼,眼神中都充满了警惕。
他们小心翼翼地进入地下室,手电光照亮了狭窄的通道,墙壁上布满了青苔,湿滑的地面上,隐约可见一些凌乱的脚印。
通道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铁门,上面锈迹斑斑,仿佛经历了岁月的洗礼。
朱皓尝试着推了推,纹丝不动。
正当他准备用工具撬开门锁时,却发现门缝里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
“有人?”祁峰低声说道。
朱皓没有回答,而是轻轻地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聆听着里面的动静。
突然,一阵低沉的嗡嗡声传来,伴随着一阵机械运转的声音,仿佛某种大型机器正在运作。
就在这时,铁门突然自己打开了,露出一个灯火通明的地下空间。
朱皓和祁峰立刻举起手枪,警惕地注视着前方。
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他们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欢迎,朱先生。”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我们等你很久了。” 说话的人,竟然是……
赵站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