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我仿若被那神秘的《阴阳真解》勾了魂儿,整日把自己关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如痴如醉地钻研着其中的奥秘,恨不能将每一个字都吞进肚里,化作自己的神通。刚放下那本古朴的书,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起来,正准备出门觅些吃食,手机却突然像个不安分的小兽,“嗡嗡”地叫了起来。我拿起一看,竟是冯菲菲打来的电话,嘴角不由上扬,露出一丝坏笑,按下接听键,调笑道:“喂!亲爱的!这大晚上的,莫不是想我想得紧了?”
“王玲珑!你这会儿有空没?”电话那头,冯菲菲的声音急促得像一阵风,带着几分焦急。
“我这时间啊,二十四小时都为你候着呢,就等你一声令下。”我嬉皮笑脸地说道,脑海里浮现出冯菲菲那英姿飒爽的模样。
“王玲珑!你赶紧来医院一趟!”冯菲菲的声音愈发急切,像是火烧眉毛了。
“咋了?你这是肚子大了,要我来负责?”我口无遮拦地开着玩笑,试图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大你个头!少废话,赶紧给我过来,那抢劫犯起尸了!”冯菲菲最后几个字压得极低,仿佛生怕被别人听见,说完便“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嘿,这丫头,有事求我还这么横!不过,谁让咱就吃美女这一套呢。”我一边暗自腹诽着,一边手脚麻利地收拾了一下,火急火燎地往医院赶去。
等我赶到医院,冯菲菲瞧见我来了,那紧绷的神色才稍稍放松了一些,像看到了救星一般,急忙把情况一股脑地跟我讲了一遍。原来,十点钟的时候,那原本应该安静躺在停尸房里的抢劫犯,不知怎的,突然像发了疯似的冲了出来,恰好被查房的护士撞了个正着。那护士吓得花容失色,还没来得及呼救,就被那尸体一把掐住了脖子。幸好当时有几个值班的警察听到动静赶了过来,三四个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那尸体给拉开,现在只能暂时把它锁在了停尸房里,大家都吓得够呛,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
“你们没找人来超度一下吗?”我听完她的叙述,眉头微微皱起,神色凝重地问道。
“这种事儿,怎么好跟局里汇报呢?再说了,现在这社会上,假和尚道士多如牛毛,我们也不知道该找谁,万一找个不靠谱的,岂不是更麻烦?”冯菲菲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眼神里透着一丝无奈。
“罢了罢了,走,先去看看情况吧。”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示意冯菲菲在前面带路。
停尸房附近早已拉起了一道醒目的警戒线,像一条无形的鸿沟,将恐惧与外界隔开。冯菲菲领着我小心翼翼地穿过警戒线,来到了停尸房的门口。一路上,那些警察们投来一道道好奇又警惕的目光,仿佛我是一个闯入禁地的不速之客。我一边陪着笑,一边不停地跟他们打招呼,可这冯菲菲倒好,似乎觉得我这模样有些丢人,那小皮鞋毫不留情地在我脚上“热情招待”了好几次,疼得我直咧嘴,却又不敢叫出声来。
“菲菲!你带这么个毛头小子过来干啥?”一位二十七八岁的男警看到我和冯菲菲有说有笑地走过来,脸上顿时闪过一丝不悦,上前一步,毫不客气地拦住了我们的去路,眼神里满是怀疑和不满。
“这位是研究非自然现象的专家,王玲珑。”冯菲菲眼珠子一转,随口给我安了个听起来挺唬人的身份,那镇定自若的模样,差点连我都信了。
“专家?我看他就是个毛头小子,啥都不懂。菲菲,你是不是被他给骗了?这种时候,他能帮上什么忙?”男警一听,脸上的不满更浓了,瞪大了眼睛,生气地责备道,那语气就像是在教训一个犯错的孩子。
“现在这情况,我们也没别的办法了,让他先看看吧。毕竟,这事儿医学上也解释不了,不是吗?”关键时刻,赵奎从旁边走了过来,笑着打圆场,眼神里透着一丝期待,似乎把我当成了最后的希望。
“哼,出了问题,后果自负啊!我们警局可概不负责!”男警还是不依不饶,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的不情愿,那眼神仿佛在说:“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子能有多大能耐。”
“你有本事你去解决啊!又不是我自己乐意来的!”我一听他这阴阳怪气的话,心里也来了气,心想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我好心来帮忙,还被他这么数落。
“你要走就赶紧走!没人拦着你!”男警像赶苍蝇似的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脸上的厌恶毫不掩饰。
“你行!你厉害!”我气得转身就走,心里想着这破事儿我还不管了呢。可刚迈出一步,就被冯菲菲一把拉住了。
“算我求你了,帮我这一次,好不好?”冯菲菲眨了眨眼睛,微微撅起嘴唇,带着一丝小撒娇的意味说道,那模样就像一只乖巧的小猫,让人不忍心拒绝。
“菲菲!你对他这么客气干什么?”男警看到冯菲菲这副模样,眼睛里顿时燃起了嫉妒的火苗,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好像我抢走了他最心爱的宝贝。
“杨剑!你到底还想不想解决问题了?”冯菲菲见他这副模样,也有些火了,转过头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哼!”杨剑被冯菲菲这一瞪,顿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没了刚才的嚣张劲儿,把头偏向一边,不再说话,那表情就像是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
“让他先处理吧,要不我这横插一杠子,还不得被某些人恨死。”我看着杨剑吃瘪的样子,心里暗暗得意,忍不住奚落了他一句。
“你!”杨剑一听,刚要发作,就被冯菲菲那犀利的眼神给瞪了回去,只能乖乖地闭上了嘴,站在那里生闷气,脸涨得通红,活像一只煮熟的虾子。
我走到停尸房门口,隔着门打量了一下里面那具起尸的家伙。只见它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不停地撞击着铁门,发出“砰砰”的声响,不过好在力道不是很大,暂时还冲不出来。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眼睛突然一亮,看到角落里有一把拖把,便快步走过去拿了回来,交到冯菲菲手里,然后凑到她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也不知道我说了啥,只见冯菲菲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一直红到了耳根子。她低着头,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匆匆忙忙地跑去了女厕所。不一会儿,她就拿着一个湿漉漉的拖把回来了,还偷偷地往我手里塞了个东西。这一幕,让旁边的警察们看得目瞪口呆,尤其是杨剑,那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脖子粗得像根柱子,眼睛里仿佛能喷出火来。
我拿着拖把,在地上蘸着水,迅速而又熟练地画了一道符。这符画得龙飞凤舞,虽然看起来有些潦草,但也隐隐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画完后,我深吸一口气,神色镇定地吩咐警察们把门打开。门刚一打开,那起尸就像一只脱缰的野马,疯狂地冲了出来。说时迟那时快,两边早已准备好的六个警察一拥而上,使出了浑身解数,狠狠地将那起尸按在了地上。我趁机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手中早已准备好的一张镇魂符“啪”的一声贴在了起尸的头上。说来也怪,那起尸被符纸这么一贴,顿时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停止了挣扎,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我小心翼翼地走进停尸房,在里面翻找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玻璃器皿。然后,我走到起尸前,从口袋里掏出两根卷卷的毛发,一头小心翼翼地挂在起尸的鼻孔间,另一头则放在玻璃瓶口。我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开始施展起那神秘的法术。片刻之后,我拿出一张符纸,贴在了瓶口上,试图将那游离的魂魄封印在瓶子里。接着,我试探性地揭开起尸头上的符纸,没想到,我刚一揭开,那起尸就像诈尸了一般,又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我吓了一跳,赶紧又把符文贴了上去。然后,我再次揭开瓶子上的符文,把两根毛发连着瓶子重新放入起尸鼻孔,又开始念起那神秘的咒语。念完后,我再次封好瓶子,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第二次揭开镇魂符时,发现起尸没有了动静,我这才彻底放下心来,长舒了一口气:“算是引出来了。”
“这样就好了吗?”旁边的几个警察见我说话,紧张地问道,眼神里透着一丝期待和不安,仿佛在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还没完呢!”我刚说完,几个警察顿时紧张起来,作势又要上去按住起尸。我被他们这如临大敌的模样逗乐了,笑着说道:“别紧张,我说的不是那个。这尸体已经没事了,你们可以放开了,我还得处理这瓶子里的东西,这才是最关键的一步。”
说实话,对于这瓶子里的两魂,我心里还真有些没底。刚才引魂就费了好大的劲儿,两次才成功,对于自己画在地上的那道牵引符,我实在是信心不足。事已至此,为了稳妥起见,我决定按照书上所说的方法,开启灵眼。
“能不能帮我找根针来?要消毒过的。”我转头对旁边的警察说道。话音刚落,一个警察就迅速跑去拿来了一根银针。
我接过银针,犹豫了半天,看着那明晃晃的针头,心里直发怵,实在是不敢往自己的手指上扎。犹豫了许久,我终于咬了咬牙,转过头对冯菲菲说:“菲菲,还是你来吧,我下不了手。”
“嗷!”我没想到,这冯菲菲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下手却这么狠。她接过针,毫不留情地一下子就扎了下去,那针深深地刺进了我的手指,疼得我差点叫出声来。我心里暗暗叫苦,想着这丫头肯定是在报复我刚才在她耳边说的那些话。我心疼地看着那冒血的中指,强忍着疼痛,拿着中指在手心里画了一道开灵符,然后往额头上猛地一拍。
就在这一瞬间,奇妙的事情发生了。我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的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只见在场的人身上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桔红色光雾,看起来十分神秘。地上的尸体周围则缠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薄弱灰气,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而我自己画的那道符,此刻却泛着银色的光芒,显得格外耀眼。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全身竟然泛着金色的雾气,在金光之中,还夹杂着一圈银色的光晕,看起来十分奇特。我不禁有些纳闷,自己怎么就和别人不一样呢?再看看手中玻璃瓶里,一团灰黑色的雾气正在里面转来转去,仿佛在寻找着出路。
我定了定神,将玻璃瓶放在银符文的中间,然后小心翼翼地撕开瓶顶的符文,开始念起那神秘的牵引咒。随着我的咒语声响起,只见瓶子里的灰雾一丝丝地涌出,缓缓地渗入银符之中,然后消失不见了。与此同时,连停尸房里的灰雾和尸体上的淡淡雾气也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走了一般,消失得一干二净,整个停尸房里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清新了许多。
“终于搞完收工!”我心中一喜,忍不住叫了出来。可就在这一瞬间,灵眼的效果突然消失了,紧接着,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我的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就这么直挺挺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