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看着战战兢兢的众人,开口道:“想我赵祯自从登上皇位,礼遇文臣,重视武将。自问有对不起你们的地方吗?可你们呢,逼着刚死了儿子的我立别人家孩子为嗣,这是在掏我的心窝子啊。”他顿时就开始捶胸顿足,哇哇大哭。
他拘了一把泪之后又接着说:“可恨你赵忠全过继给我赵祯之后,竟然想要尊自己的父亲为皇帝。谁家过继给主家的子嗣到头来还认自己的亲生父亲为皇考。此乃其一罪。你与朝臣联合要皇后还政,无可厚非。这点我欣赏你,但你不该得了便宜还卖乖,竟然说自己退一步好了,称自己父亲为皇考。你欺辱我结发五十余年的妻子此乃其二。”
说到这儿,他咳嗽起来,太后赶紧为赵祯拍背,底下人顿时开始心思浮动。
“其三,你欺辱我死了,就不善待我的女儿。你把和离的徽柔从宫中赶了出去,让和离的徽柔与李玮继续做夫妻,可怜我儿堂堂大宋帝姬被李玮囚禁,你这哥哥当的可真好啊!还有你们这些朝臣,说的天花乱坠,说什么新君定会善待我的遗孤,就是这么善待的。”
他突然指向一个老臣:“你,当初说国无储君,必将大乱,我听了。你又说老臣一把年纪,家中并无子嗣,所以并无私心。呵呵,真可笑啊。你的家中确实没有儿女,可你有家族,你有亲人,有子侄。自来家族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想来为家族谋划也是人之常情吧。还有,你别打量我不知道,你是有儿女的。”
赵祯突然神色一利,眼睛直直的盯着那老臣,吓得那老臣大汗淋漓。“你虽没有嫡出子女,但你那外室可给你生了三儿两女,若不是你夫人家有些权势,你焉能不登堂入室。”
那老臣赶紧伏倒在地,口呼官家饶命。
赵祯开口说:“饶命,那谁能饶了我的儿女的命。”他转头看向妤兰,对妤兰说:“妤儿,去拜见你母后。”
妤兰转身就跪倒在曹太后脚下:“妤儿拜见母后。”
曹皇后有些震惊,并有些心酸,又是哪里来的孩子呢?她忍住泪问。她扶起妤兰。“好孩子,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生母是谁。”
底下的众位朝臣,面面相觑,盛宏却是有些晦暗,难道苏姨娘给我戴了绿帽子。等着,等我回去就将你牌位从寺庙迁出去。
“回母后,儿姓盛名妤兰,家住东京城,生母乃曹丹姝。”妤兰答。
曹太后哗的站了起来,“你生于……”
妤兰点点头。
“是我儿啊,我儿……”太后哭的泣不成声,然后就这么华丽丽的晕了过去。赵祯让下人将太后扶回宫休息一下。因为接下来的场面可能有些血腥,要是吓到皇后可就不好了。
要是妤兰知道了赵祯的想法,估计会想笑,你那妻子可是敢在叛乱时箭杀敌军首领的人,还会吓到。
就在这时,太后醒了,坚决不回去。
赵祯无奈,只能放任自流。“当年,敌军叛乱,皇后生下子一女,被追击到了附近的山中,可是却碰到了盛家苏姨娘产下一死婴,为了搭救我儿就将她充做了自己所生的,可无奈叛军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他们将苏姨娘与侍女射杀,又欲杀我儿,结果幸得神虎搭救,我儿才得以保全?可叛乱未平,我又如何能将我儿带回去呢?我心想既然我儿和盛家有缘分,于是我只能狠下心将我儿……我儿果然在盛家健康长大。”
众人心里全都暗骂赵祯的无耻,什么为了救你儿,分明就是你看苏姨娘与侍女身死,于是将计就计罢了。可怜那盛宏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到头来竟不是自家血脉。
盛宏此时却有些震惊,也有些无奈,心中腹诽:“官家啊,您要不编个好点的理由,看我像个傻子吗?”
长柏一拍大腿,“想想七妹妹平时低调沉稳,又胸有沟壑。原来如此啊,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盛家培养出来的。”
众位朝臣也羡慕的看向盛家,唉呀,这福气给我行不行。
赵祯又接着说:“既然你们认识了,那接下来,我欲立我家赵氏妤兰为皇嗣,众位爱卿有何高见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就连曹太后也震惊了,这……
众位朝臣顿时反对了起来。
“官家,立皇嗣乃是朝中大事,如何能如此草率。”
赵祯一笑,“妤儿,朕让你练习练习箭法如何,朕说射哪你就射哪。”
“是,父皇。”
“看那跪下的朝臣,第二排横着站着的那位大臣,帽子带的不太好,射吧。”此时一向仁慈的帝王,终于展现出了他的獠牙。
妤兰微微一笑,搭弓射箭,看也不看就射向了那官员,只听碰的一声,帽子就变得四分五裂。
赵祯宠溺的看了一眼妤兰,“你这孩子,箭法不准啊,都没射到人。”
妤兰接着道:“父皇不是说指哪射哪吗?您瞧这官帽不顺眼,我就射那官帽了。”
赵祯点点头。“你在看那左面第三排竖着站着的臣子,他的手放在了衣袍下,是不是带了匕首想要刺杀为父啊。”
她又搭弓射箭,利箭顿时就射中了那官员的手。
那官员疼的表情都变了,却不敢吱声。
赵祯指向盛宏,盛宏吓了一跳,妤兰一看,就将利箭射出。却见那利箭射到了地板上。
“妤儿,射箭不精了。”她跪下赔罪。
赵祯说:“起来吧。”
妤兰就顺势起来,:“父皇,要不您一边坐,我来处理这些事。”
赵祯一愣,这么大胆的吗?随后又坦然一笑,罢了罢了,反正他老了。
等赵祯坐到旁边时,朝臣顿时不干了。“陛下,三思啊。”
“三思,朕就是三思太多了,让你们蹬鼻子上脸的。”
妤兰将传位圣旨让当朝宣读后,接着说:“朕只是通知你们,你们若不同意就辞官吧。”朝中朝臣有几个顿时就撞柱而亡。
本来以为能震住妤兰,妤兰心想不就是撞柱吗?等着。“放肆!净月,当朝损坏朝中财物,惊吓君王该如何处置啊!”
“按律……”
“要辞官的朕不阻止,传令下去,以后若谁敢撞柱威胁君王,那就家族三代皆不可科考。”
朝臣心想,你尽管发号施令吧,你这命令要是能出了大殿,我跟你姓。
却见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站了起来,拜了拜。“遵旨。”
朝臣顿时大惊失色,那几个人绝对是在至关重要位置的人。重要的是,其中还有一位武将英国公,那可是大宋手握重兵的将军。
“老臣有一事相求,”英国公说,“老臣只有这一个女儿,宠的如珠如宝,如今却在那沈国舅家中经历磋磨,老臣不要别的赏赐,只要我家小女带着她生的孩子与那沈从兴和离,望官家恩准。”
“准了。另外你们不是说邹大娘子救过沈氏吗?那就赐邹小娘做沈国舅,哦不对,沈从兴的妻子吧。”
啊?抬妾为妻,这简直是奇耻大辱,除过皇家哪个高门贵族能将妾室抬为妻子。如此一来,他沈从兴绝对是这东京城最大的笑话了,哦,还有一个李家也是笑话。
英国公跪地,“谢官家。”
“赵忠全,你虽不忠不义,但朕念你在我母后膝下抚养一场,又算是我的兄长,我不杀你,日后你就在京中做你的王爷王妃。至于其他从犯,从轻处置吧。”
不从轻处置难道要杀了她姐夫,明兰岂不是要哭死。大事已定,啊哈哈哈,终于凭着自己能力登上帝位了,看始皇还说她蠢不。
“哦,对了,叫那几个撞坏柱子的照价赔偿,一根柱子多少钱来着。”
侍卫看着好好的柱子,你看我,我看你。
妤兰心想:“看你们谁还敢动不动就威胁君王,这下撞吧,失财又失官。”
她又将赵祯尊为太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