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讲究个气势,讲究个先声夺人,喝酒也是如此。
李四麟看了一眼段源,段源咬咬牙,嘴里恶狠狠的蹦出一个字,
“整!”
既然你这么说,那李四麟也不客气了,端起大海碗站了起来,
“在座的我最小,今年才十八岁,这一杯就当我敬各位哥哥,我干了,您随意就行!”
话音刚落,李四麟咕咚咕咚两口,一大碗六十八度的闷倒驴已经灌进他的肚子,海碗向下一翻,滴酒未落。
所有人眼睛都直了,这可是足足七两有余,这么喝谁受得了。
可在座的都是爷们,都是裤腰里带把的,不管是东北内蒙还是四九城,这几个地方的爷们向来是不认怂。
李伟一咬牙,他就不信有人能比巴图还能喝,
“来,咱不能让四九城的爷们瞧不起,干了!”
李伟一声令下,几个人全都干了这杯酒,顿时觉得火从咽喉到了胃,那种火辣辣的感觉在灼烧身体。
只有猴子格外的老实,他一杯白酒的量,可那杯也就二两多,要是他真喝了这一碗,还不如直接去医院呢。
再说了,这酒也太辣了,他用了最大的极限,才喝了不到三分之一,就这也有点头晕目眩。
段源干了之后也有点顶不住,赶紧吆喝着慢点喝,这菜还没上齐呢,要是这么下去,这一桌子可就浪费了。
李伟也赶紧打圆场,这才勉强糊弄过去。
全聚德的烤鸭着实不错,李四麟后世在京城上的大学,也吃了几次,但那时候的全聚德真没让他觉得惊艳。
如今吃起来,却格外不一样,肥而不腻。
烤鸭也上来了,李四麟刚要准备站起来再端一杯,李伟赶紧使了个眼色。
巴图看上去憨厚,可实际上也是非常有眼力,他先一步站起来,
“四麟兄弟,你是好样的,好朋友,咱俩喝一杯!”
来吧,李四麟根本不会被吓住,说实话,要是光喝酒,他喝不过眼前的这个巴图,他最多三斤多,四斤就到头了。
可不要忘记,他有空间啊,这也许是他自从得到空间后,最大的作用了。
来之前他特意找了一个桶存入空间里,闷倒驴不算特别好的酒,可也绝对能算得上不错,为啥浪费呢。
也就是第一杯他是实实在在的喝下去,这第二碗就直接进入空间里。
这两个人这么喝酒,着实也让其他人有些震撼,因为他们不止干了一碗,而是三碗。
用李四麟的话说,“我记得草原上有个说法,草原的蚂蚱三三飞,一个翅膀挂三杯。”
这加上之前的,二人已经喝了四碗白酒,每个人都有小三斤,要知道酒席开始还不到半个小时。
这么喝酒谁不害怕啊,巴图也有些撑不住了,他是能喝四五斤,使使劲五六斤也能整下去,可谁喝酒这么快啊。
他又没有外挂,自然是撑不住。
眼见着巴图有些晃悠,一只手按在背后的椅子上,也就是全聚德的椅子都是纯实木的,够结实,否则还真撑不住他。
李伟一看,知道完了,这次别说再续辉煌,要是在这么喝下去,都得去医院。
“我说四麟兄弟,咱们慢慢喝,别这么快,还有事呢。”
段源也害怕啊,这么喝真能喝死,出事了谁也担不起啊。
他知道李四麟能喝,但没想到这么能喝,这哪是人啊,明明下水道!
尤其是又看到李四麟只是微微有了那么一丝的醉意,但也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更是有底了。
既然对方认怂,他也就不乘胜追击了,何况本来都是好兄弟,用不着分个你死我活,认怂就拉倒。
“对,四麟,你慢点喝,多吃点肉。”
李四麟自然高兴啊,也不用拼酒了,慢条斯理的吃着烤鸭,时不时自己还滋溜一口这来自他前世家乡的酒。
也许这闷倒驴比起茅台五粮液,不管是在知名度还是在味道上都逊色不少,可那也是来自他的家乡。
这次李伟来还真不是为了喝酒,而是真的有事。
第一个事就是运来一批羊肉,今年冬季严寒,草原上下了不小的雪,有一部分羊被活活冻死。
如果是在后世,一般都不建议吃这种冻死的羊,没放血,吃起来很腥。
可现在是啥时候啊,就算是病死的,依旧有人吃,何况是冻死的。
这是段源帮的忙,这批羊会直接送到京城军区一部分,另一部分是郑凯旋和帮着解决。
一机部和冶工部手里都有不少的工厂,到时候分给各大工厂能解决多少就解决多少。
也就是现在,要是明年,这批羊在路上就得被人抢走,或者说刚到京城就有人盯上了。
最主要是快年底了,巴图那边不要钱、不要票,就要粮食和物资,这可并不费劲。
而这批羊都是巴图家乡的,这也是他为什么不继续喝的原因,要是平时就算喝不过,巴图也会撑到底。
现在巴图必须保持清醒。
在李伟说道第二件事的时候看了李四麟一眼,李四麟马上就站起来,刚要说出去抽根烟,结果被段源拦住。
“自己人,说吧!”
既然段源都这么说了,李伟也没藏着,是周伟民的事,周伟民是大兴安岭林场,那里什么最多,自然是木材。
段源对这个倒是很感兴趣,“计划外的吗?有多少!”
周伟民伸出一个手指头,“整整一车皮!”
我艹,别看一车皮木头不算多,可这是计划外的东西,
“你要换什么?”
“我不要物资!”
段源马上摇头,“周哥,你要说物资,我尽可能帮你调换,可是你要的,我给不了。”
李四麟也明白了,这是单纯的要钱啊,这在这个年代可是犯忌讳的,这些二代们胆子真大啊。
周伟民向后一靠,表情有些沮丧,他知道段源所说的是真的,现在一般人不敢要钱,除非是某些特殊部门。
“就不能帮忙吗?”
李伟搭话了,他和周伟民的关系不是那么好,可毕竟都是东北走出来的。
段源毫不犹豫的摇摇头,他很聪明,知道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
你要说关系,他有,也能联系到特殊部门。可是他更清楚,那些部门不能沾,沾上后这辈子都甩不掉,比调查和政保还要难缠。
他爹出面也没戏。
李四麟心中也是庆幸啊,如果今天段源接下这个活,他一定是以最快的速度和段源断绝一切关系。
这东西犯忌讳,你要说换点物资还真没什么大事,哪个厂子没有点计划外的物资啊。
互相调配一下,在普通人看来是天方夜谭,可是在这些二代心中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就算是上面知道了也没事。
就像巴图运过来的这批羊肉,虽说都是冻死的,可京城也冷,放不坏,自然有人要。
而巴图要的无非是一些军棉袄,军棉鞋,以及部分药品,粮食等物资,这在段源看来很轻松。
周伟民闷闷不乐,其他人倒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都是试一试,成不成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