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寒和孟福二人离开了武斗赛场地,漫无目地游走在大街上。
不知是太无聊了,还是怎么的,战寒不知不觉间哼起了一段旋律。
“哼…哼哼哼哼哼……”
孟福愣愣地听着战寒哼着的旋律,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哼着一首歌。
直到这股目光过于灼热了,战寒才终于反应过来,面无表情地看向一旁的孟福。
却只见孟福两眼放光地看向战寒。
“哇!没想到你小子哼的还蛮好听的呀!这是什么歌啊!?”
孟福笑着,而战寒却是愕然地想着,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神情闪过一丝慌乱,随后孟福只听“呕”的一声,战寒当街吐了出来,但因为早上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大部分只是酸水而已。
孟福惊慌失措地看着这一幕,见到周围投来异样的目光,他赶忙喊道。
“看什么!没见过别人不舒服的时候吗?走开走开!”
就在这时,一个人走过来,蹲下身扶住战寒,不顾他的呕出的酸水,抱住他的同时拍了拍他的背,温柔地说道。
“好了好了…什么都不要想了,已经什么事情都没有了,深呼吸——深呼吸……”
经过这人的调解,战寒终于缓了过来。
孟福这段时间就愣愣地看着这一幕,直到那人把沉沉睡去的战寒,缓缓平躺在地上后,孟福才上前。
“你好,谢谢你…emmm…”
“我叫纬铭。”
“啊!我叫孟福!”孟福慌忙地说道:“谢谢你,纬铭,刚刚那种情况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客气了。”纬铭笑着回应道:“我之前就做过很多这样的事,所以会比较熟络而已。”
孟福听后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但同时他也看到了纬铭被呕吐物沾染了半身。
他急忙道:“对不起啊,这小子不知道怎么就突然……”
纬铭无奈地看了看身上,说道。
“要不等我先换身衣服再聊?去我家吧,我会告诉你他是什么情况。”
……
虽然纬铭身上被吐的满身都是,但战寒身上却奇迹般的一点没沾上。
见状,纬铭指了指客厅的沙发,说道。
“先让他躺在那吧,你先坐会吧,我去洗个澡。”
孟福听后,并没有立刻坐下,而是打量起这个屋子。
两室一厅一厨,装修的很平淡也很安静,但是看上去是那么温馨,孟福不知不觉间想起了燕青安,他想到了自己和她未来在这样的房间里,过着幸福快乐的每一天。
想到这,他的脸颊泛起一丝红晕,于是缓缓走到厨房,坐在了餐桌前。
客厅里空荡荡的,只能微微听到浴室里纬铭正在洗澡的哗啦声。
过了一会儿,哗啦声戛然而止,纬铭穿着一套白色的休闲服,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走出了浴室,他看了眼安睡着的战寒,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又走上前为他盖上一件毛毯。
做完这些,他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拿起两杯咖啡来到厨房,在孟福对面坐了下来。
“喝点东西吧,不知道你爱喝什么,就弄了点和我一样的。”
说着他把一杯咖啡推到孟福面前,孟福回应道。
“谢谢……”
然后缓缓举起杯子,将杯里的咖啡一饮而尽,随后便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
“咖啡原来是这个味道吗?好苦……”
纬铭见后,笑笑道。
“这个你得慢慢喝,早知道我就多给你加两块糖了。”
孟福挠挠头,说道。
“还是说说战寒的情况吧,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咱认识吗?还是你跟战寒认识?”
纬铭摇摇头:“都不认识。”
“那为什么要帮我们,还这么轻易就让我们进了家门?”
纬铭听后没急着回答,抿了一口咖啡后,半开玩地说道。
“怎么说呢…或许是我心太好了?我太善良了吧,哈哈哈……”
孟福尴尬地回应了一个笑,没有搭话。
纬铭继续道:“我感觉,你们并不是什么坏人…而那个人……”
孟福:“战寒。”
纬铭:“战寒的那个情况,我之前处理过不止一次了,我小的时候收留过很多孩子,看他们流落街头,看他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样子,我顿感伤心……
于是我收留了他们,并且把我唱戏的功夫都交给了他们,和他们一起组建了一个戏班。”
“那你还蛮有爱心的。”孟福忽然露出一个吃惊的表情:“这么说,昨天的那个戏班就是你……”
“喔…是我和孩子们一起组建的。”
孟福看了看面前的男人,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
纬铭没有注意到孟福观察他的眼神,继续说道。
“而我在收留了那么多孩子里,唯独一个孩子,是问题最大的,她当初来到谭云国,小小的一个,看起来很可怜,我便收留了她,后来才发现这个孩子不仅是物质上的问题,心里也不知道遭受了什么…只要一有人问她的过去,她都恐惧地无法呼吸,甚至是呕吐……
而刚刚的战寒,他的样子和我的那个孩子发病的样子一模一样,他或许有着什么痛苦到让他无法忍受的过去,而你说的话恰好唤醒了那段沉重的记忆。”
两人在厨房说着,客厅的一个房间门却忽然打开了,一个戴着画家帽,穿着棕白相间的人走了出来。
她注意到躺在沙发上的人,疑惑地走到他的身边,看到这张脸时,她的表情明显一怔,嘴中喃喃道。
“是你……”
她凑近了战寒那张痛苦的脸,皱了皱眉,回忆起昨天晚上的那种冰冷的气息,和战寒的那双湛色的眼睛。
正想着,那双湛蓝色的眸子已经睁开了,他直视着面前的人,轻声问道。
“你是……阿黛拉?”
阿黛拉被吓得连连后退,脚跟不小心撞在了身后的桌脚上,疼的她呲牙咧嘴的。
厨房的人听到声响,急忙跑了出来。
纬铭见到坐在地上的阿黛拉,来到她的身边,柔声道。
“怎么了?”
阿黛拉眼看泪花,指了指沙发上的战寒。
“他怎么在这?突然睁开眼睛…吓我一跳。”
孟福见到坐在地上的阿黛拉稍稍一愣,随后叫起来。
“你是那个吃白食的!”
阿黛拉听后抬起头,表情惊恐地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可已经来不及了,纬铭听到这些话后,转过头,皱着眉头看她。
“吃白食……?家里又不是没东西给你吃,你回来我做给你不就好了?”
“那天不一样…我太饿了,都在路上昏倒了,要不是他们给我饭吃,你可就见不到我了。”
“哪有那么吓人……”纬铭的语气缓和了些,摸着阿黛拉的头说道:“下次不许再这样了,知道了吗?”
阿黛拉点点头。
纬铭:“还痛吗?”
“还好…还有那个男人醒了。”
纬铭和孟福这才反应过来,转过头看到睁开眼的战寒。
孟福连忙来到他的身边问道。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想吐吗?”
战寒没有回答他,而是迷迷糊糊地问他:“这是哪?”
孟福:“喔,阿黛拉还记得吗?这是他们的家……”
战寒眨了眨眼,说道。
“喔…知道…了……”
说罢,战寒又睡了过去。
孟福:“(▔□▔)……?”
天色已经不早了,算算时间,已经快到孟福上场的点了。
看到战寒又睡着了,孟福有些着急了,想要把战寒摇醒,但想了想战寒方才痛苦的模样,又有些犹豫了。
见此,纬铭上前说道。
“你要是来不及的话,就先去吧,我们等会也正好要去那边,会叫跟他一起去的。”
孟福听后思索一会儿后,拍了拍纬铭的肩膀,笑道。
“那就交给你了!”
说罢,孟福走出屋子,只留下屋子里的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