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爻被麻袋罩住头的刹那,仿佛被拖入了无尽的深渊,黑暗如墨汁般将他彻底淹没,同时那股浓烈刺鼻的恶臭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灌进他的鼻腔,令他几欲作呕。
紧接着,几十只老鼠像是饥饿许久、终于寻到猎物的恶魔,在他的头上脸上肆意奔腾狂欢。它们冰冷且尖锐的爪子,像一把把迷你的利刃,无情地在陈爻那本就伤痕累累的肌肤上疯狂抓挠,每一下都带来钻心刺骨的剧痛。
陈爻的身体本能地剧烈颤抖,额头青筋暴起,汗珠滚滚而落,混合着脸上的血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拼尽全身的意志力,将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苟超见陈爻始终不吭一声,脸色涨得通红,气急败坏地再次命令手下:
“去,把那烧红的烙铁给我拿来!我倒要看看,这硬骨头是不是真的能扛到天荒地老!”
不一会儿,手下人匆匆返回,苟超把烙铁慢慢靠近陈爻的腹部,当那烧红的烙铁无情地压向陈爻的身上时,“滋滋”声瞬间响起……
陈爻的身体猛地一震,肌肉紧绷如拉紧的弓弦,随即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烙铁所到之处,皮肉迅速焦黑,一缕缕刺鼻的青烟袅袅升腾,那股焦糊味弥漫在整个堂口,令人作呕。
随着烙铁持续地肆虐,他的身体不断地挣扎、颤抖,却因无法挣脱束缚而只能被动承受着这无尽的痛苦。身体的承受力终究是有限的,渐渐地,他双腿的力气仿佛被抽干,膝盖一软,整个人无力地向前耷拉下去,脑袋也跟着低垂,几近垂到胸前,气息奄奄。此时,他脸上满是汗水、血水与灰尘混合的污垢,双眼也缓缓闭上,陷入了昏迷。
苟超看着晕死过去的陈爻,心中的怒火却并未平息,反而像被浇了油一般更加旺盛。
“把他给我弄醒,今天非得让他服软不可!”
手下们手忙脚乱地端来一盆冰水,朝着陈爻泼去。冰冷的水刺激着陈爻的伤口,他的身体微微抽搐了一下,缓缓有了些许意识,却无力睁开双眼,只能发出微弱的痛苦呻吟。
苟超见陈爻只是微弱地呻吟,丝毫没有求饶之意,他环顾四周,视线落在一旁的盐袋上!
他大步上前,抓起一把盐,而后恶狠狠地朝着陈爻那血肉模糊的伤口撒去……
盐粒如尖锐的针芒,纷纷扬扬地落在伤口上,瞬间与血水交融。陈爻的身体像是被无数根炽热的钢针同时刺入,全身肌肉猛地收紧,每一寸肌肤都在痛苦地痉挛。
他只能发出破碎而凄惨的“嘶嘶”声,双眼因极度的痛苦而布满血丝,冷汗直流,却也无法冲刷掉伤口处那刻骨铭心的剧痛。
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想要去护住伤口,却因虚弱而无力抬起,只能徒劳地在身旁的空气中颤抖着抓握……
在那国度集团巍峨庄严、气势雄浑的大门之前,守卫们犹如雕塑般傲然挺立,目光锐利且警觉,不敢有半分的疏忽,认真扫视着四周的每一寸土地。
突然,一名守卫的视线被远处一个艰难挪移的身影吸引住了,他下意识地定住了目光,全神贯注且目不转睛地紧盯着那个缓缓靠近的身影。
待他定睛细看时,只见一个衣衫褴褛、发丝凌乱不堪的女子,正以一种极度虚弱的姿态趴伏于地,她的身上布满了纵横交错、触目惊心的伤痕。
那守卫先是惊愕地张大了嘴巴,大脑瞬间陷入了一片空白,紧接着,他的瞳孔急剧收缩,脸上的神情由最初的茫然瞬间转化为极度的惊恐。
只因为,他终于清晰地认出,这女子竟是唐芷柔,那位被唐先生视为生命般珍贵的千金小姐。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慌乱地急忙转身,声嘶力竭地朝着同伴呼喊:
“快,快去通知唐先生,唐小姐在这儿,伤得非常重!”
话音刚落,他慌忙地冲进了通讯室。他的双手因为过度紧张而剧烈颤抖,费了好大的劲才一把抓起了对讲机。声音因为极度的焦急而变得尖锐刺耳:
“队长,唐小姐在门口,她身受重伤,气息微弱,情况极其危急!”
这消息如同一场超级风暴,在国度内部瞬间席卷开来,掀起了惊涛骇浪。
唐先生此时正坐在办公室里,全神贯注地处理着关乎集团未来发展的重要事务。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恰似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将他一直以来的镇定从容彻底击碎。
他整个人仿佛遭受了万钧雷霆的重击,呆若木鸡地僵立在原地,手中那一份份至关重要的文件如同秋天的落叶般纷纷扬扬地散落了一地。
他猛地从舒适的椅子上弹起,脸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煞白如纸,嘴唇止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声音颤抖地说道:“什么?芷柔!”
那声音里充满了极度的震惊、深深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惊愕。他的双眼瞬间布满了血丝,整个人像一头发狂且失去理智的狮子,不顾一切地迈开大步,鞋跟急促地敲击着地面,朝着门口狂奔而去。
李猛在得知消息的第一瞬间,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迅速吩咐手下先把唐芷柔围护起来。
“唐先生,先别慌乱,慌乱只会让敌人有机可乘。我已经安排人手加强周边警戒,确保这里不会再有任何危险靠近。”
李猛试图让近乎崩溃的唐先生保持冷静,然而他的声音在唐先生极度慌乱的心境中显得如此微弱。
此刻的唐先生满心满眼都是受伤昏迷的女儿,根本听不进去这理智冷静的劝告。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只有女儿那伤痕累累、惨不忍睹的模样不断浮现。
当唐先生终于气喘吁吁地赶到,看到女儿那令人心碎的模样时,他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仿佛在瞬间轰然崩塌。
他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泪水不受控制地像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他崩溃地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