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潭山巅。
青鹿钰用力撕扯着青竹枝的头发,几乎将她的头皮都要撕裂!
“小野种,你就是外面捡来的小野种!”
“你就该死!我才是庐水宗的天之娇女!”
孱弱的青竹枝已经在她的殴打之下晕厥过去,头皮撕扯得鲜血直流,脸上身上到处都是淤青,衣衫破烂几乎快衣不蔽体。
青鹿钰脸色狰狞地谩骂着,见她晕过去,还不解气地踢了两脚。
“还装死,我看你怎么装死!”只见青鹿钰抖落一堆手指细长的灵骨钉,又取出了一把灵锤,将这些骨钉重重锤入青竹枝的骨头缝里!
锵——锵——
数十根灵骨钉钉入她的身体里,让她四肢尽废,全身瘫痪,但是她却如死人一样没有了知觉,只有皮肉在不自主地痉挛。
正当青鹿钰打算对她的脊骨下手之时,却发现了她颈椎脊骨皮肤表面上隐约浮现的兽魂印!
那湛蓝神光若隐若现,呈现出一只白虎咆哮的形状。
“神,神兽级别的兽魂印!白虎神兽!”青鹿钰双目大睁,手里的灵锤掉落在地砸到自己的脚也毫无察觉。
她的双眼已经彻底被这美丽的兽魂印吸引!
“这等神兽兽魂印应当是我的!”只见青鹿钰眼底生出嫉妒与疯狂,她取出一把匕首,直接将那鲜活的兽魂印给剜了出来!
血淋淋的鲜血溅了一地,其中还包括一滴蓝色的鲜血,它落在了某个角落,青鹿钰并没有发现。
她双手捧着那刻着湛蓝兽魂印的血肉,脸上挂着吃了春药般兴奋的表情,双眼里满是贪婪与幻想。
只要将这块兽魂印移植到她身上,她就可以成为神兽的主人!
她将是执掌白虎神兽的兽魂师,全大陆排名前十的宗门都会向她抛出橄榄枝!
“哈哈哈哈——”青鹿钰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
她扬眉吐气地低下头,看着已经半死不活没知觉的青竹枝,一脚将她踢下了魔潭,转身得意离去!
魔潭深不见底,下方都是被封印的邪恶魔物,这小野种一定会被那些魔物给吃干抹净!
魔潭之下。
黑暗中,一堆奇形怪状的魔物探出头,眨巴着猩红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突然掉落的青竹枝。
“那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好像......是一个人?是个小母人。”
“那岂不是和魔尊大人是一个种族?”
“魔尊大人最近心情不好,走走,把这小母人献给魔尊大人,他一定会高兴的!”
“我懂我懂!”
魔物们窸窸窣窣地扛起青竹枝,带着她撒丫飞奔入了黑暗里。
......
高大的黑木王树之下,一个俊美的黑袍男子假寐于木床上。
他的眼尾上挑,眉目舒朗,高挺的鼻梁之下是冷漠而性感的薄唇,刀削斧凿般的脸颊轮廓,不禁令人惊叹造物主对他的青睐。
长长的黑发如瀑布一般铺洒在地,些许散落在了他微微敞开的胸膛上,慵懒随性又张扬。
蹬蹬蹬——
魔物们你挤我,我挤你扛着青竹枝,跌跌撞撞地冲了上来,跪在了槐的面前。
“魔尊大人,这是今儿个我们发现的新玩意,您一定会喜欢!”魔物阿丑谄媚地笑着,它还高举着青竹枝的头部。
槐并没有睁眼,他嗅到了空中的血腥味,不喜地皱了皱眉,翻了个身又朝里睡去。
看着自家大人不理不睬的背影,魔物们脸上满是尴尬。
阿丑恍然大悟地猜测道:“从来没见过魔尊大人开荤,该不会大人那方面不......”
砰!
它的话还没说完,整个肉体被炸得体无完肤!
地面上散落了无数的黑色枝叶,其他魔物看了更是瑟瑟发抖!
但那黑色的枝叶很快又连接了回去,似一个黑团子,阿丑一脸衰相地看着槐背影,不敢再说话。
“看来魔尊大人不喜欢这个小母人。”
“那就把她丢掉吧。”
“一群笨蛋!你们看她身上这么多钉子,身体这么僵硬,换我我也不喜欢!要软一点嘛!”
“对哦,那就先把这些钉子拔出来吧!”
魔物们又开始手忙脚乱地拔出一堆带血的灵骨钉。
钉子落在地上,发出哗啦啦的响声,让槐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逐渐睁开双眸,那鎏金色的眼眸似幻色星辰,蕴藏了无数微光。
听着身后的叮当响,他深呼吸一口气,盯着眼前的树皮,几乎要将其盯出一个洞来。
万年了,他已经被封印了万年......
“别弄了,她已经死了。”槐一个翻身转了回去,单手撑着下巴,双眸冷漠瞥向青竹枝的身体。
她心跳都停了,这一群笨蛋看不出来吗?
魔物们正巧拔出了最后一颗灵骨钉,齐刷刷地看向了槐,目光里满是震惊。
死?受了这点伤就死了?刚才阿丑被炸成那样子都死不了,这小母人也太脆弱了吧?
就在此时,青竹枝那被剜了一块肉的颈椎脊骨上,竟是燃烧起了熊熊烈焰!
烈焰迅速燃烧至全身,一道天籁般的凤鸣隐约从其中传来,从远到近,从缥缈到凝实,仙音缭绕,神威浩荡,给黑暗的魔潭都带来了几分光明。
咿——
所有魔物都被吓得远退五十米开外,留出一大片真空区,害怕地看着这个突然自燃的少女,这又是搞哪一出?
槐眸光一动,鎏金眸子里似乎多了些许色彩。
“朱雀涅盘?她体内竟然还有隐藏的朱雀兽魂印......镇魔传人,有点意思。”槐舒展了眉头,坐直了身体,静静等待朱雀的涅盘之火燃烧殆尽。
片刻。
火焰熄灭,她脊柱上那正红的朱雀兽魂印熠熠生辉!
青竹枝晃了晃沉重的头,缓缓苏醒。
魔物们却震惊得下巴掉了一地!
“她活了她活了?”
“魔尊大人都说她死了,她是怎么活过来的?”
“不知道,我感觉我脑子痒痒的。”
魔物们七嘴八舌地议论,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打住了它们的话。
“不知道了吧,我是看广告活过来的!”
青竹枝翻身坐在地上,长舒了一口气,神色无奈又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