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浩大的书院之内,江辞与远文韬并肩前行,朝着书院中最大的那座建筑中走去,书院的建筑古色古香,里边儿遇上的读书人,上至七旬老者,下至刚识字的少年。
“湖江郡主这边请。”远文韬领路,他春风和煦,尤其是在这书院中,同样拥有人道道运的江辞能够明显的察觉到,远文韬身上隐隐散发出了淡淡的书香味。
江辞回礼:“远状元客气了。”
刚刚在经过一面墙壁时,墙壁的首位就写着远文韬的名字,不出所料他便是上一届的状元。。
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能从一国读书人中间杀出来,真是不简单啊,的确是上好的读书种子。
书院的藏书楼内,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书架,以至于你每次转身或是朝前多走上三步,又是一批全新的书籍,琳琅满目尽是古书,一边走着,远武略一边解释道:“这里就是书院的核心位置,作为状元,每年能从这里任选一本取走,今日我将今年这个机会,让给陆公子,至于能得到多大的收获,就全看陆公子能够看上什么书了。”
一枚玉令被轻轻按入了墙壁中的凹槽之内,远文韬退了出去,在门口等候,当他离开,白金色的结界瞬间将整个藏书楼包括在内。
江辞站在藏书楼的中心,疑惑的朝周围扫视去,远文韬邀约自己来此,想来是为了道谢,既来之则安之就是。
经由江辞的观察,这些书的排列格外不规则,能够得到什么全凭运气,当然也有例外,比如说,这栋楼的穹顶上,一本书透露着金色的光芒,江辞所能够探知到的,是那本书中隐隐蕴含着威压,和那日在大殿中的皇帝身上的威压并无二致。
“他娘的,这里边儿难不成还藏着皇帝?我去看看。”江辞的双脚猛然发力,朝着穹顶之上窜去,伸手便去拿那本儿奇奇怪怪落在穹顶上,却不掉下来的书。
却没想到,他一下子被吸进了书中世界。
书中世界此处是一处金碧辉煌的陵墓,陵墓中心的位置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几十尊玉质棺材。
江辞心中震惊:“这南海国,死掉的皇帝有这么多吗?”
其中最外边的玉棺在江辞话语落下之后,居然突然升腾起了一缕淡金色的气息,那股气息引得江辞眉心处潜藏的道运变得滚烫,竟是火辣辣的疼。
“大言不惭的小子。”
那金息化作一中年男子模样的虚影,朝着江辞踏步而来,与之对立。
“不懂规矩,该罚。”
男子仅是轻轻抬手,竟轻而易举的将江辞提至半空中,没有丝毫抵抗的能力。
眉心处的道运猛地燃烧起来,不消三息竟然将江辞几日积攒的道运烧的一干二净。
江辞疾呼:“前辈!小子第一次来此,诸多规矩尚不明了,望前辈恕罪!”
那人冷笑,并不搭话。
道运的流逝同样影响到了江辞本身,头疼欲裂,不住发出了一阵嘶吼。
“啊!!!”
血海中,那男子被强行拉入,暗红色的血影静静盘坐在血海的中心处。
男子感受到这血海内的诡异力量,正在缓慢的侵蚀着他的道果,他刚刚吸收了些江辞体内的薄弱道运在此时竟化作金色的流光,一概涌进了血海之中,并且血海不光在分解道运,也是在分解男子本身。
男子神色凝重,冷声道:“我乃南海国第三十七任湖江郡主,你若现在放我离去,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血影身侧,一团血腥物疯狂的蠕动着,很快便形成了江辞的身体。
血影缓慢的站了起来,站在江辞身侧,手中轻轻一握,一柄血红的剑刃就从血海中心的旋涡中飞了出来,扛在了肩上。
江辞:“杀了。”
再看江辞已经离开了血海之内,回归本体,那男子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与血影相处了几年,江辞发现这家伙除了不能离开血海,在里边儿基本是无敌的,尤其是应对这些灵魂体,可以说从无败绩。
朝前走近了这些棺材,江辞伸手按在一尊玉棺上,随之而来的是血海内又多出了一只金色的魂魄虚影。
而后,如法炮制,连着消灭了近十只。
“现在自己滚出来,可免一死。”
随后,零零散散的自棺材里爬出了二十几只虚影,最前头的那一位金光最盛,估计是生前积攒了大运数。
江辞随意的坐在了其中一座玉棺上,“说说吧,这里是什么地方。”
最前头的那老人躬身拜礼,“禀公子,此处是为南海皇策,其中记录着南海国,自开国以来所有功德圆满的人,他们死后能够在此安息。”
“这样啊。”江辞喃喃道。
血海自江辞脚下迅速蔓延。
江辞尝试在这方空间内游走企图去往别的地方,几番无果,恐怕是这本书里有些禁忌,最后把每个棺材又翻了一遍,江辞就准备离开了。
“唉,底牌还是太浅了。”
的确,江辞踏上修炼之路不过两年,这中间遭遇了太多的风雨,摇摇欲坠,至今他能够称得上底牌的东西,也不过就是一副残缺灵境肉身,一身血功,还有这血海之内的血影。
血宗中得到了血尊的部分传道,但由于体内的天道法则伤痕,加上在天水山的全面爆发,几近油尽灯枯根基受损极大,实力骤减。
不过好在根基的损害并非无药可医,并且,根据江辞的猜测,疯魔子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绝不是专程为了自己留下这么个烂摊子,恐怕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谨慎的自书中走出,化作流光降落在了地面上,周遭的光线较为阴暗,抬头看向阁楼的穹顶,那本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南海皇策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心行至门口,打开一道缝隙,门外空无一人,突然,身后刮来了一阵猛烈的强风,将他强行推了出去。
连连朝前跌去,最后江辞撞在了一人身上,一抬头,居然是撞在了远武略的肚子上,好在远武略身形稳固,这才没被江辞给撞倒。
“这么巧啊。”江辞有些尴尬的笑道。
远武略有些气笑,她道:“陆公子,就算你对本将军一见钟情,但这种接近方式…还是,有失稳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