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之上,波涛汹涌,游轮劈开巨浪,全速前行,却不知船舱内正暗流涌动,危机四伏。我们三人 —— 我、井柏、井甜,如同被困牢笼的困兽,被再次软禁在了游客的客房里,手机屏幕上那醒目的 “无信号” 字样,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切断了我们与外界的联系。在这茫茫大海,想要发送求救,唯有借助卫星电话,可那玩意儿被船长牢牢把控,远在天边。
原本,我们满心期许,以为只要揪出游轮上作祟的阴邪之物,就能解开眼前这令人窒息的困局,孰料一切皆是徒劳。赵协那帮家伙,定是怀揣着更为隐秘、更为险恶的目的,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如同沙漏里的沙子,预示着我们的处境愈发危急,可我们绞尽脑汁,依旧毫无头绪,仿佛置身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迷宫。
“要是能隐身就好了。” 井柏一脸无奈,嘴里嘟囔着,那语气就像绝望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无力。
“隐身!” 我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脑海中瞬间灵光乍现。往昔,我还曾动过歪脑筋,仗着道法神农鼎神奇的储物之能,臆想着去打劫银行,虽说荒唐,却也让我对各类奇门法术多有涉猎。我心急火燎地翻出那本《阴阳真解》,在泛黄的纸页间疯狂翻找有关隐身符咒的只言片语。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书的后半部分,终于让我觅得了隐身符咒的门道。
据易心莹《道教分宗表》记载,南宫宗的法门那叫一个繁杂高深,阴阳、五行、六壬、奇门无所不包,神符、秘讳、密咒、罡令更是神秘莫测,其中就藏着令人咋舌的隐身术。这南宫宗的前辈们,平日里就靠着符箓、咒语,驱策鬼神为凡人谋福,不过,要修成这隐身术,绝非易事,佩符、念咒、踏罡步斗、存思静虑,环环相扣,一步都错不得。
当下,我也顾不上许多,按照《阴阳真解》上的指示,麻溜行动起来。先是一头扎进浴室,把自己洗刷得干干净净,仿佛要褪去这一身的晦气与焦灼。洗净后,我风风火火地将往昔绘制符咒的那些宝贝一股脑儿摆上桌:黄澄澄的纸,软乎乎的毛笔,黑得发亮的松烟墨,还有那红得似血、阳气爆棚的朱砂。这几样物件一亮相,屋内的氛围瞬间变得神秘诡谲起来。紧接着,我擦亮火柴,点上两根粗壮的香烛,火苗 “噌” 的一下蹿起,欢快地摇曳着,像是知晓我即将开启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在为我鼓劲。
我深吸一口气,极力平复内心的波澜,铺上黄纸,毛笔蘸上精心混合了朱砂和松烟墨的特制墨汁,那颜色,红中透黑,黑里泛红,犹如恶魔的眼眸,透着股子让人胆寒的诡异。我屏气敛息,努力调动体内那股平日里若隐若现的太阴之力,这股力量像是沉睡的猛兽,此刻被我强行唤醒。紧接着,我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念起隐身咒来:“藏身藏身真藏身,藏在真武大将军,左手掌三魂,右手掌七魄,藏在何处去,藏在波罗海底存,天盖地,地盖天,揭开云雾看青天,千个邪师寻不到,万个邪师寻不成,若有邪师人来寻到,天雷霹雳化灰尘......” 咒语脱口而出的瞬间,我分明感觉周围的空气仿若被一股神秘力量搅动,剧烈地哆嗦了一下,仿佛有无数双隐匿在暗处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窥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咒语不停,我的手也没闲着,笔走龙蛇,在黄符纸上飞速舞动。照着古籍上的符文,一笔一划都倾注了我全部的专注,那劲头,恰似书法大家在创作绝世墨宝,不容半点瑕疵。随着笔尖在纸上划过,我似乎能真切地感知到太阴之力正一丝丝、一缕缕地被封存进这方寸大小的符咒之中,仿若将稀世珍宝藏进了坚不可摧的宝盒。
“现在试试效果怎么样?” 我心里暗自嘀咕,双手如同捧着世间最易碎的珍宝,轻轻夹住隐身咒,嘴里又念念有词:“吾身隐于太虚,形藏于混沌,诸邪莫见,众神莫察。急急如律令,隐!” 与此同时,脚下也迅速迈开禹步:前举左,右过左,左就右。次举右,左过右,右就左。次举左,右过左,左就右。三步落下,不多不少,刚好满二丈一尺,身后留下一串好似来自神秘异域的九迹,仿若为我开启隐形世界的密码。
“我靠!怎么手机里面看得到你,我眼睛看不到你?” 井柏这家伙,跟个活宝似的,冷不丁扯着嗓子惊呼起来,手里高高举着手机,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他这一嗓子,宛如平地惊雷,把一旁的井甜也吸引了过来,她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像个好奇宝宝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瞅着。
“是啊!我们肉眼看不到你,手机里却看得到诶。” 井甜也是一脸惊愕,嘴巴张得老大,仿佛能塞进一个鸵鸟蛋。
“来!给爷打个招呼。” 井柏拿着手机,像个大牌导演似的,颐指气使地示意我,脸上那得意劲儿,好似发现了能震惊世界的新大陆。
“招你妹啊。” 我没好气地怼回去,这都火烧眉毛了,他还有心思开玩笑。刚一说完,我就暗叫不好,隐隐约约间,身体周围那股笼罩着的神秘能量,仿若瞬间被扎破的气球,“嗖” 的一下消散得无影无踪。
“怎么失灵了,我看到你了。” 井柏看着突然现形的我,眼睛里满是好奇,仿若在研究一个天外来客。
“忘记了,不能泄气了。这隐身术主要是靠气场影响周边人的脑海视觉,维持一个平衡,让人或鬼邪这些有思维的东西看不见而已,一旦说动或者情绪过于波动,动手等泄气打破这个平衡就会失去隐身作用。” 我满心无奈,向井甜姐弟俩解释着,心里那股郁闷劲儿,就像吃了一碗馊了三天的饭,别提多难受了。
“这样啊!我还真以为牛逼到什么都检测不到呢。” 井柏一脸失望,肩膀耷拉得像霜打的茄子,整个人都蔫了下去。
“等下!你们帮我开门,躲开那些保镖我去赵协那里探查看看,说不定能查出些什么。” 说完,我咬咬牙,再次施展起隐身术。这一次,我暗暗发誓,千万不能再大意,心里如同有个小人在不停念叨:一定要稳住,千万别再出岔子。
我小心翼翼地朝着赵协的住处摸去,一路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仿佛随时都会蹦出来。这隐身术虽说神奇,可毕竟不是万能的,万一不小心碰到个什么 “硬茬儿”,被识破了把戏,那可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走着走着,前方突然冒出两个五大三粗的保镖,宛如两尊铁塔,正守在一扇紧闭的门前,那眼神,犀利得如同老鹰捕食,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直抵灵魂深处。
我深吸一口气,极力放缓脚步,让自己的气息平稳得如同熟睡的婴儿。我一寸一寸地靠近他们,每一步都仿若踩在刀尖上,脚底生寒,紧张得手心全是汗,汗水顺着指尖滑落,滴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在这寂静的走廊里却如同雷鸣。就在我快要走到他们身边的时候,其中一个保镖仿若察觉到了什么,脖子像装了弹簧似的,突然转过头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这边。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心脏仿若瞬间停止跳动,赶紧停下脚步,大气都不敢出,仿若只要轻轻呼出一口气,就会暴露无遗。好在隐身咒还在生效,他瞅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异常,又转过头去了。
我暗自庆幸,抬手擦了擦额头密布的冷汗,继续如蜗牛般向前挪动。终于,我绕过了保镖,来到了赵协的房间门口。我轻轻地、轻轻地把耳朵贴在门上,仿若稍有不慎,就会惊动屋内的人。只听得里面传来一阵低沉、模糊的交谈声,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迷雾,我竖起耳朵,拼尽全力,却依旧听不太真切。
我心急如焚,这好不容易进来了,啥都听不清,那不白忙活了?我心急如焚,四下张望,恰在此时,两个保镖抬着一个小木箱走了过来,两人浑然不知我就隐身站在他们面前。我瞅准时机,上前敲门,同时努力控制呼吸,将呼吸声音压到最小,使之与其中一个保镖的呼吸节奏完美同步,然后像个幽灵般,悄无声息地跟在俩人的身后。
赵协开门,门轴转动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环境里格外刺耳,他停滞了二三秒,脸上写满疑惑,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俩人身后我的方向,那目光仿若一道 x 光,要将我看穿。好一会儿,他才像是打消了疑虑,放松下来,让二人进去。
“好险!” 我心里暗自惊呼,连忙将步伐也调整到保镖的节奏,紧紧贴合那个保镖,仿若与他融为一体。
“你们过来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赵协还是不放心,声音里透着一丝警觉。
“没有!” 两个保镖先后回道,声音低沉,不带一丝感情。
“没有就好!” 赵协这才放下心来,语气却依旧沉重:“明天就要到美奇岛了,如果这个封印之物,再出现问题,你们和我都跑不了。”
“老船长,那封印了的螺女妖被王玲珑给灭了,钱为那边怪罪下来怎么办?” 我面前为首的保镖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
“钱大人现在正值关键时刻,需要大量的阴邪之体,献祭上这海僧尼,加上游轮上的这些个女子的阴元,应该可以引得腾蛇之力灌注吧。” 赵协眉头紧锁,同样忧心忡忡。
“那王玲珑他们呢?” 为首的保镖做了个抹杀的动作,眼神里透着狠厉。
“不可!我开始还担心为钱大人准备的阳气精元不够,现在王玲珑这太阳精元大罐子送上门来,正好可以给钱大人用来抵消腾蛇之力的强大阴邪冲击。” 赵协说着,脸上露出一抹邪笑,令人毛骨悚然,接着吩咐俩人:“你们下去吧,这海僧尼我亲自看着,给我盯紧点那王玲珑。”
俩保镖连连保证,快步退出赵协这阴森的办公室,我也跟着如鬼魅般退了出来。
等我回到井甜姐弟俩身边,解除隐身术的时候,整个人仿若被抽干了力气,像一滩烂泥似的,瘫倒在地上。
“怎么样,查到什么了?” 井甜急切地问道,眼神里满是期盼。
我把听到的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井柏听了,气得直跺脚,脸涨得通红:“这赵协,想不到又是钱为这家伙在背后捣鬼,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能量来指挥赵协这些人的?”
“时间紧迫,我们得想办法阻止下去才行。” 井甜皱着眉头说道,声音里透着焦急。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我们三个面面相觑,房间里一时安静得只剩下我们沉重的呼吸声,仿若时间都为我们的困境而凝固。窗外,大海依旧波涛汹涌,游轮在茫茫大海上孤独地前行,驶向未知的深渊,而我们的命运,悬在了这惊涛骇浪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