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设在御花园中,天子、太子、丞相以及一众文武百官齐聚一堂。
在慕凌川的授意下,李成代表天子发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致辞后,慕凌川站起身来。
慕凌川端起第一杯酒洒向地面,神色凝重地说道:“这第一杯酒,缅怀我们大宇国所有为国英勇献身的将士们!”
接着端起第二杯酒,看向纪伯林:“这第二杯酒,敬参与庆阳大捷之战的所有将士们!”
闻言,纪伯林立即跑到桌案前,跪地谢恩:“末将纪伯林代所有参战将士,叩谢陛下隆恩!”
慕凌川饮下此杯,笑着抬手说道:“爱卿请起!落座饮酒!”
继续端起第三杯酒,慕凌川面向百官,和蔼地说道:“这第三杯酒,朕要敬所有的爱卿!你们也辛苦了!来,都端起酒,饮下此杯!”
慕凌川的话发自肺腑,引得一众大臣唏嘘不已。
在李成的带领下,文武百官“感激涕零”地拜谢,随后满饮此杯!
慕凌川很满意这样的氛围:“李相,朕有些不胜酒力。接下来,你代替朕,把朕的爱卿们照顾好。朕允许他们不醉不归!”
李成躬身行礼:“陛下爱民如子,对百官更是百般呵护。臣等能为陛下效力,实属三生有幸!陛下,臣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陛下允准!”
“爱卿请讲!”慕凌川有些好奇。
“陛下,自您登基以来,善待百姓、呵护百官。内忧外患之下,励精图治、事必躬亲、操劳无度。这些,臣与百官,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陛下,臣与同僚每每私下讨论,都认为陛下乃是千百年来难得一遇的天子!堪称千古一帝!借此机会,臣与百官想一起敬陛下一杯酒。略表我们对陛下的敬仰之情,感激陛下的知遇之恩!”
“哈哈哈!”慕凌川闻听“千古一帝”的褒奖,龙心大悦,放声大笑:“爱卿,你可是在拍朕的马屁?”
“陛下,丞相大人说的没错。我们大家都是这么想的!”马兴洲扯着嗓子喊道。
“对对对,陛下完全称得上千古一帝!我们有幸辅佐圣主,是我们祖宗积德、祖坟冒青烟……”一众官员七嘴八舌,彩虹屁不断。
慕凌川被捧的有些飘飘然,端起酒杯,站起身来:“诸位爱卿的心意,朕领了!来,这杯酒,朕喝!”
这场宴会,纪伯林算是一个主角。随着李成宣布可以自由发挥后,一众武将立即盯上了这个“军界新星”,一个个轮番敬酒,没一会功夫,纪伯林已经感到一些醉意。
那些文官虽然清高,平日里也看不上这些“粗鲁”的武夫,但是此时,纪伯林可是实打实地为宇国做出突出贡献。虽说有些不情愿,但是他们也不得不放下身段,去给纪伯林敬酒。
面对这些文官,纪伯林表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哪怕是那些四五品的文官来敬酒,纪伯林全部以礼相待。那些文官极为诧异,对纪伯林的印象也稍有改观。
姜杭也趁机敬酒,趁着周边喧闹,姜杭凑近纪伯林耳边,轻声说道:“纪将军,李相命我给您带话,感谢您的美意,回去以后好好干,朝廷里不需担心。还有,李相收到一些风声,可能有人会对你不利。你要多加小心!”纪伯林闻言,感激地点点头。
晚宴过后,东倒西歪的一众官员,纷纷在家丁、亲属的护卫下,各自返回。
回到自己的官轿中,“酩酊大醉”的纪伯林瞬间清醒过来,仔细回想姜杭的示警:有人会对自己不利!到底是谁呢?
百思不得其解,纪伯林苦笑着摇摇头,暂时将这个问题抛诸脑后。
返回府邸后,纪伯林仔细叮嘱亲兵严加防护后,便返回寝室休息。迷迷糊糊睡到半夜,纪伯林直觉周边出现森森寒意。
脑袋瞬间清醒,纪伯林没有声张,悄悄拿起枕头下的袖箭。
纪伯林扫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不过刚才的直觉加上姜杭的提醒,纪伯林判断,一定有人盯上了自己。
纪伯林轻声说道:“不知是哪位朋友扰我清梦?”
“咦?”一道若有若无、极低的声音自窗外传来:“纪将军好强的警惕心!我这还是第一次失手!”
“不敢当!”纪伯林轻声道:“不知朋友所来何事?”
“纪将军爽快人,我也不绕弯子。纪将军,我奉信王、诚王之命前来,招揽纪将军!二位王爷说了,只要纪将军肯弃暗投明,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窗外的黑影轻声说道。
“初次见面,纪将军可能会有顾虑,这可以理解!这样,王爷命我给纪将军带来一点见面礼!纪将军可以慢慢考虑。深夜打扰,多有得罪!纪将军,我们后会有期。我还会联系您的!纪将军,再会!”
纪伯林搞不清楚对方的路数,静待片刻后,方才起身,抓起床边的佩剑,谨慎地打开房门。
房门打开时,发出的声音,引起了亲兵的注意,很快,十几名亲兵反应过来,提着刀剑跑了过来。
亲兵们赶到时,纪伯林已经来到窗边,窗户下方,一块石头压着一摞银票,纪伯林弯下腰,捡起那摞银票。
亲兵们迅速围了上来,看到纪伯林站在窗外,立即警惕地环顾四周:“将军,发生什么事了?有刺客?”
纪伯林摇摇头:“不是刺客,是说客!”亲民们有些茫然,面面相觑。
“你们轮流值守,守在寝室周边!”纪伯林下达命令,揣着银票返回寝室。
点燃蜡烛,黑漆漆的房内逐渐被光明笼罩。
纪伯林端坐圆桌旁,拿出银票数了数。不多不少,整整贰拾万两!
纪伯林倒吸一口冷气,不禁暗叹两位反王的大手笔。双方未曾见面,一出手便是二十万!
可是,两位反王为何如此费力地招揽自己?
纪伯林思忖片刻,有些明白了:估计他们得知了自己大胜南蛮的功绩,认为自己很有能力,值得招揽。或者,他们可能也会担心,自己会奉命征讨他们。所以,做出这些未雨绸缪之事。
“算了,送上门的银子,不要白不要。何况,他们应该不清楚,我暂时可不会跟他们兵戎相向。等回去后,再跟王爷和林参将商议。看看此事如何处置!”纪伯林思忖片刻,重新返回床榻。
那名说客在府邸周边盘桓一阵,发现里面没有大动干戈后,淡然一笑,悄悄隐入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