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克文,本将军交代给你一个任务如何?”
此时在军帐之中忙前忙后的裨将正是先前和楚轩换干肉的那位,他毫不犹豫地单膝跪地:“将军尽管吩咐!”
“你现在就快马去鹿城,告诉王传和楚轩,让他们出兵,只要后方的两万蛮族骑兵没有办法造成什么危害,这场仗本将军亲自给他们请功!”
郑克文迟疑道:“将军,楚轩只是一个翊麾校尉,手下不过五百人,恐怕没法对战局造成什么影响吧?”
赵见欢嗤笑一声:“你觉得那小子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人?说他手下有一千人马倒是差不多,还都得是精兵强将级别的!”
“你就告诉他,别怕牺牲,别怕损失,战后老子十倍补偿给他!”
郑克文点头应了一声,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赵见欢叫住:“回来,等我写封信吧,若是那小子想要退缩,你就把信交给他!”
郑克文一人三马,疾驰两天之后,终于赶到了鹿城之中。
听完了赵见欢的命令之后,楚轩的心中已经将赵见欢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是,自己的确有点能力,但是你也不能好用就往死里用啊!
让几百个地方驻军去面对上万的骑兵,得亏赵见欢能想的出来啊!
“郑将军,赵将军这也太为难人了吧?”
尽管此时的郑克文已经满脸疲惫,但是仍然耐心地将蒙诚的安排全部都说了一遍。
得知了自己只是需要去给这些人打个替补,查漏补缺一下,楚轩心中松了口气。
“那成,不过如今我手下的士兵们都在监督难民们干活儿,恐怕召集人手需要些时间!”
郑克文也不管真假,大度地点头说道:“如今我跑了两天,也需要休息一下,楚校尉尽管去就是了!”
从府衙之中离开之后,楚轩立即让人将阿冷和陈雪凝请了过来。
看到了楚轩脸上的凝重之后,陈雪凝急忙追问道:“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楚轩将目光从桌上铺着的地图上移开,站起身使劲地揉了揉脸,件事情说了出来。
陈雪凝惊呼道:“什么?竟然让你去辅助这些人,这未免有些太荒谬了吧?”
她在内阁之中的时候,大夏朝廷的对外战争也没有怎么停止过,很多军报都会传送到内阁之中。
饶是见识了不少军队将领们的神奇想法,可是类似如今的楚轩这样,需要带领着五百人的地方军队去支援主力军队的事情,陈雪凝还是第一次见!
楚轩摇头苦笑:“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还是看看我们应该怎么样去应对吧?”
涉及军事,阿冷一言不发,低着头仔细地看着地图,设想着如果自己是蛮族统领的话,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用兵。
只是她的眉头皱的越来越近,楚轩急忙问道:“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阿冷迟疑着说道:“我觉得他们如果派出来两支万人队,应该不单单是冲着粮草来的!”
楚轩点了点头,是啊,在不确定能否劫粮成功的情况下,派出来一万人可以说是来碰碰运气。
可是双方在正面的主力都是十来万人,怎么会一下子抽出来这么多的士兵呢?
“那你觉得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阿冷没有说话,又盯着地图研究了一会儿,忽然伸出一只手指着地图上某一段说道:“这里是南阳郡和临川郡的接壤的临阳山,只要过了临阳山,那可就直接深入到临川郡的腹地,绕到了大夏军队的背后了啊!”
楚轩是去大营之中送过粮草的,对于大夏的驻军位置还有几分印象。
结合阿冷的分析,毫无疑问这些人会绕到临川郡大营的背后。
若是前方开战,这一万人偷袭了大营杀到了大军背后,恐怕如同陈纪等人所在的军队就要军心大乱了。
纵然赵见欢勇猛,手下的士兵们用命,但是被人前后夹击,周围的友军全线崩盘,恐怕也没有回天之力了!
好狠的计策啊!
看着楚轩沉默,阿冷又补充了一条坏消息:“相公,既然他们要用一支万人队来饶后奇袭,肯定会选派最精锐的军队。”
“就算是咱们手下的两三千人常年接受训练,也不一定能阻拦得住这些人!”
战争从来都不是一场只在厮杀之中的较量,人马,粮草,承受的代价,乃至于在这个过程之中使用的所有金钱都算是战争的成本。
楚轩在心中默默地算计了一番成本之后无奈摇头,自己带着两千人过去就算全部死了,恐怕也拦不住这些骑兵啊!
战争,果然不是自己这种小门小户的人能够参与的事情!
楚轩紧急让王传将郑克文叫起来,将自己等人和阿冷的想法告诉了他。
“郑将军,这是我们的猜测,不一定准确,要不你回去给赵将军说一声看他怎么决定吧!”
郑克文摇了摇头,有些惋惜地说道:“蒙大帅已经将自己的亲兵都派出来了,军中已经没有多余的人手可以抽调了!”
王传坐在一边思索了一会儿,忽然询问道:“你们不是派出了两支军队来拦截他们的万人队吗?让这两位领军的将军商量一下啊!”
郑克文见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不顾身体上的疲劳骑着马去找高冲。
等到天色擦黑的时候,郑克文带着高冲一起过来了。
高冲坚决地说道:“军中的粮食甚至不够支撑到这次大战结束,所以粮草最重要,我们不可能分兵!”
楚轩摇了摇头,不客气地说道:“那这事儿你们另请高明吧,我做不了!”
眼看着谈判已经陷入僵局,楚轩不愿意独自去守临川郡的背后,而高冲又要保障粮草安全,不同意分兵,郑克文急忙将赵见欢写给楚轩的信拿出来:“楚校尉,这是赵将军写给您的信,要不您先看看?”
楚轩疑惑地从郑克文的手中接过了信封,迅速看完之后脸色变得阴晴不定起来,当着几个人的面骂道:“这个老东西还真是阴险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