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煊辉进来后,江时没有问他为什么跟余北漠说话,只是问了他一些平常经常问到的问题。
比如今天有没有遇到奇葩客人,中午吃什么之类的话,还有就是等会儿晚餐吃什么。
实际上,江时只有那一天跟郑煊辉说过余北漠不是好人,让郑煊辉不要随便邀请他进来喝茶,之后的日子里就没再提过了。
这些日子他都尽量把余北漠当成一个透明人,当他不存在。
他不想把最后的时间浪费在余北漠的身上。
郑煊辉也很默契的没有提刚才的事。
“大江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江时笑眯了眼,心情很好的样子。
“我想吃面,想吃你第一次给我做的那种面。”
郑煊辉也笑着回应:“好嘞,我保证这次做的要比上次好吃,我给多加两个煎蛋。”
郑煊辉把买来的食材拿进厨房,江时也跟着进去。
郑煊辉今晚要做麻辣鸡丁,拿鸡肉到洗菜池上洗。
江时站在他身后问他:“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不用你帮忙,等会儿炒菜油烟大,你去客厅玩会儿手机,等着吃就行。”
江时没走,只是退到了厨房的门口,靠着门框处陪着郑煊辉。
东说一句,西一说一句的聊着天,愉悦的笑声从房屋内传出到门外余北漠的耳朵里。
这促使了余北漠内心嫉妒的小幼苗疯狂生长。
为什么江时总是对他那么冷,对别人那么好。
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跟他说,连眼神都不肯施舍一个给他。
唯一得到的好还是他骗来的……
余北漠紧握的拳头松了下来,他轻轻敲响江时家的大门。
“江江你能不能开门啊,让我看你一眼,就一眼,看完我今天就走了。”
今天江时一天没出门了,余北漠连江时的背影都没得看。
余北漠的请求没有得到回应,像是里面的欢笑声把他的话给淹没了般,沉入湖底。
余北漠说的话,里面的人不可能没听见,只是他们谁也没有接这个话,连表情都没变。
只是郑煊辉总是觉得怪怪的。
余北漠太奇怪了。
说话的语气,行为都不像是对一个朋友该有的举动。
更像是哄被自己惹生气的小男友。
餐桌上,郑煊辉第一百零八次,以极其复杂,探究的眼光看向江时。
郑煊辉能忍住不问,但江时忍不了,
他把吃面的筷子放下,好笑地问道:“辉子你一直拿眼睛瞟我干嘛,有话你就问啊,那么小心干嘛,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又不会骂你,更不会打你。”
闻言,郑煊辉抬起吃饭的头,筷子漫不经心的搅着碗里的面。
“我问了你可不能生气啊,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你问吧,不生气。”
“黄毛是不是喜欢你啊?”
江时愣了一下,接着就笑出了声:“哈哈哈……,辉子你脑洞也太大了吧,这是不可能的事,他讨厌我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喜欢我呢,你就别瞎猜了。”
郑煊辉还是挺相信自己的直觉的,继续说出自己的猜想。
“我觉得他就是喜欢你,要不然也不会在门口蹲那么久都不走,之前他追林泽的时候,吵架了都没见他这样过,还当场就跟林泽闹掰了,你说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江时沉默了会儿说:“不可能的,我和他之间发生了点事,他心虚,所以才会这样的,你不要多想了,吃饭。”
郑煊辉:“哦。”
江时不认为余北漠喜欢自己,他觉得余北漠还想利用他来报复林泽。
余北漠太会装可怜了,他可没那么傻,不会上过一次当还去相信他。
吃完饭江时想收拾碗筷去洗,被郑煊辉抢了过去。
“我来洗,你去沙发上玩吧。”
“我来洗,饭是你煮的,碗理应是我来洗才是。”
郑煊辉嘶了声:“嘶,还跟我见外了,我来洗,我就是乐意伺候你,怎么样,去沙发上坐好。”
江时没再坚持,跟郑煊辉说了一句:“你真好。”
就乖乖去沙发上休息玩手机了。
郑煊辉洗完碗,把餐桌擦了一遍,又把厨房收拾了一通心里才舒坦。
他去房间里拿了套换洗的衣服通知了江时一声:“大江我先去洗澡了。”
江时眼睛盯着手机看,大声回应道:“好。”
这几天郑煊辉去洗澡总是要通知一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江时不知道,这只是郑煊辉想在这几天跟他多说一下话,什么小事都要想要跟他说,毕竟以后就再也说不上话了。
玩了会儿手机,江时也觉得累了,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脖子的部位,视线落在大门处。
他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在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人就已经走到了玄关处,手还搭在了门把手的位置上。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以后,他抿了抿嘴,把门给打开了。
门外空无一人,余北漠走了。
他把门关上,回到沙发上,躺了下来,看着墙上的钟表转动着。
也许是快要离开的原因故,心里总是闷闷的,他有点舍不得郑煊辉他们。
在这里他感受了很多的爱意,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这都是郑煊辉给他的,他很珍惜郑煊辉这个朋友。
可是没办法,他不能一直抢占着原主的身体,享受着原本是给原主的爱。
*
余北漠说完话后在门口站了十分钟才走的,一天没见到江时让他有点烦躁。
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顾承的酒吧。
没有要包厢,直接在开放大厅包了个卡座,一个人在那儿喝闷酒。
巧的是,顾承今天刚好来酒吧视察工作,看见余北漠一个人喝酒的时候,稀奇了下。
过去在余北漠的身侧坐下,顺便把他手中快要递到嘴上的酒给拿走了。
顾承把酒放回桌面上,坏笑调侃道:“怎么了北漠,又为情所伤了?”
余北漠没回答他,直接拿一瓶酒就往嘴里灌。
这把顾承给吓的,他都多久没见过余北漠这样了。
上一次还是余北漠徒步从他爹那里走回老宅,偷了余老头子的一大堆酒,晚上约他和贺岩在他家的小阁楼里酗酒,诉说着心里的不满,委屈。
也不知道余北漠又受到了什么重创,居然重演了当年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