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顿,观察着赵恒的神色变化。只见赵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双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龙椅的扶手。李安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一半。
「你且仔细说来,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赵恒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一字一句地说道。
李安装作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压低声音说道:「奴才听到刘公公说,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她……」
「她怎么了?!」赵恒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李安的衣领,怒吼道,「你给朕说清楚!」
李安被赵恒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他瑟瑟发抖地说道:「皇…皇后娘娘她…她竟然敢私藏龙袍,还…还妄图……」
「妄图什么?!」赵恒目眦欲裂,青筋暴起,他已经完全被李安的话语所控制,失去了理智。
「还妄图…毒害皇上,谋朝篡位!」李安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大声说道。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都仿佛被雷劈中一般,瞬间炸开了锅。大臣们议论纷纷,看向皇后的目光充满了震惊和怀疑。
「大胆贱妇!你竟敢……」赵恒怒不可遏,指着皇后,浑身颤抖,却说不出话来。
皇后此时也反应过来,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平日里不起眼的小太监,竟然敢当众污蔑自己,一时间又气愤又委屈,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对皇上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二心,这都是这奴才的诬陷啊!」
「诬陷?哼,空口无凭,你可有什么证据?」赵恒怒视着李安,眼中充满了杀意。
尚且年幼……李安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成败在此一举,是时候抛出最后的筹码了。他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一块绣着金色龙纹的锦帕,高举过头顶,朗声道:「奴才不敢欺瞒皇上,这块龙纹锦帕,正是奴才在假山后面捡到的,上面还绣着皇后娘娘的名字,这…这难道不是皇后娘娘意图谋反的铁证吗?!」
李安身形如猎豹般,几个起落便掠至大殿中央,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他并没有去触碰那铜鹤,而是猛然跃起,脚尖在铜鹤上一踏,整个人借力向上拔高,直冲向那金碧辉煌的房梁!
「他要做什么?!」殿内众人皆被李安这不要命的举动吓得惊呼出声,这房梁可是数十丈高,这要是摔下来,岂不粉身碎骨?!
只有萧衍,面色不变,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讥讽的笑意,他倒要看看,这小太监究竟还能耍什么花招!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只见李安在空中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稳稳地落在了房梁之上,他并没有停下,而是如履平地般,几个纵跃,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外。
「人呢?!」
「不见了?!」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这看似柔弱的小太监,竟有如此身手!
皇上赵恒更是脸色铁青,他猛地站起身,怒吼道:「来人!给朕搜!掘地三尺也要把这逆贼给朕找出来!」
「不用搜了。」
一个清朗的声音从大殿上方传来,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李安去而复返,不知何时,他的手中已经多了一块明黄色的锦帕,他从房梁上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了大殿中央。
「皇上,可还认得此物?」李安展开锦帕,呈现在赵恒面前。
「龙纹锦帕?」赵恒一把夺过李安手中的锦帕,仔细端详起来。锦帕做工精细,金丝龙纹栩栩如生,隐约间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气,这正是皇家御用的龙纹锦帕!
赵恒的瞳孔猛地一缩,这锦帕他自然认得,因为这分明是他父皇,也就是先帝生前最喜爱的一块手帕,当年先帝临终前,曾将这块手帕传给了他最疼爱的儿子,也就是李安的父亲——恭亲王!
这块手帕,怎么会在这小太监手里?!难道说,他真的是……
赵恒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猛地抬头,死死地盯着李安,一字一句地问道:「这块手帕,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李安迎着赵恒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说道:「皇上,这块手帕,正是奴才从生父,也就是恭亲王手中所得,当年,奴才」
「陷阱?什么陷阱?」皇后娘娘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李安一把推倒在地。
「皇后娘娘,事到如今,你还要装傻吗?」李安蹲下身,目光冰冷地注视着皇后娘娘,「这封信,可是你亲手交给奴才的,你还说,要奴才亲手将这封信,交到皇上手中。」
李安的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般,在皇后娘娘耳边炸响。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李安,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没错,就是你,皇后娘娘。」李安站起身,拍了拍手,仿佛在掸去身上的灰尘,「你还记得,半个月前,你让奴才去御花园假山后取一封信,说是你写给皇上的情诗,怕被人发现,所以才偷偷藏在那里。奴才当时就觉得奇怪,皇后娘娘为何要将情诗藏在那种地方?而且,那信封上,分明写着是给王大人的。」
「你……你胡说!」皇后娘娘脸色惨白,她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辩驳。
「奴才有没有胡说,皇后娘娘心里清楚。」李安冷笑道,「奴才当时就怀疑,这封信里,一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奴才偷偷打开了信封……」
说到这里,李安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皇后娘娘的神色变化。只见她呼吸急促,脸色苍白如纸,显然是被李安的话语勾起了心中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