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婼气得花容失色,胸口剧烈起伏:
“谁是你的女人,我说了多少次,我已经把你休了,休了!你听不懂人话么?”
“在天楚,哪里有休掉相公的说法,你又在说什么胡话?怀着孤的孩子,就安心地留在宫中养胎,方为上策。”
楚云珩依旧和颜悦色,可是,言中之意,却是不容置疑。
沐青婼二话不说,直接亮爪,对着那张可恶的脸便抓挠下去。
自从受孕以来,她不敢再动用内力,唯恐伤到孩子,所有暗器也都被楚云珩收缴了去,对付他的办法,也只有如此了。
不出意外,楚云珩的脸上,多了两道猫抓一般的血痕。
楚云珩见她情绪激动,若不让她得逞,必会没完没了。
所以,先让她挠上两下出出气,这才一把攥住她的雪腕:
“行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怀着孩子怎么整日情绪这般激动,但愿孩子的秉性,莫随了娘亲……”
沐青婼水眸含怨,啐了一口:
“呸!楚云珩,你给我闭嘴!我的孩子自然哪哪都会随我,他绝对不会是只笑里藏刀的假面狐狸!”
”你到底想怎样?”楚云珩脸上的微笑,渐渐僵硬。
沐青婼仿佛一只炸了毛的小兽,双眼喷火:
“你还有脸说!我姐姐她现在生死未卜,你明明知道,却还将我困在这深宫之中,我现在心急如焚,恨不得一下子飞到栖霞谷,将姐姐救出虎口!”
“不行!就凭你,带着身子还想去救你姐姐,在说笑么?孤决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只身犯险。况且,那沐绥之一直想要杀你泄愤,你只要一出皇宫,便会落到他的手中,他的武功深不可测,你哪还有命可活!”
沐青婼眯着眸子,盯着楚云珩:
“能对付沐绥之的唯有你,你若担心我和孩子的安危,可以随我一同前去!”
楚云珩想都不想,立刻回绝:
“怎么可能?皇帝刚刚驾崩,朝堂内外局势动荡不安,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皇宫之中,更是人心惶惶,大臣们各怀心思,需要孤去安抚、制衡。身为太子,在这关键时刻,怎能离开这权力的中心?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朝局的混乱!”
“说到底,你还是舍不得你的太子之位喽?”
沐青婼满脸蔑视:
“也对!你费尽心机除掉楚天阔,栽赃于蓝砚,不就是为了自己坐拥江山成为皇帝么?眼下是你夺权的关键时刻,若你出京,大权便会旁落。楚云璃这个狗东西,同你一般,自己女人被掳走也不敢出京,生怕你趁此机会登基为帝,他再想夺权就难上加难!”
沐青婼越说越气:“你们男人,个个皆是如此。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牺牲枕边人!真是可恶至极!”
楚云珩默不作声,静静地看着她大发雷霆。
沐青婼见他和她打起了太极,不由得气结。她话锋一转,步步紧逼:
“既然你是大忙人,无法离京。那么,我也不敢劳您大驾,你把幽冥四大护法借给我,再给我一队人马,我要踏平栖霞谷,灭了黎煊那个王八蛋,救出姐姐!”
楚云珩微微坐直了身子,盯着沐青婼,呲牙一笑:
“这个么,孤是真的做不到啊!”
“为什么?”沐青婼杏眼瞪得溜圆。
楚云珩两手一摊:“孤若真是有大队人马,楚云璃还能活到现在?”
沐青婼一定子就炸了窝:
“好哇!那你岂不是要人没人,要兵没兵!那你这窝囊的太子,还当个什么劲?你尽快退位让贤,把太子之位让给楚云璃算了!这样,他还能心无旁贷的发兵,去救姐姐!”
楚云珩见她又动了怒,急忙上前将她拥在怀里,好言安抚:
“怎么又这般激动!孤也没说不帮你啊!”
沐青婼嘎的一声熄火。
她自是了解楚云珩的手段,他素来不费一兵一卒,便可起死回生。
今晚她这般闹腾,也只是想逼他出手。
她一双水眸,恶狠狠地翻了楚云珩一眼:
“你这废物,要啥没啥,想要怎么帮我救姐姐?”
楚云珩勾唇一笑:
“孤敢和你打赌,不出三日,你姐姐必会平安回到荆都!”
沐青婼像是听到笑话一般:
“哈!你是说,黎煊那般好心,会甘心把这掣肘楚云璃的人质,乖乖放回荆都?真是好笑,他脑子有病?”
楚云珩趁机将美人抱到腿上,大手在她的腰间轻轻摩挲,趁她不备,溜了进去:
“黎煊脑子没病,自然不会放人。可有人么,热衷在美人面前卖弄深情,而且,还是两个对他有意的美人,这大好的表现机会,他岂会错过?”
沐青婼檀口微张,水眸瞪得老大:
“你说,蓝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