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你们最好拿点东西挡一下自己的脸。”女人说道。
“为什么?”恩雅问。
“因为你们太漂亮了。”女人看了眼恩雅那,即便在这地下昏暗的灯光下依旧熠熠生辉的眼睛,还有那雪白柔软,即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依旧散发着清香的秀发,“特别是你。”
闻言,孤米直接将夹克的帽子给套上了,恩雅却左顾右盼,不知道该怎么隐藏的好。
“来这里。”孤米将夹克的拉链拉开一半道。
恩雅立刻懂了,喝了变猫药水就钻了进去。
“你们竟然掌握了神迹?”女人道。
“啊,这个不是……”恩雅刚要回答就被孤米按了下去。
“我们会什么和你没关系。”孤米道。
女人没再多言,领着二人继续往前走,期间她们路过了许多形形色色的人,有在打架的,有在吵架的,有在睡觉的,有在抠脚的,还有些不方便言说的,不过恩雅全程都被孤米按着脑袋,什么都没看到。
走过一条脏兮兮的甬道,女人终于停下了步伐,在打开了一扇墙上的木门后,她自顾自地走了进去,在门口对二人说道:“欢迎来到我家,请进。”
“就不脱鞋咯。”孤米说着也走了进去。
进房屋的布局十分简单,只有一些最基本的生活用具,不过收拾得十分整洁,让人难以相信这里和刚才经过的那片区域都属于地下。
“现在能说你为什么去那个地方了吗。”孤米毫不客气地在床上坐了下去,恩雅也顺势从她怀里跳了出来。
女人将身上的外套脱下叠好放在了桌子上,沉声道:“我只是想要回我的孩子。”
孤米注意到,此时的女人眼中已经不再如之前那般毫无生气了,明明之前还是濒死的状态,这才走了几步路就恢复了?孤米对她越加好奇起来。
“那你找男人啊,找那雕像做什么,那雕像能给你个孩子吗?”
“是的。”女人说着轻轻抚摸了下自己的肚子,孤米和恩雅闻言皆是一惊。
“我已经感受到了,他现在就在我的肚子里。”
“我知道你没学过小学生物,但基本的常识总应该还是有的吧。”孤米挠了挠头说,“你真觉得那种东西会是你的孩子?”
“怎么不是呢,这可是女神大人赐给我的!”女人略带怒气道,“这是我和他的新的孩子,这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他……”
女人满脸幸福地抱着自己的肚子,好像她真的在孕育一个新的生命。
“那个,你说的他,是?”恩雅问。
“我的丈夫,不久前他在城外与目绝者作战时战死了。”说到这里,女人的眼中顿时又充满了悲伤,“要不是这场该死的灾难,我和他本来已经可以到上面去了,我本可以给这孩子一个光明的未来,他可以自由地沐浴在阳光下,奔跑在黄金铺就的地面上,迎着清晨与朝露,送走每一个寒冷潮湿的夜晚,但是现在……”
“我不能失去他,绝对不能!”女人语气决绝地说道。
“可你已经失去他了,圣女把他从你肚子里拿了出来,你亲身体会过的。”孤米铁石心肠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想到去碰那个雕像。”
看到孤米那冰冷的眼神,女人也冷静了下来,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前些天地下经常有人在传,只要向中心广场处的女神像献出生命,她就能实现你一个愿望。”
“献出生命才能实现愿望?这他妈不就是献祭吗,话说献祭都是献别人的命,你这把自己的命献了是怎么想的?”
“我没办法去绑架一个人献祭,我当时只希望我的孩子能够回来,别的也没想太多,就自己去了。不过现在看来,我并没有死,而我的孩子也回来了,或许是传言传错了吧。”女人回避着孤米的目光道。
“拐了个鬼的。”孤米浅笑,“那要是没传错,你这一去岂不是白白送死,而且如果你的孩子回来了而你死了,谁来养那个孩子?真是服了你们这些只管生不管养的蠢人。”
“可没有孩子,我也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那样我宁愿去死!”
“那你就在这慢慢等死吧,蠢货。走了,小蠢货。”
“这就走了吗。”恩雅问道。
“那不然你留在这?”
恩雅默默闭上了嘴,然后跳进了孤米的衣服中去。
刚走出门外没多久,孤米就感受到,周围有无数双视线正盯着自己。
“女人,女人,好香的女人……”
恩雅听到了他们嘴里念叨的话,可她并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就因为她们是女人而跟踪她们。
她心里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
孤米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如同在这个脏乱臭的地方散步一样。
那些人离得越来越近了,恩雅心中的不妙之感几乎已经达到了顶峰。
你们知道自己这是在跟踪谁吗?恩雅心道。
会死的啊!
孤米的嘴角缓缓勾出了一个微笑,并默默拉上了衣服的拉链。终于,第一个人等不及扑了上去,然而,当他在空中与孤米的视线对上了一瞬后,刹那间,他胸中的所有悸动瞬间冰冷,就连大脑也在一瞬间停下了所有思考。等他终于缓过神来想要后悔时,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咔嚓!”
骨骼断裂声伴随着凄惨的哀嚎传入了还未靠近的每个人的耳中,所有人都因此停下了动作。
见那些人迟迟不上,孤米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怎么了,继续啊。”
在不算漫长的等待过后,贪婪最终战胜了理智。
而暴力,战胜了贪婪。
莫名地,恩雅突然想到了今晚与孤米的一次对话。
……
“那教皇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为什么你那样和他说话他都不生气啊。”恩雅问。
“小蠢货呀小蠢货,你说我该怎么说你好呢?”不用怀疑,一听这语气,孤米铁定又要开嘲讽了。
“我,我又怎么了?我刚才问的有什么不对吗……”恩雅怯生生道。
“你觉得他厉害,难道你就没想过,我比他更厉害吗。”
“可是我听说,那个教皇好像很不一般诶,据说那人好像已经活了好几百年了,而且深受女神的爱戴,不仅被授予了非常厉害的神迹,还代她宣读神谕指引人们走向正途,人们都说,他就是行走在人间的神!”
“……So?”只一个音,孤米就将恩雅所有说过的话,还有很多想说但还没来得及说的话都挡在了喉咙深处。
“额……”
“你这些消息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恩雅用余光看了阿米尔,见对方一脸无辜的样子,最终选择主动认了罪:“我不小心听来的。”
孤米双手交叉抱胸,以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恩雅道:“那你这次可得听清楚了,小蠢货,为什么我敢那样和他说话?当然是因为我的拳头比他更硬啊,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唔……难道拳头硬,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孤米笑了,笑得很大声。
“Sorry,拳头硬真的可以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