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指天拍地哭诉说:
“我婆姨啊~吃这个小大夫开的药!
身体越来越差了,现在已经快不行了。。。”
巴拉巴拉的一通哭诉着,坐在门口闹。
大家一看那个妇人,果真面色蜡黄,已经气若游丝,呈现出一副灰败之色。
排队候诊的人,都有些犹疑之色。
那汉子见众人同情,更是哀嚎:
“我与我婆姨相依为命,平日里恩爱有加,从未红过脸。
家里没有别人,与妻子相依为命,好好的日子却飞来横祸。。。”
简直声泪俱下!
众人隐隐有开始指责沈槐的了。
沈槐:不好!遇到寻衅滋事的了。
赶紧给旁边抓药的钱芍和钱尧打了个眼色,做了个喊人的口型。
沈槐见他们悄悄跑出去了,想了一下对策。
立马酝酿了一下,走到那个夫妇旁边,也往地上一坐,开始嗷哭起来起来。。。
孩童嘹亮的哭声,立马把两夫妻的声音盖住了。
那夫妻本来准备这小大夫一接话,就要先收拾一顿这个小屁孩的。
结果这孩子一句话没回,就开始嗷得像死了爹娘一样。
旁边一堆人看着,这个小东西嗷嗓子看着也可怜,见众人又有些同情这个小东西了,一时间也不好下手。
一生爱看热闹的中国人,一个都没走!
沈槐也不管他们说什么,就坐在他们旁边嗷~
没一会儿钱大夫、钱二郎、高郎中都来了。
沈槐立马嗷着过去抓住钱大夫和高郎中的袍子角,只嚎哭着说:“报官!报官!
钱爷爷要是因为这事儿辱没了钱家,我就死在这儿~
我要等官老爷来了分辨。”
说完又开始嗷哭起来,钱大夫吩咐钱二郎去找官差。
没一会儿两位官差来了,问了大略情况。
沈槐立马眼泪一擦,跟官差说:
“官老爷,这个大叔和婶婶说我把这位婶婶治得快死了。”
那个汉子立马放下他的婆娘,过来跟官差哭诉:
“就是这个小畜生,我婆娘前几日有些不舒服,来看病这个小出声开的方子。”
说着拿出方子:
“吃了这个黑心的小畜生开的药,我婆娘都快吃死了!”
说着把药方给周围的人和官差看,周围的人再看看自己手里的药方,都开始恐慌起来。
“小畜生,你还有什么好说?”
言语间便要伸手来打沈槐的嘴巴子。
沈槐赶紧躲开,立马跑到官差后面,边哭边说:
“官差老爷,这大叔当着官老爷的面不光冤枉我,还要打我!”
“小畜生,我快死的婆娘在此,你开的药方在此!”
钱大夫开口了:
“你想要怎么样?”
“把小畜生打死,再赔我一百两银子!”
“官差老爷,被人冤枉的人,可以为自己分辩吗?”
沈槐拉一拉官差的袍角,边哭边可怜兮兮的问。
沈槐:装弱者,谁不会?
“那自然是可以~”
“可是那个大叔不让我说话,他要打死我!”
“张二,事情还没有了结清楚,你安分着点!”
官差呵斥道。
那汉子无奈‘呸’了一口,便又坐到地上扶着那妇人。
“各位,这位大叔拿的方子是治疗风寒入肺的方子,但是我观这位婶婶的病不像!
我虽未号脉,但是可以肯定,病症跟这个方子不对!
可以请任何一个大夫,来帮这位婶婶号脉。”
旁边有正义人士出言:
“就请钱大夫看一下,钱大夫德高望重!”
“张二,你同意钱大夫给你婆姨号脉吗?”官差道。
那张二面露犹豫之色,看周围那么多人看着,一横心:
“号脉就号脉!”
“等等,我先给这个婶婶号个脉,然后写下来,再看看与钱大夫写的是不是一样的。
还劳烦官差老爷再去最近的医馆,请一个别的馆的大夫来,一同诊治一下。”
沈槐可怜的请求两个官差。
周围的人听了立马觉得有理,其中一个官差就去了。
当沈槐和钱大夫都诊治好,分别写了病症交给场上的官差后。
另一个官差领着个大夫大夫来了,大夫号了脉说:
“这个妇人是长期没有吃食,积劳过度,是痨病!”
刚刚保管方子的官差,把两张诊断纸拿出来给众人看,诊断一致,钱大夫的写得更为详尽。
众人的风向,又转过来了。
那汉子眼珠子一转,又开始哀嚎道:
“定是这小畜生医术不精,开错了方子。
这方子是这小畜生写的吧,我婆娘反正是吃了这小畜生开的药才不行的!”
沈槐:好一个颠倒黑白强词夺理!
老娘干了那么多年的部门经理,处理了那么多的客户投诉,你这也算经典案例了~
让老娘好好教教你怎么做人!
不好意思~你今天算是踢到钢板了!
沈槐在脑子里把事情过了一遍,开口问道:
“我给你开的药?一共开了几副,怎么个吃法?”
“一共开了三副,回去三碗水煎做一碗,早晚服的。”
“各位乡亲父老!
您们可以问问身边我开过药的人,我给人开药是几副一个疗程?”
“六副,我家娘子刚刚开了!”
人群中有人说道。
旁边人看了下自己的药,也纷纷附和。
“这谁知道,说不定这小畜生看我们不顺眼,就是开的三副!”
“好!那请问药在何处抓的,在何处喝的?”
“就在回去路上的药房抓的,在家煎了喝的!”
“首先若是痨病,真喝了这上头的药方的,这个婶婶便不是现下这个样子!
再者,请官差大人查访一下,这位张大叔究竟在哪个药房抓的药?
再去张大叔家里看看,是不是真有药渣?
若是有,和这个方子上的对不对?”
那汉子立马慌了,吓得把方子一扔,
“官、官老爷,小人、小人可能是记错了,不是在这家药铺,不是这个大夫!”
“那你哪儿来的方子?”钱大夫喝道。
“这个药方,这个药方是我随便捡的。”
说着把地上药方一踢,忙不迭的往外跑。
“你的婆姨!”
官差喝住他。
那汉子赶紧回头,把奄奄一息的婆姨背走了。
沈槐:那个妇人,若是不治,恐怕真活不了了。。。
哎!算了,没能力多这个事。
这事倒给沈槐这个小大夫攒了些名声。
腊月十八,沈槐最后一天坐诊了。
到了吃饭的点儿趁着还没来人,赶紧扒拉了两口饭菜。
两个跟屁虫在旁边捣鼓药材,刚吃了一半,门口来了一辆马车中的‘迈巴赫’!
沈槐富人业务多了之后,天天看马车中的‘宝马奔驰’,也长了很多眼。
只见‘迈巴赫’稳稳地停在了门口,车夫立马从后面拿了梯凳放下。
锦帘掀开,一个衣着华贵的小姐走下来,抬手接另外一个掀帘子的超级贵夫人。
这一看,刚刚的小姐应是个大丫鬟~
羡慕丫鬟!
随后,车夫伸手打着帘子,一个身着锦衣的妇人抱着孩子下了车,丫鬟立马伸手扶着孩子。
沈槐一看这阵仗,三两下巴拉完饭,用手绢擦了擦嘴,定了定神站起来接待贵宾。
贵妇抬眼看了下药堂的三个孩子,旁边的丫鬟开口脆生生问道:
“劳驾问一下,哪位是沈小大夫?”
沈槐一听:呀!慕名而来呀~还开口说官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