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低下头去,颤抖的肩膀,滚烫的泪水,虚弱的身子,一切都恰好,砸在沈宴的手掌心,隐隐的灼烧感。
良久,沈宴握住美人薄薄的肩,强迫她抬起头,一张小脸上挂着两道泪痕,梨花带雨的,十分惹人怜。
男人漆黑色眸瞳眯了眯,语气是不曾察觉的温柔,“杀人了?”
他问。
“不是我,我没有。”
“我……我一进来就看见云贵妃的头颅不见了。”姜姒情绪很不稳定,她说的激动,轻声抽噎着。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姜姒哭。
眼睛红红的,跟只兔子似的。
沈宴莫名烦躁,但又无可奈何。
“那你有没有事?可有看见那人长什么样?”说着就要检查姜姒的身子。
姜姒忽的抬起头,布灵布灵的水眸,清澈无比,她笑的狡黠,“首辅大人~你是在担心我吗?”
“……”
这是他第一次被人骗。
还是他亲手养大的小狐狸。
姜姒灵眸一动,指了指身后,略显为难,又委屈巴巴,意有所指般,“那她呢,怎么办?”
沈宴:“……很好,你出息了。”
长本事了。
小姑娘知道用他教她的本领杀人了,杀完人不仅骗他,还利用他给她擦屁股。
总而言之,都用在他身上了。
白眼狼。
沈宴咒骂一句。
俩人离开的时候,姜姒看见了沈宴身后随身携带的,皇上给的令牌。
怪不得,他可以肆无忌惮的闯入后宫。
连皇上都被他玩弄于手掌。
门外,沈宴直接揽腰抱起姜姒,于殿外上了马车。
路过的宫人纷纷侧目,佯装没看见。
毕竟……长公主和驸马爷并未真正成亲。
若有个什么风言风语传出去,他们这些个下人几个脑袋够掉的。
景宁宫伴随着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快来人啊。”
马车内,姜姒自知闯了祸,但被沈宴这样从云贵妃宫殿抱着走出来,不免………
女孩坐在了一旁,不理会沈宴。
沈宴压着火气,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置,“夫人,乖。”
“过来坐到为夫身边。”
姜姒拢了拢衣裳,生气反驳,“沈宴,我们还并未成亲,你就一口一个夫人……”
沈宴手里掏东西的动作一顿,脸色当即冷了下来。
这才是他。
“你觉得吃亏?”
“?”
“你也可以叫我夫君。”
姜姒:“……”
姜姒下意识想逃,想法还未生出,就被沈宴捉住纤细的腕骨,扯进了怀里。
美人生的娇气,养的也娇气。
稍稍一用力,皮肤就嫩的红一片。
能滴出血来。
沈宴俯耳,低声咬语,“曲娇娇,别忘了你是谁的人。”
这一刻,姜姒再也忍不住了,是的,她真正的名字是曲娇娇。
拿到清北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她太激动了,随手买了张彩票,中了一个亿,转角遇到crush对她表白。
于是……她激动死了。
如今,她来到这里已经十年了。
她悔啊,她懊悔啊。
十年!十年啊!
你知道我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不,你不知道!
她的清北,她的一个亿,她甜甜的恋爱,都没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而她在这里的人设,只是沈宴从小囚养到大的一只宠物,兼“恶女人设”。
不能有思想,不能有意识。
她只需听话,服从。
高兴时赏,生气时罚。
生死,皆由他定。
如今,还被他送去长明宫,当那人人惧怕的长公主。
“可我并不是姜姒!”她挣扎着。
她是曲娇娇。
他口中的姒儿,为夫,都不是对她,是对另外一个人。
沈宴忽然笑了,笑意格外瘆人,他抬手捏住姜姒的下巴,往上一抬,力度不轻不重,刚好够她挣脱不开。
“曲娇娇,我许你荣华富贵,至上荣耀,你还想要什么?”
沈宴眼波流转,眸瞳注视着这张因挣扎而红透的小脸。
这不是她。
曲娇娇是温柔的,端庄的,绝对服从他的。
他修长手指缠绕上她的发丝,漆黑的眸瞳眯起,逐渐危险,骤然用力,沉声,“不乖了呢。”
疼的姜姒“嘶!”一声,眼底有泪花闪烁。
屁,那都是他为了自己所谓的大计。
自己也不过就是颗棋子。
这荣华富贵,送你要不要?
马车飞驰而过,窗帘掀起一角,外面的雪花飘了进来。
姜姒感到月匈前一阵冰凉,寒意入体。
“你……”
沈宴手里多了一件月匈衣,正是姜姒身上少了的那件。
见美人儿还试图反抗,沈宴直接单手抱起姜姒,让她跨坐在他的腿上。
马车不稳,姜姒又跌入了沈宴怀里。
沈宴掌心探进姜姒衣摆下面,他挑逗意味至极,“你再挣扎,我不介意在这里办了你。”
马……马车上………
窗帘时不时还被风吹起,路过的行人只一眼,便能看见马车里面,一男一女,姿势亲密,交缠在一起。
姜姒咬着牙,如在案板上被宰的羊羔,焦急般的安稳了下来。
很想知道这疯狗究竟要做甚。
沈宴一手拿着月匈衣,一手在胸口掏了掏,掏出一根针线。
慢斯条理,饶有兴致的在上面绣着什么。
姜姒整个人都坐立不安,既羞耻又无能为力。
不过……今日,云贵妃召见了她,他到现在竟然也不问她。
云贵妃与她说了什么。
这是………
“不如,我让你做皇后?”沈宴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漫不经心道,打断姜姒的思绪。
他不介意做皇帝。
什么?!
这疯狗竟然还想把他献给皇上?!!
疯了疯了。
且不说她现在的身份还是长公主。
简直是乱\/伦。
沈宴被姜姒的小动作笑到,暼着她因一句话就被吓到惨白的脸蛋,狠狠捏了一把,男人眼里笑意深不可测,“怕什么,我带你做皇后。”
日后,世人只会记得他乱臣贼子,他逼宫。
哪轮的上她。
姜姒:“……”阴谋的味道。
眼瞅着就要到长明宫了,姜姒心急如焚,但还是好言劝说,“这大逆不道的话,你以后还是少说的为好。”
说不定哪天就被有心人听了去,是会掉脑袋的。
虽然,她挺想让他死的。
“怎么,小没良心的知道关心我了?”沈宴言。
他捏了捏姜姒肚子上的肉,将脸埋在女孩儿的发间,轻吸一口气,“姒儿真是……哪儿都软。”
姜姒推了推沈宴,看见那胸衣不知何时已绣好,上面弯弯扭扭的绣了一个………沈。
姜姒满脸嫌弃: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