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殿下是心仪施大人?”桑成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嘴巴,他们太子殿下怎么会喜欢男子呢?
“别乱说,要是被皇后娘娘知道,殿下又少不得一顿责罚。”
桑成听到这话,赶紧点头,“我知道,我知道,绝对的不会让坤宁宫的人知道的。”
这承风殿虽然下人少,近身伺候的也只有桑曲桑成两人,但这其他人他们可不敢保证是不是和坤宁宫那边有往来。
皇后最是不喜太子殿下和人走近,所以他们一定不能让人知晓了去。
屋外的桑曲桑成煞有其事的担忧宋拾安和施砚走近被皇后发现。
屋里的宋拾安已经接连敬了施砚两杯酒了,只见他又抬起酒杯,“施大人,再再敬你一杯,感谢!”
施砚的第一杯酒还握在手里没有动呢,他就听这太子说了三次的感谢。
“太子殿下,臣要是没记错的话,您与臣之前并未有所往来吧。”
宋拾安豪迈的一仰头,干掉手里的酒,“施大人说这些就见外了吧,你我现在既然要一起兴办民学,那就是有往来,我这是提前感谢,提前感谢。”
宋拾安有些不敢看施砚的眼睛,他的眼神幽深且深邃,在他面前有种瞒不住的感觉,他害怕自己说多错多被施砚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赶紧岔开话题让施砚多吃菜。
这承风殿的菜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堂堂太子殿下,这小厨房做出来的菜却清淡得少有油水。
“太子殿下是不是跟在皇后身边时间长了,都喜爱食素了?”
宋拾安一笑,满眼讽刺,“是啊,我的好母后说,油荤之物最是容易让人有欲望,这清淡些的饮食最利于清心寡欲,看吧,确实够寡的。”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暂时的。
一场饭局,基本都是宋拾安在说,施砚就静静地听着,他吃饭的时候极为的优雅,举手投足间尽是贵气。
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还是他面前的是施砚,他下意识的就胆大了很多。
“施大人,你一直都是这样有板有眼的吗?吃个东西也这般端方。”
“太子殿下,您有必要知道,食不言寝不语。”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宋拾安摇头,“不对不对,太过规矩端方就会少了烟火气,就像这承风殿一样,让人觉得压抑窒息。”
施砚断定,他是喝醉了,不管是什么时候,太子殿下都不会说出这种话,他对外的形象一直都是温润善解人意的。
他起身准备离开,“太子殿下,您喝醉了。”
还没起身呢,边上的人就一个侧身拉住了他的衣袖,还往他身上靠了下,“施大人别走,我有话跟你说。”
他蹙了蹙眉,伸手将人扶正,语气里带着几分的郑重,“殿下有话就说,坐好。”
宋拾安瞬间坐好,坐得板正,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施砚起身回头就看到他笔直的坐着,有些心酸的感觉,“太子殿下可以说了。”
宋拾安抬头,眼里都是委屈,“真的吗?我可以说话了是吗?”
那样子怎么总觉得有些可怜,他舒了一口气,点头,“可以。”
谁知一开始坐得笔直的人突然站起来,与他挨得近近的,“我......嗯?施大人,你身上味道好香啊。”
说完还又往前嗅了嗅。
施砚一开始已经隐隐的咬着牙关,等他凑上前说自己身上好香的时候,他没忍住,伸手推了他。
他发誓他就是轻轻一推,不足以造成任何的伤害,但......
但此时那个倒在地上,甚至有些耍赖的人,还是他记忆里的那个小太子吗?
宋拾安或许是真的醉了,又或许是借着酒劲让自己随心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毕竟这可能是他两辈子一来最随性所欲的一次了。
他没有自己起来,甚至是有些耍赖的伸出手,“施砚,你拉我起来。”
施砚牙帮子都要咬碎了,但是看着他伸过来的骨节分明的手,还是握住,稍稍一用力,就把人拉了起来。
“酒量不行就不要喝酒。”
话才说完,宋拾安又凑近了他,“施砚,你说什么呢?在说我坏话吗?”
他的那张俊俏少年感十足的脸瞬间放大在自己眼前,施砚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殿下,自重。”
宋拾安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逾越的,他撑着下巴看他,声音带着些些沙哑的感觉,“施砚。”
“施砚。”
一声又一声的喊着,让施砚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情绪,那种想要发脾气,但又没有理由借口撒气的那种感觉。
而且他声音有些软糯,叫着他施砚这两个字的时候,尤为的婉转。
他摇了摇头,把自己脑海里那些不合时宜的想法全都甩了出去,一回头,看到宋拾安埋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
很明显在抽泣。
施砚觉得,今晚留下来用饭就是一大错事,这小太子平时温柔端方,怎么喝了酒之后这么难哄缠人啊。
他唤了两声,宋拾安都没有回答,他无奈只能伸手推了推,没想到他一抬头,一双眼睛通红委屈。
“施砚,是你吗?”
他的大手握住他的手臂,用力将人提起来,声音是故意的冷淡,“是我,殿下又要说什么?”
边说便把人往边上软塌上带。
宋拾安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嘀嘀咕咕的,还算听话,任由施砚摆弄,总算是规矩的躺在软塌上了。
“殿下刚才说什么?”
宋拾安抬眸,又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施砚,记住,要开心,不许颓废知道吗?”
他一顿,随后嘲讽的勾起嘴角,他在嘲讽自己,他一个喝得烂醉的人,说的一句话,他怎么就当真了呢,他是不是忘记了自己身上有什么样的责任。
施砚立刻转身,大有落荒而逃的架势,直到耳边没有了宋拾安的声音,听不到他嘴里嘀咕的,‘施砚,开心些好吗?’
他凌乱的步伐才稍稍正常起来,走到承风殿大门处,拍了拍自己的衣摆,才大步的离开承风殿。
桑曲等施砚一走,赶紧进去查看,看到喝醉在软塌上蜷缩成一团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