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阔素来疑心很重,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肯放过八百。
他命楚云璃将沐时安暂且收押刑部,但在证据还未确凿之前,莫要对外宣扬,毕竟沐时安的身份,举足轻重。
明着动他,难免引发朝廷动荡,万不得已,他还是不想处置沐时安。
……
楚云璃因着沐氏姐妹对他的戏耍,连带憎恨上了沐时安。
如今,他已经成了护国大将军,手握兵权,对于沐时安这类的老臣,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都无足轻重。
之前,念在沐时安嫁女和拥护他的情面上,对他留有几分客气。
可是谁让他生的好女儿,一个个争着抢着给他楚云璃扣绿帽子,他怎能受得了这份羞辱。
沐氏,在天楚的风光,也要到头了!
这一次,楚云璃整沐时安,不仅是为泄愤,还有一个目的,他亦想将沐青婼和楚云珩拉下水。
结果,出乎他意料之外,那个看似温柔无害的辰王妃,这一次来个大义灭亲,将责任尽数推到她老爹的身上。
至于楚云珩那只狐狸,更是将自己择了个干净。
楚云璃心中怎能无气?
他更是认定:沐时安有问题,他那个二女儿,问题更大!
莫让他抓住把柄!
否则,一定不会让她再这般得意!
……
回辰王府的路上,楚云珩问沐青婼:
“你这样做,不怕害死沐时安么?”
沐青婼冷冷凝视着楚云珩的脸:
“楚云珩,你对我的事,究竟知道多少?你当初娶我,到底又有什么目的?”
楚云珩眯着眸子,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娶你,自然是喜欢你啊!一见钟情,算不算?”
“……”
……
沐时安名义上被收押天牢,但他毕竟是一国之相,在朝中根基深厚,威望颇高。
看守他的狱卒们,不敢有丝毫懈怠,却也不敢对他过于苛待。
所谓的牢房,其实非常的干净整洁,床榻被褥,桌椅板凳,文房四宝,应有尽有。
只不过,失了自由。
此时,沐时安正伏在桌案上,埋首写着什么,一脸的凝重。
牢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他这才抬起眸子,在看清来人之时,眸色顿黯。
沐青婼微微福了福身:
“父亲,女儿来看您了!”
沐时安冷哼一声:“你还有脸来见我?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就是想要倾了沐氏?”
沐青婼脸上露出一丝委屈:
“瞧父亲说的,女儿也姓沐啊!”
沐时安一阵冷笑:”此沐,非彼沐!看来,是你娘让你来报复我么?”
“看来,你是承认了?当年之事,皆是你所为么?”
沐时安盯着沐青婼的眼睛,眸光阴冷:
“你不是都知道了?想想我沐时安,算计来,算计去,却未防着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养大了你,却来反咬于我!你这无情无义的东西!”
沐青婼望着眼前这个死不知悔改的男人,压抑许久的愤懑,一下子喷涌而出:
“那你呢?沐时安!当初,你为了你的荣华富贵,诬陷楚擎苍和我的父亲,你害得前太子满门身死,亦害得我的父亲惨死于山神庙中。也是你,见色起义,强娶了我的母亲,害得她一生痛苦,抑郁而终。你又是什么东西?”
沐时安不怒反笑:
”世人皆逐仕途,有谁又能免俗?可是,荣华富贵若是不踏着他人的鲜血,岂能轻易得到?如花美人,谁人不想揽于怀中?我不过是随波逐流,取了近路而已!何错之有?”
沐青婼紧咬红唇:
“你的仕途之路,你的一己私欲,就是要害得别人家败人亡么?沐时安,你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伪君子!这些年,你的心中,可曾有过一丝愧疚?”
沐时安一阵大笑,笑声中满是不屑与嘲讽:
“愧疚?这世间本就是弱肉强食,你不害我,我便害你!我不过在遵循这规则行事罢了。你以为,我倒台了,你便能置身事外?你现在貌美得宠,可是男人的爱,又能新鲜多久?你的辰王殿下,对你便真的是痴心一片么?对他而言,你不过是他的胯下玩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