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哈鲁鲁城,都是哈里森家族的,他们家没钱谁有钱?”
祁橙露出惊讶的表情,不解的问道:
“咦?哈哈,你是不是说错了,哈鲁鲁城在行政体制上,隶属于第五星域塔科利亚政府辖制,怎么突然就成了哈里森家族的了?”
路人甲、路人乙一脸看怪胎的表情,看向祁橙,嘟囔道:
“你是从哪个山旮沓里出来的?还是说你从来不出门?哈鲁鲁城的事,你是一点都不了解啊!”
祁橙摸着头,哈哈傻笑,他解释说,自己因为专注于求学,常年很少出门,所以对外面的事情,不太了解。
他紧接着追问道:
“那咱们哈鲁鲁人民,对哈里森市长看起来还挺敬重的,我感觉哈里森市长一定给大家做了很多好事!”
路人甲乙一脸尴尬地笑了笑,并不接祁橙的这话,只是自己端起酒杯,大喝了一口。
祁橙再接再厉,拍了拍身旁的路人甲,问道:
“哥们儿,你对哈里森市长怎么看啊?”
路人甲跟路人乙对视一眼,收敛了些笑容,谨慎地回答道:
“还…还行吧,哈里森市长一直都挺得上面看重的,不然他也不可能连任几届。”
“听说,布莱克星球长,很器重他,为此,我们哈鲁鲁市在各州市的评比中,都常年名列前茅呢!”
祁橙顺势夸赞了一番,他接着问道:
“我前两天听人说起约克镇,真是一个好神秘的地方啊,你们知道约克镇吗?”
话音刚出口,路人甲乙顿时变了脸色,他们不安地调整了一下座位,下意识地远离了祁橙一些。
路人甲将自己杯中的泡沫酒,一口干尽,然后匆忙地说道:
“哦,时间不早了,我刚刚想起来,还有点事情没办完,我先走了啊~”
路人乙也急忙起身:
“我跟你一起吧,我好像也有点事,先走一步。”
说着,两人便一前一后,仓皇逃离小酒馆。
祁橙目送两人落荒而逃,重新拿起自己的酒杯,小酌一口。
柜台后的酒保,叼着根烟,眼神在霍擎锋三人身上来回打量。
他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问道:“什么目的?”
霍擎锋从容地将杯中剩余的酒,迅速干掉,随后敲了敲杯沿,示意酒保满上。
酒保看了他一眼,拿起酒瓶,为霍擎锋重新斟满。
霍擎锋笑着再喝一口,露出满意的神情,随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放在桌上,朝酒保推了过去,轻松地说道:
“哥们儿,是有点事,打听个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
酒保看了眼桌上的纸币,是1000星币的面额,他原本戒备的神色,稍微有些收敛,重新换上一副痞里痞气的笑容,回答道:
“好说,一分钱一分货,客人,您先说来听一听。”
嘴里虽然这么说着,但他手上的动作,已经迅速而熟练地,将纸币揣进了衣兜里。
酒保补充说道:
“我不保证能给你们满意的答复,但咨询费用,答则不退。”
霍擎锋不介意地耸了耸肩,说道:
“没关系,你自便!”
“请问,安格鲁这个人,你认识吗?”
酒保闻言,没有立刻回答,他用手摩挲着下巴,装作仔细思考的模样,片刻之后,他摇了摇头,说道:
“不好意思,查无此人。”
霍擎锋似乎对这个答案早有预料,他神色轻松地继续追问:
“真的吗?要不你再仔细想想?”
酒保装模作样地又想了想,过了一会儿,他依旧回复道:
“确实查无此人,客人,真是抱歉了。”
霍擎锋勾了勾嘴角,微微一笑,表示理解。
这时,易辰楷见状,便顺势又问道:
“那么,你能说说,为什么刚才那两人,对‘约克镇’这个名字,有这么大的反应吗?”
酒保似笑非笑地看了易辰楷一眼,讥诮道:
“客人,您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吗?”
易辰楷装作无辜的模样,茫然道:
“为什么?”
酒保俯下身,凑近易辰楷,似是而非地警告道:
“客人,好心提醒一句,算作这1000星币的答谢,在哈鲁鲁城,不要随意提起‘约克镇’这三个字,这是禁忌,也是你的催命符。”
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有一种危险而嗜血的感觉。
就在易辰楷准备反问之时,酒馆的中央,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争吵声。
酒保的脸色突然一变,他不再理会面前的这三人,紧张而迅速地离开吧台,向吵闹声的来源走去。
昏暗的小酒馆,悠扬的音乐肆意流动。
酒馆中央,一位身材瘦小头发花白的老妪,正紧紧抓住酒馆服务员,苦苦哀求。
她的脸庞深陷,一脸病色,干枯瘦弱的手臂,随着她激烈的情绪而晃动,像一根枯萎的枝丫,随时都仿若要被折断一般。
她的神情,原本凄苦,但在见到酒保以后,便像看见了曙光一样,勉强地挤出了一抹微笑。
她蹒跚往前走了两步,双手在空气中胡乱地捞两下,终于抓到了酒保的手臂。
老妪的眼睛,浑浊而溢满水光。
她讨好地冲酒保笑笑,颤声问道:
“诺瓦克,诺瓦克,你知道我家阿文阿武在哪里吗?我好久都没有看见阿文阿武了...小晴什么都不跟我说,我就只能来问你。”
老妪的声音十分沙哑,听上去哀凄异常:
“诺瓦克,我家阿文在店里吗?你叫他出来见见阿娘好不好...”
诺瓦克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晦暗莫名的情绪。
他抿着嘴,微微弯腰扶起老妪,让她不至于因为太过激动而摔倒。
他跟服务员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离开,然后轻声对老妪说道:
“周姨,阿文…阿文现在已经不在这里工作了,他上个月就辞职了,您要不先回家去,我先帮您打听着他的下落,一有他的消息,我就第一时间通知您,好吗?”
老妪闻言,悲痛之情溢于言表,她看似马上就要痛哭出声,但又生生忍住。
她用手帕擦了擦眼睛,重新换上一副强颜欢笑的面容,她追问道:
“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阿文的下落吗?诺瓦克,你是阿文最好的朋友,他不可能对你不辞而别,他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周姨蹒跚着往前走了几步,凑近诺瓦克身边,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
“没关系,你告诉周姨,周姨受得住!”
“他和阿武,突然就失踪了,周姨这心里,最近总是七上八下的,很不安生,总感觉…总感觉…他们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诺瓦克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他轻轻地拍着周姨的后背,试图让老妪感到一丝慰藉,他故作轻松地回答道:
“周姨,哪有的事!您别担心,他们两个能有什么事?阿文虽然调皮,老是闯祸,但是阿文最稳妥了!”
“您还不了解阿文吗?有他在,文武兄弟能出什么事?”
周姨的眼神稍显恍惚,她像是自我安慰一样,顺着诺瓦克的话,低声喃喃自语起来:
“对…对…阿文最稳妥了,他最护着弟弟了,有他在,一定不会出什么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