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惊尘拉着绘梨衣,走到一栋废弃大楼前,突然停住了脚步。
叶惊尘回头看向源稚女,“你闻到没?”
“闻到了!我刚才闻到的,就是这股气味!”源稚女点头,冷冷的看向大楼里面的一片黑暗。
这栋大楼的一楼,看起来像是预计要做成超市的样子。
很宽阔。
没有灯光。
毛坯房。
东瀛的房屋,墙壁通常是比较薄的。
因为常常会有地震,这样可以节约成本。
叶惊尘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突然!
轰的一声!
像是有什么东西爆炸了!
“难道?”叶惊尘连连拿起来传呼机到嘴边,“喂喂!呼叫宫本志雄!呼叫宫本志雄!”
传呼机里传来“滋滋”的电流声音,没有人回应叶惊尘。
叶惊尘扭头看向源稚女,“你到前面去探探路!”
源稚女不语,提着细雪冲进了废墟,化作一道残影。
“怕吗?”叶惊尘低头看了眼绘梨衣,捏了捏她的小手。
绘梨衣抬头看向叶惊尘的眼睛,摇了摇头。
“那我们进去瞧一瞧!”说着,叶惊尘拉着绘梨衣走进大楼。
大楼的第一层里。
源稚女在黑暗中穿梭着,突然他停下了脚步,看向了躺在地上的一名蛇岐八家族人,这人的胸口有着“马头”图案的家族徽章,是龙马家的人。
皇的眼睛,是有着一定夜视能力的。
源稚女再往周围看去,地上还躺的有很多龙马家的族人,以及……猛鬼众投诚的人。
不过源稚女并没有看到龙马弦一郎本人。
目前为止,也还没有看到有宫本家的族人。
“滋滋”的电流音。
“吼!”像是有什么猛兽在嘶吼。
源稚女听到声音后,再次抬脚,走向更深处。
前进了约莫二十米,来到一个拐角。
突然!
源稚女感受到了一丝危险,他连连停住了脚步!这才注意到,拐角口的下方,有着一个漆黑的枪口,正对着自己!
“谁在那里?!”源稚女看着那漆黑的枪口厉声问道,他握紧了手中的细雪。
听到了是人类的声音,那漆黑的枪口撤了回去。
拐角处探出了一个满脸鲜血的脑袋,半张脸血肉模糊,像是被什么野兽给撕咬过一样,左眼球消失了。
那人右眼睁开得圆鼓鼓的,他右眼也有些充血、布满血丝、红通通的,他只能大概看得清源稚女作为人的身体轮廓。
或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原因,他朝着源稚女摆手,声音沙哑着,“别来,快跑!快……”
话未说完,那人的脑袋突兀地往后缩了一段距离!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拉扯他。
源稚女眉头微微一皱,“是同伴?还是死侍?”
“该死!”那人的语气,愤怒中夹杂着恐惧。
“砰!砰!砰……”一连串的枪声!
很显然,并不是同伴在拉扯他。
那人被彻底拖走了!
源稚女连连上前,到转角口时,警惕地抬起细雪!
用细雪挡在面前,探出脑袋,一看!
狭长的走道,没有灯光。
那人已经消失不见!徒留地上的指甲血痕、拖拽的血迹。
还有一枚,有着“夜叉”图案的铁壳徽章,这是宫本家族人的徽章。
源稚女弯腰,默默地捡起来这枚徽章,直接向前冲去,他倒要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这里装神弄鬼!
突然!
天花板上有一道黑影掉下来,扑向源稚女!
源稚女定睛一看:
那是一个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的死侍。
它有着潮湿油腻的一头长发,猩红色的竖瞳。
浑身青灰色的鳞片,嘴巴的两边裂开到耳朵,露出满口的尖牙与蟒蚺一般分叉的舌头。
双手的肘关节处,都有从皮肤里长出来的骨刺,手指化作了类似于蜥蜴一般的爪子。
总结就两个字:蛇人。
源稚女心不慌手不抖,侧身一闪,双手握住细雪刀柄,高高举起,用力一刀向下劈!
咔嚓!
蛇人死侍的脑袋,瞬间如同皮球一般飞了出去,砸到一边的水泥墙面上。
它的脑袋仍然吐着分叉的舌头,扭动着猩红色的竖瞳,朝着源稚女张着嘴巴,露出嘴里的尖牙。
“断头台,它是高效率的、不会让人疼痛的。”——路易十六。
法国化学家拉瓦锡,在雅各宾派专政时期,被判处死刑。
行刑前,他对刽子手与仆人说:“我被斩首后,会尽力的眨眼,记得数一下我眨眼了多少次!”
拉瓦锡以此做最后一次科学实验:验证人被砍头后,是否仍具有意识。
拉瓦锡的仆人说:“在行刑后,主人总共眨眼了15秒左右的时间。”
源稚女眉头一皱,抬起手对着蛇人死侍的脑袋就是一刀,从头盖骨劈下!
像是西瓜被破开一样,鲜嫩的红色汁水、混合着果冻、炼乳一样的胶状物体,缓缓流出。
蛇人死侍头颅这回不作妖了。
源稚女扭头看向它瘫在地上的无头身躯,身躯的下体,长长的蛇尾卷着一个人。
蛇腹里有着明显的膝盖骨顶出来,隐隐约约的看得见两条长长的腿骨,这死侍是人类转化的,龙族的dNA大多数情况下是无序的演化,蛇形死侍的演化会让人类的两条腿合并在一起,变成蛇的尾巴。
源稚女仔细看向蛇尾,蛇尾紧紧的缠着刚才拐角处的那人——宫本家族人。
蛇尾尖尖,甚至还在弯绕扭动着。
脊椎动物的神经元内传递速度是很快的,理论上来说蛇人死侍在脑袋被砍下来后,身体应该丧失反应能力。
现在颇有一种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既视感。
不过也无可厚非,毕竟经常做蛇肉的厨子都知道,将蛇的脑袋给宰掉后,蛇不仅脑袋会张嘴,长长的身躯也会习惯性地缠绕着厨师的手臂。或许是肌肉记忆。
源稚女挥刀将蛇尾给斩断,蛇皮下露出了人类的脚掌骨骼。
源稚女将宫本家的那族人给挪到一边,一脚踹开蛇人死侍的无头躯体。
宫本家的族人靠在水泥墙上,低着头,没有说一句话。他仅剩下的一只眼睛也闭上了。
源稚女伸手摸了一下这人的脉搏,不禁咋舌,“脉搏居然这么微弱,是失血过多了吗?”
背后突然传来叶惊尘的声音:
“这就是死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