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色的眼眸中渐渐附着一层冷霜,他眼中容不得半粒沙子。
像夏迁这种人渣若能逍遥法外的自在快活,那便是对受害者的挑衅,对法律的践踏。
温姝忽然侧过头,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脸上,有些痒。
他顿时向后退去,随后整个人冷冷地靠着椅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额,我怎么睡着了?”
熟睡中的温姝睁开眼眸,卷曲的睫毛微微眨动,她伸出纤纤玉指揉了揉眼睛,显得有些迷糊。
蔺文轩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便被他掩饰过去,换上一抹关心的神色。
“估计你是药效刚过劲儿,我担心你着凉就把外套披给你了,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他声音平静,又关切地询问着温姝的情况。
睡了一小觉,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确实好了很多,她微微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
“好像确实好多了,是到家了吗?”
她揉了揉惺惺睡眼,轻轻转着头望向车窗外,看着熟悉的环境,顿时有些惊喜。
蔺文轩默不作声,就在这时,二人的视野中突然出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温阮,她一脸愉悦地走在路上,像是一只天鹅般昂着头,自命不凡又孤芳自赏。
“这么晚才回来,应该是和夏家姐弟俩商量好了,她平时也这么对你吗?”
若不是今天发生了意外,他根本无法察觉到温阮的心思。
表面人畜无害,温婉的像是一朵白莲花,实则内心黑暗,犹如蛇蝎一般蠢蠢欲动。
温姝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表姐平时不这样的,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非要针对我,小叔,我很惹人厌吗?”
本就刚睡醒,眼眶有些微红,她转过头直勾勾地盯着蔺文轩。
眼睛布着一层水雾,像是小鹿般心思纯净地看着他。
顿时让他有些惊愕,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不,你很惹人喜欢,她讨厌你一定是她的问题。”
他总是坚定不移地偏爱着她,不管发生什么,总是会站在她的立场为她考虑。
或许,她需要的从来不是主持公道的人,而是无条件地偏爱自己。
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就有前世那般悲惨的命运呢?
忽然,他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这事儿必须得抓紧时间报警,否则容易出问题。”
凭他多年的阅历,一眼便看穿此事不对劲的地方。
“嗯,确实得抓紧时间报警,事后不第一时间告知警方,恐怕证据都没了。”
她声音不大,碎碎地念着,却句句关键。
闻言,蔺文轩眉头紧蹙,一脚油门便开着车窜了出去,直奔警局。
这一带的治安倒是不错,平时只会有些小打小闹的事件需要民警处理。
当他将车停在警局前,值班室的门卫看到这辆特殊的车,顿时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军区大院的人来报警,想必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值班人员迅速从值班室跑了出来,立刻走到二人的面前接待。
蔺文轩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眼眸犹如鹰隼般锐利,脸上看不出半分表情,显得格外严肃。
“我要报警。”
没等值班人员开口询问,温姝忐忑地看着对方。
水汪汪的眼眸中泛起水雾,像是遭受莫大的委屈一般,只是看了一眼便令人心疼。
“请二位跟我来。”
他迅速带领二人来到了警局大厅,几名办案的民警看到穿着一身军装的蔺文轩顿时警惕起来。
他们迅速整理好情绪,“请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一名年轻的干警向二人询问,这时温姝微微点头。
“我要报警,有人试图向我施暴。”
她泪眼婆娑地望着民警,几人顿时警铃大作,忐忑不安地望着蔺文轩,又迅速将二人带到了前面的接待室。
简陋的环境倒是给人一股威严感,那名值班人员端来了两个茶缸,倒着热腾腾的水递给了二人。
“小妹妹,有什么委屈尽管说,但外边儿的天挺冷的,先喝杯热水暖暖身子吧。”
那名年轻的民警微微笑,试图缓解温姝心中的压力。
接过茶缸的温姝点着头,随即啜泣地诉说着自己的遭遇。
一双手冻得有些泛白,握着温暖的茶缸才缓缓有了血色。
她声音微微颤抖着,但仍是保持镇定。
泪水在眼眶打着旋,仿佛随时都要掉落。
她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经过告知民警,将夏迁的罪行揭露。
又将自己在千钧一发之际被蔺文轩救下的过程描述得清晰明了,看似无辜可怜,却又将每一处细节描绘得十分恰当。
这几位民警认真地听着,不时地在记录本上做着笔记,表情也逐渐变得严肃。
就连那名年轻的民警脸上的笑容也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愤慨与痛恨。
“我最痛恨这种耍流氓的男人,小妹妹,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处理此事!”
年轻的民警立刻向温姝保证,那两名年龄稍长的民警也拿起手中的记录本。
“请你静候佳音。”
民警迅速行动起来,他们第一时间将夏迁逮捕。
此时的夏迁正在家里养伤,本来就有些痛恨温姝,如今更是没想到她真报警了。
被带到警局的夏迁龇牙咧嘴地怒吼着:“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敢这么对我,就不怕我把你们这身皮扒了吗?”
平时在大院儿里仗着自己父母的身份,借着夏家的势力嚣张跋扈,夏迁早就不将这几个警察放在眼里,更是口出狂言。
本就正义凛然的警察们,在此刻更是铁骨铮铮地瞪着他。
“根据温小姐的指控,你意图对其进行侵犯,你这是犯了流氓罪。”
警方言辞犀利,看他的目光中也透着一股愤怒。
“我们有充分的证据和目击者的证词,你无法抵赖。”
另一名警察拿出自己手中的记录本,目光严肃,眼神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夏迁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随后他想起了温阮对,自己的叮嘱,顿时像是发狂的野兽般怒吼着。
“少在这儿吓唬我,分明是这个贱人勾引我的,怎么就成了我犯了流氓罪呢?他俩狼狈为奸,狗扯羊皮,谁知道是不是互相串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