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一趟唐门之旅,总体来说是失败的,想来结盟报团的,却没想到过来是给别打工的解决问题的,解决了还好,但奈何势力还被人带走了,只剩得一个孤零零的老头,加上一群准门徒,大抵是废了。
唐寒窗原本想在唐门这贱一贱的,白嫖点手下宝物什么的,现在倒好什么都没收到,面前的这老头还伸出手:小师侄,你来都来了,做点事再走吧。
地基还在这,虽然唐寒窗乐观地想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什么的,但好歹你也得留点柴火啊,人力物资都被白虹卷走了,几座家产的山都被人卖了,死灰复燃是不大可能的了。
白掌门见机道:“嗯,你说白虹这些年来算是继承了我的位置了吧,那这唐门烂了,唐门多年来的心血也不算落在我的头上了吧。”
“啊?”唐寒窗属实没想到这个时候了白掌门还想着脱离,“我们不是答应好了吗?一起打造我们的乐园?做天下第一大宗?”
“滚!谁跟你约定了?”白胡子老头的胡子都要飘起来了。
“那这座山你是不要了吧?”
“那指定要啊,大不了以后,我做个景园,收收门票什么的。”
“我来的时候,看着入口处,说是这座山被地主征用了,你要用的话,要还债的哦。”
“啊?”
好说歹说,白掌门才有点动力了,唐寒窗实在想不到当初白翠说的为人和善,慷慨无私的人竟是面前这扣扣搜搜的老头,不禁有些绝望,叫来孙久,让他出出力,但孙久看到白掌门这颓废样的时候,也打起了退堂鼓。
见天色过晚了,想着书信还没写,唐寒窗便辞退了,留着孙久和白掌门对峙。
“小师侄啊,每日陪我逛逛呗,我也好久没下山,见见那些人了。”这些话听着才有些善人的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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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说白掌门是掌门呢,这天一早换了身衣服,明显的一副大师气派,和着气对着唐寒窗打着招呼,“小师侄啊,虽然我们是新相识,但……什么客套话我也不说了,我能恳请你给我些食物吗?”
唐寒窗自然答应了。
把新徒们都招到大厅里,里面都是在白掌门昏迷的这段时间来的,眼生的很,加上他们尴尬唯唯诺诺的样子,怕是刚来就被白虹炼成了傀儡吧。
白掌门背着手,瞧着这唐门里眼生的徒弟,虽脸上笑嘻嘻的,但心里还是难受了,白虹夺走太多了,连一个熟人都不留下,若没有换身体面的衣服,一出来这帮子小牛犊还不得把白掌门赶出去,白掌门常常呆着唐门里,虽然有出师的徒弟,但留下来的也不少,所以这时候才体会到物是人非吧。
问着堂下的众弟子“是要回家?还是留在里建设新唐门?”白掌门自然不会白白地说着这些话,推出向唐寒窗借的肉,那些肉堆成山,是新的虽然是已是夏天了,但仍没有飘出什么异味,白掌门想他们保证着,想要离开的可以拿着一袋肉走,没有说什么走了就不要再回来的话,堂下的大多数徒弟纷纷上前抢着肉块,仿佛挣着自己的所有物一样,白掌门劝了好久,但渐渐地殴打声大过了他的劝告声,白掌门平生没见这场面,看着看着就心痛起来了。
唐寒窗血葫芦是够用的,所以他们来说缺的不是肉糜而是本末倒置的袋子,唐寒窗不会出手,也不知道怎么出手,无论乱世还是盛世这种场面一定会有的,他们来这里许多年,除了基本的一日一餐外就没有什么了,所以一个个瘦得只剩下皮,但争起来却不一样了——对大象的欺凌。
剩下的就是些没有归途的人和仍对唐门抱有信心的人了,虽不多,但令人欣慰。
“我们的药草要重栽,周边山,多半还能用,再把它们要回来吧。”白掌门对着众新徒中勉强有些眼熟的徒弟说着。
“掌门,那我们该种些什么呢?”
“种什么,当然……”白掌门手一紧,白虹把所有有用的东西拿走了,那种子肯定一点也不剩,若是没有那些药草的种子,那么唐门在世上将会少一个立足的实力,毒源属之所以泛用性高,是因为他们能吸取不同药草中的毒性,若是没了那么就不在会灵活多用了。
白掌门一顿,也想不出什么法子了,那些种子自己也只会在药草成熟后摘取,没有自己涉足寻找过,这般说来自己也是在前辈把一切都准备好再继位的,说起来以前也是安宁了,现在也算是开山了,山上的新弟子、山腰的居民,要保护,也要锻炼,也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
白掌门扶开双手,炼毒的药草没了,炼暗器的材料也没了,白掌门也想到了稍好些的方法,教他们如何学医用药,去锦城那开设药馆赚钱炼暗器,在让所有人都有些傍身之计之后,带着他们去老山采药,那老山就是背后的青藏高原,危险又神秘的地方。
时间需要许久,振兴难,唐寒窗也只能靠着这个老唐门,白虹的新唐门是没法结盟的,自己和孙久也得出力,但两人也不能局限于这么个微弱的唐门,所以很多时候只能爱么能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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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寒窗扶着白掌门,虽然白掌门和柯老都是老人了,但白掌门明显有苍老的样子了,对于他的唐门,他又能撑多久呢?唐寒窗不敢设想。
两人颤颤巍巍地来到了山腰,那些依附唐门活着居民,白掌门莫名地对他们有愧,自己早些时候保证的话,在苦难处境下,也无法兑现了。
“哎?是白掌门!”
居民听闻都围过来了,白掌门面对着众人的簇拥,愧疚越来越深,看着里面最兴奋的就是白翠了。
“好几年没见,小丫头都长这么大了……”白掌门双腿微弯,唐寒窗感受到了,便死死地抓住了白掌门的胳膊,白掌门向来是谦虚和善的,自己年轻的时候对着这些居民保证过他们的安全,现在也只能跪着求他们离开了,自己大势已去,谁也保不了了。
白掌门感觉到唐寒窗力度,抬头望去,唐寒窗微笑着说着:“我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