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珩的话语中,没有丝毫的犹豫,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瞬间点燃了这原本就暧昧的空气。
沐青婼只觉得脸蛋瞬间红透,她蹭的一下站起身来,迅速离开床榻,拉开了与楚云珩的距离,一双水眸含愠,瞪着他那张似笑非笑的眼眸:
“辰王殿下!想必您也知道,妾之前的那些传闻,都是真的!您贵为堂堂的皇子,难道丝毫不介意,王妃曾许给他人,且是不洁之身?”
楚云珩凝视着沐青婼那双含愠的水眸,依旧是一脸云淡风轻:
“本王素来不受礼教约束,那些流言蜚语,在本王眼中不过是浮云罢了!本王既然向父皇求娶于你,这不就说明一切了么?”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沐青婼自然知道他不受礼教约束,否则就不会豢养男宠。只不过,今晚的楚云珩,到底是抽了什么疯?
瞧这阵势,他似乎对洞房一事,势在必得。
沐青婼也不想再和他周旋下去:
“殿下,妾亦是听闻,您素来只喜男子,求娶妾,或许只想掩人耳目而已。而妾又失身于他人,原想青灯古佛了此残生,本不愿嫁予他人。若是殿下恩准,你我二人,可做一对假夫妻,这样既保全了殿下的名声,也可成全了妾身的心愿。”
“哦?”
楚云珩微微眯起了眸子:“就算喜欢又如何,但男人又不能传宗接代。”
说着,他一双眸子又定定地落在她的身前,勾唇一笑:
”王妃看上去,应该很好生养!”
“你……”
沐青婼顿时又羞又恼,红晕一路蔓延到了耳根。
君子如珩,嘉言懿行。
可是,眼前这个看上去温润如玉的楚云珩,却是个斯文败类,有负其名!
“殿下,妾这残躯,实在配不上殿下的身份与深情。况且那等不堪过往,如影随形,妾每每念及,便觉羞愧难当。”
“看来,你是不想和本王洞房了。还是,你另有所爱,在搪塞本王?”男人眸色越发深沉。
沐青婼见楚云珩不依不饶,和她耗上了,不由得也挂上了倒劲,一脸的决然:
“若是殿下这般讲来,属实如此!妾曾与一男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且非他不嫁!奈何命运多舛,就算有缘无分,但心中却也难以割舍,断不想与其他男子,再有任何的羁绊!”
楚云珩的脑海之中,陡然浮现那蓝衫男子俊朗的面容,不由得脸色一沉。
他上前一步,大手轻挑她的下巴,狭长的凤目中透着一丝慵懒和危险,声音也冷了几分:
“哦?原来王妃心中早有他人,倒是本王自作多情了!只不过么?”
他的手指微微用力,让她无法躲避自己的目光:
“看光了本王的身子,还妄想嫁给他人?”
沐青婼心中一惊:这厮彻底不装了?
她并无半点惧怕之意,一双水眸波光潋滟:
“妾久居相府,对殿下,从未识得!”
“……”
楚云珩眸中的危险之意更浓,仿佛一只随时便会被触怒的猎豹:
“怎么?灵虚草不想要了?”
见他已经捅破那层窗棂纸,沐青婼也索性不再伪装,她一把打掉他的大手,眼中满是不屑:
“殿下也没有诚意给啊!你拿这灵虚草挟我嫁你,如今我已进府,可至今并未见到半片灵虚草的影子。还有,你口口声声说不在乎我的过往,可如今却又以此来逼迫我就范,实是让我看清了殿下的真面目!”
楚云珩脸上的慵懒神色减淡些许:
“本王的真面目?哼,怕是你还未看个彻底!既然本王承诺把灵虚草给予你,那便是一言九鼎。只不过么,你还未履行身为王妃的职责,岂有白白送你之理?”
沐青婼与楚云珩怒目而视,尽管草在他的手里,捏着她的命脉,但骨子里的倔强,也让她强撑着不肯示弱:
“这灵虚草固然对我重要,可我也不会为了它就出卖自己,任你随意拿捏。殿下若是觉得娶了我便能掌控一切,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哦?说得倒也冠冕堂皇,你不也还是嫁了!既然你已然占了王妃这个位置,在其位谋其政!若是本王偏要洞房呢?你还要谋杀亲夫不成?”
沐青婼一咬牙:“那你试试!”
“试试便试试!”
此时的洞房内,气氛紧张而压抑,红烛摇曳的光影,在两人脸上晃荡,仿佛也在为这僵持的局面不安地跳动着。
就在这时,窗外有人一声厉喝,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持:
“楚云珩!堂堂一个皇子,竟然逼迫一名女子,算什么本事!”
随即,一道蓝衫翩然,破窗而入,瞬间便站定在屋内。
沐青婼看清了来人的模样,满脸的错愕与惊喜交织:
“蓝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