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识傅什么闻?”
“阿姨,是傅天闻。”
“什么傅天闻?我不认识。”
伊颜和傅明明看着老太太的神情不对劲,嘴唇一张一合唠唠叨叨,眼神也不太对劲。
养老院的一个护工阿姨走进来:“你们是芳姨的谁啊?”
“你好,我是芳姨的朋友,芳姨她这是怎么了?”
“老年痴呆症!一会清醒,一会糊涂。”
伊颜和傅明明听着,眼里的神色复杂,相互看了一眼。
“看来今天是问不到什么东西了,我们先回去吧。”
两人留下一大袋水果和营养品便离开了。
两人前脚一走,有个老人便来了芳姨的房间。
目光落在桌上的水果和营养品。
这么多年以来,除了他,便没有什么人来看过方姨。
这时的芳姨又突然清醒了,看到傅老爷子,笑道:“你又过来了。”
“嗯,桌子上的水果和营养品,谁拎来的?”
“一年轻的小伙和一个女孩。”
泰盛集团。
红色的法拉利在集团门外等了好久。
鄢大千自认为自己已经拿出足诚意,傅言钰不缺钱,多少个亿恐怕也没办法令他放弃那块玉。
三个南城的大项目换一块玉,诚意应该够了吧?
“鄢总,这个傅总架子也太大了,你也是南城有头有面的大人物,想要见他一面,还得处处碰壁,真是替你叫屈。”
“夺人所爱,本就是我有失礼义,既然是我有所求,就无所谓面子不面子的了。”
下班时间一到,傅言钰穿着过膝的西装往外赶。
和陆弈他们约了饭局,涮火锅。
电话里已经告诉伊颜,说下班以后就回家接她去涮火锅。
伊颜最喜欢在冬天里涮火锅,那种又热又麻舌尖的感觉,真的非常带劲。
见傅言钰从公司出来,红色法拉利很快走出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快步迎下去。
“傅总,请稍等。”
傅言钰看了一眼来人,不是那天晚上,在九天揽月拍卖行,跟他搭讪的男人吗?
“你好,傅总,打扰了,我是鄢东集团总裁特助欧阳旭,我家鄢总想见你。”
一个中年男人从法拉利的后排座下来,风姿卓然,带着几分读书人的儒雅随和。
和法拉利的颜色有点违和,男人的脸色很深沉,右手执着一把龙头扶杖。
“傅总,请留步。”鄢大千话里中气十足。
傅言钰:“鄢总,好久不见,你从南城过来?”
“嗯!打搅傅总了。”
“那请随我来!”
两人之前在全国企业的技术交流会上碰过面,业务上没有什么往来,只能算得上是泛泛之交。
助理呈上茶。
双方都是商界老狐狸,毫不掩饰,直奔主题。
“傅总,你在九天揽月拍卖行拍得的羊脂白玉,我让出三个大项目,估价超30亿,可否把那玉让给我?”
傅言钰浅抿着唇,“鄢总够大方的,不过,那块玉也是我心头之爱,君子不夺人所爱,拍卖会上各凭本事而已。”
鄢大千知道,在拍卖会上,这么跟价叫下去,最后的赢家肯定也是傅言钰。
毕竟,傅家是百年名门,家底丰厚,砸再多的钱也不打紧。
傅言钰接手泰盛集团十余年,在决策上从来没失过手,此人的手段可见高深。
鄢家书香门第,往上数三代都是名人雅士或政治精英,鄢大千是鄢家的另类无疑。
从他开始,开辟了鄢家世代不从商这道不成文的规矩。
因此,也无形中破坏了鄢家规矩,成为了与鄢氏家族传统思想的对立者。
因此,差点闹到和鄢氏家族决裂了。
不得不说,鄢大千确实有经商头脑,以前执笔的手,竟然也能在吃肉不吐骨头的商界杀出一条血路来,不仅在南城站住了脚跟,并且跻身南城新晋豪门之列。
近几年,鄢家的那些小辈,纷纷慕名前来,投身于他的企业当中。
那些自命清高的长辈看到自家小辈一年拿几十上百万年薪,不出几年就在省会买房买车,比公务员强多了,悠悠众口也就慢慢堵上了。
鄢大千轻叹一声:“唉!傅总说的对,君子不夺人所爱,这都是命啊!25年前,我跟这块每玉失之交臂,我奋斗了25年,已经是拼尽努力了,却还是赶不上这块玉的价值,罢了罢了,缘分不可强求,傅总才是那块玉的有缘人!冒昧问一句,傅总天价拍下这块玉,真的是送给贵夫人吗?”
傅言钰:“当然。”
“那祝你们夫妻恩爱,婚姻美满。请恕鄢某冒昧打扰了,再见。”
傅言钰看着挺得耽直的脊背缓缓走出会客厅,顿觉得那背影染上了一层落寞意味。
VIp厢房里。
七八个人围一桌,热气腾腾涮着火锅。
洛嘉霆携带林菲菲,陆弈没有女朋友可带,带了自家妹妹充数。
傅言钰贴心给老婆涮锅,化身宠妻小丈夫。
“颜颜,这牛肉怎么样?是不是很滑口?”
“这蘸料的辣度有点大了,我给你换一小碟”
“哎呀,小心烫!来,我给你吹吹。”
完全是老爹照顾闺女的即视感!
林菲菲看眼都直了,都忘了吃菜!
洛嘉霆用手肘碰了碰她:“怎么不吃?”
林菲菲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碗里,嘟哝道:“碗里什么都没有,我吃什么?”
洛嘉霆睁大诧异的眼睛,不明所以地道:“火锅汤里不是有很多吗?你捞起来吃可以了。”
林菲菲白了一眼一条肠子直到底的男友,语气闷闷地道:“我不想吃了。”
“不是!不是你建议吃火锅的吗?本来我还说去吃满汉全席的,这会才开始动筷,就不想吃了,身体不舒服吗?”
洛嘉霆手去探她的额头,林菲菲撇脸避开。
“菲菲,你乖点!你不让我烫额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发烧生病了?好给你买药去!”
“我没病,我看你才病得不轻。洛嘉霆,你真是没救了。”
一边看好戏的陆家兄妹,看着这两人一个使劲作,一个使劲糊,差点没憋住笑。
“洛大哥,菲菲姐说得对,你真的是生大病了,得去医院治。”陆娇娇道。
洛嘉霆好一副郑重其事:“上个礼拜才做的体检,没病。”
陆弈看不下去了,怕发小是读书读傻了,女朋友这么大的不满居然没瞧出来。
明明就生气他不贴心,没有对面傅言钰那般细致入微。
但洛嘉霆偏偏不解风情。
陆弈挨到洛嘉霆耳边低语两句,洛嘉霆猛地醒悟过来了。
又是添汤,又是投喂,林菲菲脸色才又柔和起来,嘴上的笑容饰也饰不住。
这时,厢房的门突然从外面被打开,一股冷风扑进来,傅明明礼貌地道:“对不起,我迟到了。”
没想到,傅言钰把家眷都带上了,难得呀!
“明明同学好,快来坐。”
陆娇娇晶亮的眸子划过一抹闪闪的光,好像在漆黑的夜空里,有幸看见那颗最亮的流星。
傅言钰指着陆娇娇身旁的那个空位:“明明,坐到娇娇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