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依旧每个课间观察外面的学生,他们的行为比起往常没有任何异样,但我清楚,或许伊莎贝拉也清楚,这种表面上的平静维持不了多久,蛰伏的灾难终将露出水面。
下午发生的一件事,证明了撞在我们窗上的变异昆虫并非偶然现象。
下午第三节与第四届课的课间,一群操场上的学生聚在了一起,我马上将望远镜对准他们查看情况。
他们围成一圈,躁动不安,似乎在争夺某样物品,显得非常兴奋,这也就导致我始终难以看清他们究竟为何群聚于此。
等到上课铃响后学生们都跑向教学楼,这个问题得到了解决,他们把一个手掌大小的物体留在了原地。
那物体我看不清其形状和具体细节,但它表面的颜色我如论如何都不会看错。
“所以说,”格里芬咽了咽口水,“他们都会变成那个样子?”
没有人回答,我在心里安慰自己,那大概只是一种微生物,微生物感染罢了,因该很容易去除,会没事的,政府会想到对策,一定会的...
今天在真正见到它造成的后果之后,我们的最后一丝希望也随之破灭,每个人都心情沉重,同时我们也庆幸自己第一时间作出了明智的选择。
“别看了。”珊德拉说着拉上了窗帘,屋子暗了下来,她默默的走到床边坐下,我们也跟了过去。
我盯着脚下的地板,脑子一片空白,即不敢想关于陨石的事,也没心思想其他的事。
房间里静的出奇,我甚至能听见钟表的哒哒声,自己的心跳声与呼吸声。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五月常见的虫鸣鸟叫完全消失了,这个区域的一切生命都在凋亡,只剩下外面不知不觉走向死亡的人们,和静静矗立于迷雾之外的士兵。
“看开点吧各位,”,在大约十五分钟之后,伊莎贝拉第一个抬起头,向我们挤出一个微笑,“既然已经发生了如此显而易见的状况,军方一定会尽快找出解决对策的。”
只有格里芬浅浅的嗯了一声作为回应,来自本能的绝望并非一句安慰可以化解的。
军方已经注意到这一事件一天了却没有任何成效,看来我们所面对的是全人类认知之外的存在。
“我在想,”珊德拉说,“它会不会本身就是一个生命体,而非无数微菌组成的群落。还记得昨晚他们用了鼓风机试图将这些东西吹散,但是毫无作用。”,她似乎不知该如何表达它可能的性质,“你们明白么?”
“你知道这让我想起了什么吗,大型单细胞生物的进食过程。”我说。
从珊德拉和格里芬的表情是我能看出他们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大型单细胞生物通常会用身体将猎物包裹住,然后在体内慢慢分解,转化为能量,以及它身体的一部分。
毫无意义的讨论一直持续到我们上床休息,我们所得出的唯一结论就是我们得不出任何结论。
期间我曾后悔将那两瓶陨石样本放在外面,导致我们无法通过实验证明自己的猜测,不过这种后悔很快就烟消云散了,毕竟那些正经学者在实验室中都没能得出结论,我们一群普通人靠着如此简陋的设备又能做什么呢?
所谓验证的,也不过是更进一步确定自己的束手无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