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杰与林保瑞两人第二天起得很早,而吴小伟和林清两人却不是。刘仁杰便猜到了吴小伟和林清两人在补觉,虽然很想知道他们俩人昨晚出去有没所发现,却也不打扰他们休息,便与林保瑞用了早饭,去领略镇雄县城的早晨。
早晨能早起的人们,多是为了生活而奔波的人们,匆忙是他们的特性,所以刘仁杰和林保瑞俩人想听到什么消息很难。俩人稍逛了逛,便兴趣索然寡味了,便回了。
见到吴小伟和林清,是临近午时之时,刘仁杰待他们用了食,便等着听他们昨夜的外出的成果。
林清依然一如往常的寡言少语,所以诉说的是吴小伟。
“镇雄县城的夜晚有些出乎我意料之外,昨夜我俩遇到了许多夜行人。起初,我以为这些夜行人是镇雄县城这里的夜晚才出没的某帮派。后来我仔细一想,便觉得不是,我也是待过乔帮的,知道一个帮派不会有那么多的夜行人。”
“那会不会镇雄县城不是只有一个帮派,而是镇雄县城有多个帮派的原因?”
“不是,如若一个地方有多个帮派存在,为了民生,官府一定会有专人盯着这些帮派的行踪,如此的话,昨夜的情形便更不该出现才是。”
“我们的确对于帮派内部的行事方式知之甚少,吴兄弟,你给说道说道。”林保瑞道。
“帮派内有需要在夜晚出动的,都会隐蔽进行,不然也不会需要等到夜晚才有所行动了,最主要的原因便是要避开官府的目光。还有一种情况会需要到夜晚出动,那便是盯哨,只是盯哨不会安排太多人手,不然暴露了反被他人盯上了。也是因此,我觉很昨夜遇到的情况都不符合帮派的行为。而且还有一点,昨夜的那些夜行人像是在寻找什么,而当地的帮派,不需要寻找,角角落落他们都清楚。”
“照你这么一说,那确实是有些古怪,你们有没有跟着一些夜行人?”
“我初时也想跟上,可是人数有些多,不好选择目标。最主要是我们初到镇雄县城,对此地不熟悉,便决定先找一处隐蔽处蹲点观察。”
“如此也好,白天的时候,你们摸摸这里的地形。夜晚仍然继续行动,目的是最好能知道那些夜行人的目标对象,当然,注意自身安全为重。”
四人两两分开,吴小伟和林清去摸镇雄县城的地形。刘仁杰本想找掌柜再多探听些信息,毕竟掌柜的年纪与职业摆在那,论对镇雄县城的信息的掌握度,掌柜算称得上是一个信息库。可白天掌柜要忙营生,刘仁杰也没法去打扰,便同林保瑞一起,去摸摸镇雄县城的地形。
夜幕降临,掌柜做饮食营生的前厅依如昨晚般,没了客人。刘仁杰也依如昨晚般,要了酒和简单的下酒菜,同样的依如昨晚般,拉着掌柜一起入坐。一回生,二回熟,刘仁杰、林保瑞俩人与掌柜已处得很自然了。
“掌柜的,我们几人欲在镇雄县城行商,你可是老前辈了,能否指点指点一二。你说,我们在此行商,需不需要走走官府的路子?”
“客人是打算起不平常的营生?”
“不是,不是,走正的。”
“那不用,别地的我可不晓得,但我们这的官府,可是清正的,你大可放心。”
“那是最好了,能省不少问路钱。那掌柜的,官府这边不用,有没有一些暗里的规矩。”
“暗里的规矩?客人你指的是?”
“就是有没有一些小帮小派什么的,会对商户收取费用?”
“原来客人是意指我们镇雄县城有没有江湖帮派的啊,这你放心,我们镇雄县城虽说没到夜不闭户的状态,却也不曾有强人所难之事,客人安心营生就是。”
“听掌柜这么说,我宽心多了。对了,掌柜的,昨晚听你提起驻兵营的千总大人,你可知道千总大人的名讳。”
“自然是知道的,千总大人姓高,官家人称呼千总大人为高大人,我们老百姓只能称呼为千总大人。”
“昨晚听掌柜的说过,这千总大人经常来到县城的,是吧?”
“没错,千总大人在任这十来年里,年年都会光临县城,也是让我们镇雄县城的老百姓感到荣光。”
“等等,掌柜的,刚才你是说千总大人在任十来年了,这在任十来年,没调离,没升迁,这在任时间有够长的。”
“不长吧,我想想,之前的千总大人好像更长咧,之前的千总大人在任似是将近二十个年头,具体时间我想不起来了,只是自从有了驻兵营,这驻兵营笼共就只有两任千总大人,这第二任千总大人就是如今的高千总大人。”
“掌柜的是说,这驻兵营存在了有二、三十个年头?”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些,还真是。这驻兵营才有时,刚好是我开始做小二的时候,所以有些印象。只是这前任的千总大人,我是没了印象了。可能是那时才做小二,太忙了,整天脚不离地的,没机会得以一见前任千总大人。不像如今,偶尔还是能清闲下来的,也就有个时候随着大伙去望一望进城来的千总大人,沾沾大官的喜气,所以现在的高千总大人,我是有印象的。”
“原来如此,对了,掌柜的,昨晚听你提到,千总大人是县令大人的老朋友,这县令大人该不会也是在任十来年了吧?”
“不不不,县令大人到任也就三、四年。当年县令大人刚到镇雄县城时,是千总大人接来的,当天千总大人与县令大人在城门外分别时,县令大人对千总大人说了句‘多谢老友相送’,大伙才知道,原来千总大人与县令大人是老朋友。”
刘仁杰和林保瑞在白天的时候,大多是在镇雄县城游逛。也就是这样,镇雄县城的布局和镇雄县的地理位置在两人的步量下,以及一些道听途说下,逐渐清晰起来。
镇雄县城有四个城门,是一个四方形的围城。东门一条大道直通西门,南门一条大道直通北门。如果有幸飞得够高,从空中鸟瞰而下,会看到整个镇雄县城就像一个“田”字,印在大地上。
镇雄县城的商铺主要分布在两条交叉呈“十”字样的主干道上。而镇雄县的县衙门便建造在两条主干道的“十”字交叉处,准确点说,是建造在“十”字交叉西北角处。
东门到西门的大道,把镇雄县城分成南北两边。南门到北门的大道,又把镇雄县城分成东西两边。如果忽略掉各处的小道,就会发现,镇雄县城赫然有着四个大区域。于是,镇雄县城的居民们,便以方位名称来给四个大区域命名。
西北城区,大部分是官家人及其家属的居住集地,也有些不为不知其所用途的建筑物。
东北城区,主要的居住者大多是富商豪户,都是家境富裕的。因此,东北城区的房屋建造大都富丽堂皇,个体规模宏大。
东南城区的居住群体主要是家境尚可的小商小户们。而东南城区整体给人的感觉是,各房屋之间虽说有些紧凑,却还是整洁有序的。
西南城区,是整个镇雄县城居住人数最多的城区,因此,西南城区也是整个镇雄县城最为热闹的城区。这里的居住群体,都是穷苦人家。有生活在镇雄县城日久的底层老百姓,也有由外而来的外来者。也是因有了来镇雄县城只求能有个一日三餐,勉强糊口的外来者,西南城区便多了许多的出租屋。而当西南城区的出租屋不能满足外来者的居住需求时,便有了南门外的南外城。
南外城是镇雄县城唯一的一个外城,这里的居住者,他们的收入虽说没有临江县城贫民区的码头苦力工们的收入高,但是这里的居住环境要稍好于临江县城的贫民区的居住环境。他们的劳作场所主要是镇雄县城里边的商铺、酒楼等等有脏活的地方。也是由于出入的场所不同,他们在体面上要比临江码头扛包的要注重些。
镇雄县城的东门的道路向东延伸连接的是,东北方向150里外的常安县城。
镇雄县城的西门的道路向西延伸连接的是,正西方向120里外的镇安县城。
镇雄县城的北门的道路向北延伸连接的是,正北方向150里外的沐阳府城。
镇雄县城的南门的道路,出了南外城便没了大道,沿着曲折的小道,行着60来里路,便到达了横山。
横山,不是一座山的山名。而是镇雄县城南面的60里外的众多小山的统称。因为那些小山,就像一个个的“一”字横画在大地上,于是便有了这个统称。
横山脚下的这片区域的土地异常肥沃,地势平坦。也因此,这片区域的土地的农作物产量极高,远远高于附近的县域的农作物的产量。
这片区域的农作物产量养活了许多人,也吸引来了许多人,于是这片区域便有了许多的乡村,而镇雄县发生的三件入宅杀人取物的事件便是发生在这片区域。
土地是有限的,而人口是逐年增长的。时间长了,便有了由于各种原因而无法依靠土地为生的人,而这些人为了活着,大多选择了就近的镇雄县城,镇雄县城的西南城区和南外城的人口众多就是这么来的。
随着时间的变化,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的职业,由最初的以务农为生的农人,逐渐成为手工艺人、猎人、商仆、家仆等各种职业。这就是镇雄县的大体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