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从屋外进来了一个莫那人找赵星纬,赵星纬认识他,是一个对天文学有着很大兴趣的莫那人,名叫吉尔金,手里还拿着送给赵星纬的食物。这是莫那人的美食。
赵星纬把吉尔金介绍给武泽和尹思晨,几个人尝了尝食物,闲聊了几句后赵星纬就和吉尔金出门去了。
“他来找星纬做什么?”武泽问尹思晨。
“你说他呀。吉尔金对天文学特别感兴趣,一直缠着他问这问那的,找他肯定还是那些问题。”
“不会是让星纬教他如何制定历法吧?”
“不清楚,我对天文也不是太懂,只是听他们两个聊这些事。不过,你说的也有点道理。”
“为什么?”
“你不知道吧,吉尔金是族长的儿子,又是一个好奇心强的人,如果他能制定年历的话,一定可以在这里推广。他老爹说话肯定管用。”
“有点道理,不过,虽然我不懂,但历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哟。”
“你这个人啊,有时候脑子转不过弯来。复杂的事情可以简单处理不就行了吗?”
“这么简单?”武泽有时候就是转不过弯来,也不能怪他,毕竟不是这个专业的人。
“你这个同志呀,跟了星纬这么长时间,就算不懂也听说过吧,我都听出门道来了。比如,这里没有月亮,历法就不用考虑月相了,对吧。这里没有春夏秋冬,就不用考虑四季了,对吧。星纬不是说了吗,甘石星绕太阳转一圈也是300多天,简单一分,一年12个月不就行了。”
武泽一想,“不对呀,为什么必须是12个月,而不是13个月或其它数值呢?取个整数不是更好吗?还容易记,嘿嘿。”
“你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呀。刚才不是说了吗,地球上的12个月是考虑到月相的问题,月亮绕地球一圈不到30天,如果对应地球绕太阳一圈360天,差不多是12个月,所以12个月里有零有整,看起来是有点复杂了。复杂也是不得以而为之。这里就简单啦,没有月亮,就不用考虑月相了,也不考虑四季,不就简单了吗,对吧。”
“你这么说就好理解了。但是,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刚才说,这里没有月亮,也没有四季,那他们怎么能确定呢,光看星星不容易吧。”
“咦,你说的还有点道理呢,是的,他们需要观察天象才能确定。”
“那他们是不是要修一些观象台才行啊,”武泽终于理解了似的,“来找赵星纬可能就是为这事的吧。”
“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就不用我们操心了。好啦,不和你聊啦,我要找梁队长去了。”
“找梁队长做什么?”
“你的为什么真是多。你想,如果莫那人的传说是确切的话,那“神鸟”一定是来自星际的外星文明,当然有研究的必要。还有那艘失事的飞船。我向莫那人打听过了,飞船被那些坦尼支人拆散掩埋起来了。”
“哦,真的吗?”听尹思晨这样说,武泽也有了兴趣。
“看来事情是确定的了。所以我要强烈建议梁队长,应该挖出来研究研究。”
“哎,这事让赵星纬去说不是更好吗?”
“你没看到他有事吗?我也没有啥事,就去和梁队长说说呗。”
“真是个好主意,科考队里人人都是行业里的佼佼者,在等待总部指示的空档,正好发挥作用,”转念一想,又说,“不太合适吧,不是说不介入当地事务吗?”
“这叫什么当地事务?埋在地下的死东西,研究一下有何不可,如果他们的飞船比我们的先进,不正好学习嘛。你还怕地底下有鬼,跑出来吃了你?”
“那倒不是,研究一下也是有必要的,肯定比我们的先进,”武泽肯定地说。
“哦,你说说为什么?”
“简单嘛,如果我们更先进,那先到这里来的就应该是我们,而不是他们,对吧,”说完有点得意地看着尹思晨。
“咦,你这个医生还可以嘛,说的还真有点道理呢!怎么和费米悖论是一个意思呢?”尹思晨不禁夸起武泽来。
“道理是相通的,”武泽客气了一下。
“那我走啦。”
“好的,我也走了。”
“你去哪里?”
“桑达的妻子病了,我去看看。”
“你是说那个莫那人吗?”
“是的。”
“那好吧,拜拜!”
两人分手后,武泽就朝桑达家里走去。一想到桑达生病的妻子,马上让他思念起母亲宗文茵来。离开这么久了,一切都还好吗?
武泽认为宗文茵算得上是一位典型的中国式母亲,她一生操持家务,相夫教子。在她身上你看不到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迹,为了丈夫的事业,为了孩子的成长而默默地付出她全部身心,她就是这样平凡而伟大,一个典型的中国式母亲。
武泽自然也会想念起苏菲来,而一旦想起苏菲,武泽内心里不禁荡漾着一阵阵柔情,似乎她那音容已经铭刻在心底里,时不时地浮现在眼前,他多么想见到她……
此时此地,武泽心里想得更多的是魏建智。他还想到了建智的双亲、年老的魏教授和朱阿姨,也想到了建智的爱人李秋岚和他的小叮叮,也想到他和建智从小在一起玩耍的情景,武泽多么盼望着建智马上就出现在眼前。他不清楚为什么偏偏是他失踪了,但转念一想,做为副队长的他,掩护其他队员是他应尽的责任,这样一想也就释然了。问题是,他在什么地方呢?武泽甚至不敢想象建智已经不在人世了,是的,只要没有确实的证据,他一定还在。武泽这样安慰自己。
来到桑达家,只见桑达的妻子躺在床上,左脚上缠着布条,武泽习惯地用手背贴在她头上测量了一下体温,感觉略微有些发烧,武泽判断应该是有轻微的感染。武泽用手摸了几下受伤的部位,发现并没有伤及骨头,武泽说问题不大,于是拿出药水擦了擦,消毒后又让她吃了两片药,防止感染,并安慰说,“休息几天就会好的,”女主人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当武泽转过身,只见桑达正在用一个陶罐捣着什么,武泽问这是什么,回答说是敷在伤口上的药。武泽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些植物根叶。在他旁边的柴火上还有一个陶罐煎着药,那柴火在罐底下燃烧,药汁在陶罐里翻滚,武泽问了她的情况后就走过去帮他煎药。
武泽用棍子在陶罐里搅动着,搅啊搅啊,眼睛一直盯着翻滚的汤水,突然,一个想法涌现在他脑子里。他安慰了几句后就告别桑达离开了。
他也找梁队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