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为这样,所有的村民都在背后叫他扒灰狗,把他孙子叫成野卵屎狗杂种。
野卵屎在客家话就是杂种的意思,只要他的孙子跟谁吵架打架,别的孩子就会骂他是他爷爷的野卵屎,只要骂他是野卵屎,他的孙子就会与人不死不休一顿。
到初中的时候别人骂了他一句野卵屎,没想到这狗杂种拿把菜刀就将人劈了,害的曾生财既当爹来也当爷的跑到学校里,不但赔了人家5 万多块的医疗费,还把他这个既是儿子又是孙子的儿子给除了名。
然后十五六岁就在社会混,跟着大拳头混到现在就混成镇上的新一代混世魔王。
这个混世魔王,村里都说是曾生财下半辈子的报应。
曾生财整整在村里把持权力快二十年,年逾五十后,他也不得不把权力交出去。
然后换成一直巴结他的曾亮财,为了得到这个位置曾亮财可没少巴结他,不但给他送了8000块钱,还常常带他到城里的桑拿房去桑拿,为了得到曾生财的推荐,就差把他老婆送给睡上一觉。
千怨万怨只能怨自己裤裆里的老二,要不是自己管不住老二,让自己的儿子做了接盘侠,也许自己的儿子就不会一去不复返,让曾亮财得了这么大一个便宜。
二更怨当时不开明的村民,要是像现在多开放,什么二手货、三手货。有的光棍只要能娶到一个老婆那都是祖上烧高香,凭借秀英的姿色找一个接盘侠还是轻而易举的事。
三怨那不变通的制度,做个人流还要证明,不然就不让人流。不然当年随便找个医院,把秀英肚子里的孽种拿了,谁知道。自从秀英怀孕后,自己那是整 天提心吊胆就怕东窗事发,要是东窗事发在这个冠冕堂皇鸡鸣狗盗的年代,锦上添花的人少,落井下石的人多。而且村中一把手可是个肥差,这几十年下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要不是自己年年上下打点,那有一直让自己占着。
为了自己的乌纱帽,他不得出此下策,把自己儿子拿来当接盘侠。
自从的儿子跑路后,他既是秀英的公公,又是秀英的老公,到了后半夜是忙的不亦乐乎,先要伺候好自己那风韵不存半老徐娘,还要去安慰那风华正茂的儿媳妇。
为了能做到雨露均沾,那他是花不了不少代价。在自己的房间里泡了不少的药酒,鹿鞭、牛鞭、牛大力……
肉苁蓉、淫羊藿。
就差一根虎鞭了,不然天下的壮阳之物都快要给他搜罗齐了。每到夜幕来临,他都会情不自禁走到那玻璃瓶前,打开安装在玻璃瓶底部的水龙头,给自己满满放上一杯壮阳酒。
还好这么多年下来,大夏只是朝他打声招呼,然后就若无其事的走了。看着大夏若无其事的每次朝他打呼,真的让他丈二摸着头脑,难道他一点都不记恨自己。
但是这么多年下来,确实只是朝他打一声招呼从来没有过激的行为。这么多年下来,他是打心里敬佩起了大夏的肚量与胸襟。
现在就算大夏不与他打招呼,他也主动与大夏打招呼套近乎。
“大夏,你回来了!”
大夏站住,目光平视着曾生财。想想过去他对自己造成的伤害,心里真想问候他十八代祖宗,也想把村民的口头禅毫无避讳的喊出来。
“扒灰狗,又出来摆摊了。”
可是看着他现在的窘境,大夏的心里忍不住的想说一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自从他把有奸情的秀英娶回家后,他的报应也就接踵而来,先是无法忍气吞声的儿子拂袖而去,后是生下儿子的秀英也忍受不了村民的流言蜚语,丢下襁褓中的儿子去了广东打工。
曾纪森生下就是个有娘生,没娘教的孩子。在曾生财的家里就像个爹爹不要,姥姥不疼的野孩子。只有曾生财对他疼爱有加,会满足他所有要求。
叛逆的性格让他从小就养成一副混世魔王的性格,也不知道是遗传还是耳濡目染,从懂事开始就知道偷窥女人洗澡,害的村中妇女见他就像见了瘟神,避之不及。到了集市日更是逃学到街上当咸猪手,去袭胸,摸女人的屁股。在这镇上可是让他丢尽了脸面。稍大更是惹祸不断,在初中劈人一刀赔了他5万。
到了社会在ktv与人抢女人打一架,把人打断了一条腿,又令他赔了二十几万。经常赌博后欠一屁股赌债回来,高利贷的人逮住他就要卸胳膊卸腿的,曾生财不得不把在村里贪来的那点钱拿出来给他还赌债,折腾几下就把他当贪官污吏贪来的那百八十万折腾个了精光。
把他的棺材板折腾完了,下了台曾生财只能操起他父亲的旧业,在村里开个小店,然后又在镇里摆起地摊,艰难维持家中所有开销。
想到自己那杂种,曾生财就忍不住在内心叫喊。“报应呐!”
“这真的是报应呐!我怎么就能生出这样的孽子,早知道他这样生下来我就应该把他掐死。”
时常令他忍不住的扪心自问。“这一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要让我得到如此的报应。”
被狗杂种败完了他所有的家当后,他只能开着一辆三轮摩托车载着满车的货物在这十里八乡的镇上摆摊维持生计。
风里来,雨里去的早已经让他油光蹭亮的脸庞失去原有光泽,变得黝黑干枯毫无水份。一件褪色掉色的白色汗衫穿在身上更是起球欲裂不知道穿了多少年,看着他的窘样。早已与过去那个趾高气扬神采奕奕干部判若两人。
难道这就是报应,要是这就是报应,大夏远远觉得对他的惩罚太轻,上天应该对他惩罚更严厉一点。所以每年回来大夏都会忍不住的前来看望他,他只是想看看上天对他惩罚够不够。
大夏虽然在内心诅咒他不得好死,可是脸上却荣辱不惊的朝他打声招呼。
“生财书记,摆摊呐!”
虽然这一声叫唤显得那么讽刺与挖苦,可是他一直都喜欢别人这么叫唤。好像只有这样的叫唤才能显示他曾经拥有的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