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照面就是挑衅。
“认识我吗你?”
“.……”
“不会说话?什么时候变成的哑巴?”
“滚!当狗的没资格站我面前。”
那人气急败坏,转身确认领头的示意,上来便是一记猛踢。而李果自然不能任由他欺负,随后便胡乱照对方的脸挠去。
交锋愈演愈烈,围观的同学越来越多,包括那几个一同来挑事的混子也在旁边看戏。
大概只花了五分钟,战况便已清晰。李果仅仅头发掉了几缕,而对面脖子往上却破了很多皮。
有血在往下滴,俩人都没了力气。一个坐回原位,一个撤向领班的身边哭哭啼啼,好像小狗摇尾巴可怜兮兮。
“哈哈哈哈!你可真丢人啊,还不如一个女人家。”
“星哥,你不是不知道,那女的留过级。她年龄比咱大,肯定比我更有劲儿些。”
“不错,你是垃圾,但难道脑子也有问题?你再想想我说的是这个吗?”
“那是啥呀?星哥”
“真没看错你,简直笨的出奇。”
那个叫星哥的领头被小弟惹得烦躁,摆摆手让他到后边去接着说道。
“够了!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别在我这搞娘们唧唧的这一套。”
花脸的小弟立刻停止哭泣,见他终于会对了自己的意,星哥带领一大批人朝着李果走去。
“咱们往常没有交集,我知道错不在你。所以这会给我低头道个歉,咱就没必要闹成更僵的关系。”
此刻李果刚战斗完浑身颤抖,却用出坚定的语气予以回应。
“滚!你不配,一群狗东西。”
“来!你再说一遍我听听,给你好脸都不懂得珍惜。”
“滚!贱骨头满不满意?”
没等叫星哥的先起意,身边的妖魔鬼怪立刻就按住了李果的肩膀。
正巧我和意齐走进教室,看到他们抬起的手将要打下去。于是赶忙冲上前把人群挤散,顺势又将李果护在后面。
“李果,怎么了?你没事儿吧?”
对于我的询问,她连忙用摇头来表示,顺带一五一十讲述了刚刚发生的事。
“好,我知道了。那对面带头的,能不能出来聊两句?”
身前之人没有犹豫,模样显得极为大气。
“快说,别耽误事儿。”
“能耽误啥事?你还想敢干点啥事?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也不嫌丢人,有能耐咱到操场单练去。”
“行,这可是你说的,老子正愁没地方出气。”
我俩斗了半天不相上下,躺在地上相互锁着脖子时突然对视一笑,这个故事的后续便到此休止。
大家都觉得结局虽不合逻辑,但却符合惺惺相惜这个道理。他说我玩阴的,我说他也好不到哪去。想来这就是所谓的不打不相识,而由此我俩也成了可以打趣彼此的兄弟。
直至初一即将结束,具体原因才被我们聊起。
此时同学们都忧心着八年级开学的分班事宜,那么我们也不例外地关心着身边好兄弟的想法。
“星哥,想去哪个班啊?听说有个班主任管的特别严。”
“我都一样,在哪都学不进去,不过最好咱俩能分一个班里。朴哥想去哪?”
“我只要没人管的地方都想去,所以肯定是除了刚说的那个都行。”
“唉!那祝你明天好运,起码考得好一点还有选择的权利。”
“那我可不敢想,最差也得全年级前几。”
“嗐……”
他叹了一口气,不言不语。我也沉默了一会,突然对一个问题很是好奇。
“说来可笑,越要分开了越感觉咱俩有缘。星哥,我想知道你当时咋考虑的,为啥会要跟我讲和?”
“哈哈哈哈,这都过了半年了你才问,我哪还晓得。”
“别笑了,说真的,我不信你忘得这么快。”
“好好好,朴哥。其实是因为我那时候一直挺喜欢你们几个的。”
“真的假的啊?这半年我咋都没有听你说过?”
“掏心窝子的话还能有假?而且这种话我能好意思主动说?”
“有道理,不过我现在知道了也不能信你。”
闻言他先低头讪笑,再抬头时重新整理出的话才有的信服力。
“朴哥你不知道,我当时特别想融入你们那个小团体,觉得那样又简单又能交到一群知心兄弟。当然还有一点,就是我那会已经受够了身边那群傻逼,天天跟在我屁股后边问东问西。另外还有………”
我感觉他好像要讲不完,赶紧出言打断。
“行了,可以了,肉不肉麻啊你。而且后边那话可别乱说,让人听到多不舒服。好歹跟着你混了半年,最起码也要给人留点脸面。”
“嘿!朴哥这么有觉悟,看来这大哥应该你来做。不过说实话,他们真的很让人讨厌,总是变着花样凑到我跟前。你仨应该也知道我家很有钱,但却没有舔着脸靠近我身边。所以这就是差距,你好好看看。”
“好小子,真有心机呀你。不过话说的确实对,咱这几个都不是那种人,估计让他们教都学不会。”
“朴哥原来这么不经夸呀,吹捧两句就要上了天?”
我们两人开始嬉笑打闹,全然不记得起初的忧虑。
但甭管是真忘还是假忘,时光流逝可是一直在继续。
转眼考试已经完毕,互相告别之后再一转眼就又来到了新学期。
承蒙星哥的吉言,我分到了一个新调任的班主任所在的班级。毕竟是县里下来的,那老师见面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温暖且和煦。
然而我的感觉却是庆幸又孤单,因为熟悉的人都没分到和我一个班。意齐和雨芬同在隔壁,这仿佛是天意。星哥和李果在那个管得严的班级,应该更是天意。
为什么要说后两者也是天意?因为星哥之前被我打断的话便是伏笔。
一个个讲,一个个剖析。尚曲铭老师是长辈,不能不先提。
她暑假里向学校申请了任教八年级,所以今年仍是她负责我的英语。至于原因我虽不敢承认,但又不得不说就是自己。
不论课堂上还是私下里,她对我的态度是一如既往的宠溺。而我此时已然变得放纵至极,上课睡下课玩丝毫不在意学习。这些她都看在眼里,或柔声细语或斥责严厉,劝过我无数次至今仍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