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松说道“我知道你舍不得离开这里,换做是谁,也不愿离乡背井。但是这里绝非久留之地,打柴的樵夫和赶山的猎人会很快找到这里,就是放牛娃也会在不久后霸占这个草棚,到了那时,我们哪里还有栖身之处?”
青葱说道“柴伯父不用多说,青葱就是死,也不会离开这片山清水秀的地方,别人来了有什么可怕的,在这里住,又不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非要躲躲藏藏,我们长得有嘴巴,长得有双脚,就算是官兵来了,你以为他们就一定能够抓住我们吗?”
柴松见这个孩子的信念坚如磐石,自己打算引蛇出洞,引诱他的同伙现身的做法根本就无法成功,只好说道“我想就凭借杨柳街里正堂那些狗腿子,他们要想在布麻岗这样的大山里不动声色地抓住我们,那也谈何容易,我们也但不着提心吊胆地猜他们什么时候出手,常言道鸟过留影,雁过留声,我们这些山里人也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脆弱,我们就留在这里,先找机会除掉杨捕快,报了你的仇,再大闹里正堂,那样才能够消除我们那些日子堆积的仇恨。”
青葱正色道“柴伯父怎么总是想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我说过要去找杨捕快报仇的事吗,有他在,杨柳街的治安挺好的,我们为什么要去除掉他?”
“还有里正堂那些人只是听别人的命令行事,我被骗去那里,活该我自作自受,他们只是把我锁在铁链上,并没有对我使用酷刑,我为什么偏要找他们复仇,我的仇从哪里来的?”
柴松见这个小孩口齿伶俐异常,自己的激将法根本没有作用,说道“青葱你这样想就有些不对了,做人做事要能屈能伸,更要恩怨分明,你放纵恶人在杨柳街快活那也罢了,可是里正堂地牢是人待的地方吗,如果不能将地牢摧毁,将来杨柳街的乡亲中,有的人就会重新落到那里,遭受到非人的折磨。”
青葱笑道“柴伯父你想到的事总是先入为主,把还没有发生的事想得那么长远,那会折寿的呢。”柴松听到这话,脸面潮红,他怎么也想不到青葱这个小鬼实在不好对付。
你认为可行的事,他推个一干二净,你认为合乎情理的事,他压根儿就没有放在心上,这样的对手,简直只有天上才会有,怎么张云南会把这种苦差交给他来做。
不过柴松这个人也是个怪人,越是艰难的事,他认为办成功了,才更能够体现他的人生价值,没有困难的事,他根本就不会接手去做。
柴松借口出去走走,他走出草棚,听到鸟语声声,他拾起地上的一根枯草,用弹指功打向一只藏青色的鸟儿,鸟儿应声落地,痛苦地哀鸣着。青葱听到屋外有鸟儿悲声,看见柴松面无表情地站在鸟儿身边,他不由得大为奇怪,走过去将鸟儿放在手心,轻轻地拨弄着鸟儿的羽毛。
柴松说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只鸟就从树上栽倒下来,可是它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