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刚红润的气色,有一寸一寸变苍白。
阿婆这是在提醒她,历史无法更改,傅云舟必须顺着历史做一个短命将军。
那她这几次的努力和阿婆拼了性命的成全,又算什么?
南惜若绝望的闭上眼睛,被黑暗包裹着。
难道……
她就必须认命吗?
杯盏和石桌接触,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这一声就像木鱼敲击佛钵,让人神清气爽,脑子也清醒了。
脑中灵光一闪,南惜若猛然睁开眼睛,激动的看向阿婆。
原来如此。
感激道:\"多谢阿婆指点。\"
阿婆嘴角依旧带着一抹和煦的笑,摆了摆手,柔声道:“你衣服湿了,回去换吧。”
“有人还在等着你呢。”
女孩脸上挂着担忧,阿婆了然,道:“我没事,你放心我还能再活几年,你的任务还没完全,老婆子我还不敢死。”
女孩似乎是没听到她的话,还端坐在那。
阿婆喊阿睿:\"送她回去。\"
南惜若这才不情不愿的站起身,走之前,叮嘱阿婆:“阿婆,你要照顾好自己。”
女孩一脸认真,怕阿婆反悔,还指着阿睿做见证。
“阿睿是见证人。”
阿婆失笑道:“好好好。”
“赶紧回去吧。”
转头见阿睿还傻站着,踢了一脚阿睿的屁股,“阿睿,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送她回去。”
“要是感冒了,我唯你是问。”
被阿婆一吼,阿睿终于拉回神,对南惜若道:“夜深了,我送姑娘回去。”
南惜若怎会听不出阿婆在下逐客令。
“阿婆,那我就先回去了。”
阿婆挥挥手,看着两人离开,两人走后,她缓慢从桌子上站起,步履蹒跚的回了屋子。
阿睿送南惜若到楼下,南惜若就看见站在门口等着她的李甜,下车准备和李甜说几句,一辆车在她面前停下。
车窗摇下,一个寸头探出窗外,和南惜若打招呼。
“学妹。”
南惜若看见齐森微微一愣,很快就换上礼貌疏离感的微笑。
“学长。”
李甜看到齐森,穿着拖鞋,啪嗒啪嗒的踩着小碎步跑过来,拉着南惜若的衣袖,眼睛像天上的星星亮晶晶的。
在两人中间隔开。
“惜若,你回来啦。”
搂住南惜若的肩膀,发觉南惜若的衣服湿湿的。
李甜伸手往上摸,这才发觉南惜若身上都是湿的。
“惜若,你身上怎么都是湿的?”李甜不确定又摸了几下南惜若的衣服,发现真是湿的。
齐森也发现南惜若还没换衣服,握着方向盘紧了紧,有些话想和女孩单独说,现在显然不是好的时机。
李甜转头对齐森道:“警官是来找惜若的吗?”
“不介意的话,去小屋坐坐。”
李甜也就是客气客气,她看出南惜若对齐森礼貌疏离。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齐森是警察多疑,警惕,南惜若接触越多,暴露的秘密越多。
南惜若这番机缘,有的是人眼馋,人是复杂的生物,不能确保现在是朋友,以后依旧是朋友。
她绝不能让自己好朋友处于危险。
“学妹,刚回来,我就不叨扰了。”
“你们快回去休息吧。”
齐森说话时,视线一直盯着南惜若。
南惜若还是带着淡漠疏离的笑,沉声道:“多谢学长出手相救。”
齐森知道南惜若说的那两人的事情,他是恰巧路过罢了
“客气了。”
“学妹快些回去吧,别感冒了。”
面对齐森的关心,南惜若还是淡漠疏离,道:“学长,那我们先回去了。”
“回去注意安全。”
南惜若挥手和齐森道别,拉着李甜的手,走入楼梯间,清冷的没入黑色的阴影中。
齐森目光一直跟着南惜若的身影,楼梯间的上的声控灯,从一楼开始亮起,又从逐渐熄灭。
楼梯间只是亮了片刻,又恢复了黑暗。
如同齐森的心,忽上忽下,飘忽不定。
学妹变了很多,那双眼睛多了些冷漠疏离,还隐隐带着一股杀气。
都说面相七年一变,人的气色七天一变,人的神韵七分钟一变。
学妹这变化的也太快了些。
南惜若换好衣服,吹干衣服出来,看见李甜猫着身体,在窗户看着什么。
南惜若好奇道:“阿甜,你在干什么呢?”
“嘘。”李甜示意南惜若别说话,让她看下面。
南惜若探头顺着李甜的视线看下去,瞬间明白了李甜的意思。
齐森的车还停在她们楼下,迟迟不曾离去。
李甜起身来到南惜若身边,疑惑道:“惜若,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应该是,我掉进水里时,也遇到了学长,那两个人应该是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南惜若拨动着手里的指甲剪,几片指甲盖顺势落在地板上,淡定自若。
“惜若,那现在怎么办?”李甜着急道。
比起李甜的焦急,南惜若却很淡定,剪完指甲,慢悠悠的将指甲剪收起来。
面色冷清,语气平静,缓缓道:“阿甜,别担心。”
“学长,应该是查背后那人为何三番五次想置我于死地。”
李甜眼睛还是死死盯着齐森,直到齐森离开,李甜才从窗子离开。
如释重负道:“终于离开了。”
夜色如墨,两人洗漱好,便沉沉睡去。
南惜若本以为,布兰仓雇佣的虾兵蟹将,已经被抓进警局,布兰仓会老实一些,可惜她还是低估了布兰仓的实力。
第二天早上,南惜若和李甜一起去上班。
两人迈着小步子,走在林荫路间,路边两边两排绿植整齐的排列在路边,她们走到这段路种的都是玫瑰,朵朵鲜红娇艳的玫瑰在路边绽放,花色繁多,黄的,红的,白的。
花好看,苦命打工人无心欣赏。
道路错综交错,整齐排列,早上是人流高潮阶段,形形色色的人在人行道穿梭。
南惜若和李甜穿梭在人海中的,冰冷的利刃也藏在人群中。
南惜若察觉到人群中有股视线一直冻着她,她拉着李甜的手,将李甜保护在自己身后。
“惜若,小心。”
李甜瞥到朝南惜若刺来的刀,挺身而出想替南惜若挡下这刀,情急之中南惜若拉住李甜往后退,李甜却被后面的人推向前面,差点就对上那人的刀口。
一道掌风,拍掉了冰冷的利刃,同时还扇了一巴掌。
“有人手里拿着凶器,要行凶,大家帮忙报个警。”南惜若这一嗓子,人群中那人吓的不轻,抬腿想逃跑。
过度惊恐让他腿脚跟得了软骨病一样无力,连滚带爬也只走了几步路程。
大家看清对方后,几位年轻的男子上前合伙将那人制服,有人报警。
李甜瘫软在南惜若怀里,反应过来的她小声哭了起来。
“惜若,吓死我了。”
抱着南惜若的手止不住的发抖。
“乖,没事了。”
“他被控制住了。”
南惜若轻声细语的安抚着,注意力一直在被制服住的男人身上。
眉心狂跳,她预感布兰仓还会出手。
布兰仓这个人是真的疯子。
李甜因为受到惊吓,南惜若没让她上班,孙宇在公司陪着李甜。
她不放心李甜一个人,叮嘱孙宇不论何时都不能让李甜一个人走。
行刺那人被警察带走了,结果审问后才知道一个精神病。
南惜若得到这个消息时,手里还拿着一支未绽放的玫瑰,手心的肉被玫瑰刺扎伤都没有感觉。
她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布兰仓摸透了这里的生存法则,知道如何逃过警察的法则,利用法律为非作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