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妹妹,你们陪着母亲。”
南亦初面目一凛,道,“大姊,二姊陪着母亲,我跟你一起去。”
南迁月摇头,话还没说出来,丞相夫人就先开口了。
“让他跟着吧。”听管家的语气,明显来者不善。
南迁月只好点头,“好吧,母亲您好好休息。”
二门内的大院里,宋岁欢手里拿着一根木棍,面目凶狠,她还带了几个打手,个个熊腰虎背。
相府侍卫们站在各个风口,将其包围。
“叫南迁月出来!别像个缩头乌龟似的,敢打我母亲,今日我非得打回来!”
“宋姑娘何出此言?”
一道轻飘飘的、三分婉转七分嘲讽的声音自正堂后传来。
南迁月迎着光束款款走出正堂,左边跟着南亦初,右边跟着管家,身后是好几个丫鬟婆子,那排场,足足的。
宋岁欢凶狠憎恶的眼神朝南迁月射去,举起手中木棍指着她吼道,“少在这儿装蒜!你让人把我母亲打成那般,我今天非得扒你一层皮!”
南迁月惊讶的捂嘴,“宋姑娘的母亲叫人打了?报官了吗?我母亲前日遇到歹人,当日就报给廷尉府了,听说你父亲宋太尉抓走了那批歹人,至今还没有交给廷尉府呢,不知道你父亲这是何意?”
“哦还有啊,我在救母亲的路上遇到了杀手,不知道和劫走我母亲的人是不是一伙的,可惜他们命不长,被安政王的人杀的只剩下一个了,那个杀手至今还关在廷尉府呢,他也是嘴硬,严刑拷打也不肯将幕后之人供出来。”
南迁月颇为疲累加气愤的揉了揉太阳穴,“不知道是谁害的我母亲茶不思饭不想,整日郁郁寡欢,我们姊弟三个担心坏了,没日没夜的伺候母亲,生怕歹人再次作怪。”
宋岁欢满腔叫嚣被南迁月堵的哑口无言,方才熊熊燃烧的气势逐渐弱下去。
她就说父亲为何突然将母亲送去别院,难道,真是母亲动的手?
南迁月轻瞄她一眼,看来宋岁欢不知道自己母亲干的蠢事。
南迁月又疑惑道,“宋夫人怎么会被人打了呢?宋姑娘又为何要冲到相府来质问我?”
“大姊,说不准抓走母亲的歹人就是宋夫人安排的,她们这是恶人先告状!”南亦初很上道,知道该怎么配合大姊说话。
“你你你胡说!”宋岁欢恼怒的吼道,“丞相夫人的事情跟我母亲没关系,反倒是你们,把我母亲打的那般惨,我要去官府告你们!”
“你去啊!害人的是你们,廷尉府已经在查了,迟早将幕后黑手揪出来,到时看你怎么嚣张!”南亦初半恐吓半威胁道。
宋岁欢气的脸部肌肉抽搐,同时心里也是害怕的,父亲一定清楚是不是母亲干的,她要回去问问父亲,然后再来收拾南迁月。
“哼,你们给我等着!”
宋岁欢甩袖离开。
待乌烟瘴气的人离开后,南亦初才担忧的看向南迁月,“大姊,要是昨夜……”
“什么昨夜?”南迁月奇怪的看着南亦初,“昨夜咱们不是陪着母亲到很晚才回去休息的嘛,有什么问题吗?”
南亦初愣了愣,余光注意到周围侍卫仆从们,随机反应过来,“是啊,我是想说,要是昨夜我们一直守着母亲,兴许母亲醒来就会开心一些。”
“唉,那今晚咱们再多陪陪母亲。”
“嗯!我就是这么想的!”
南迁月几人转身准备去露华院,而没走出两步就被小厮的声音唤住。
“大姑娘!太后娘娘传来懿旨,宣您进宫一趟!”
南迁月溢出冷笑,怕是楼氏闹到太后那里去了。
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大姊,我陪你去!”南亦初眉目坚定,透着股果敢。
南迁月却是摇头,“你留在家里陪着母亲。”
然而小厮却说,“大姑娘,太后娘娘的人说,让二姑娘和公子跟着一起去。”
南迁月:……靠。
无妨,合理,不意外。
马车内,南迁月看着弟弟妹妹再次提醒。
“都记住了吗?昨夜我们陪母亲到很晚才回院休息,丫鬟婆子都是看着的。”
“大姊放心,我们都记住了。”
南迁月没什么表情的点了点头,神色间隐有几分阴霾。
从她回到相府发生了多少事情,上面每次都是不了了之。
这次不过是以彼之道还彼之身,就惊动了太后,可笑,可恨。
万怡宫。
南迁月三人被太监领到了正殿。
两脚刚踏进殿内,就听见了楼氏的哀怨声。
“太后娘娘,您可一定要为臣妇做主啊!”
魏太后眉间明显透着不耐烦,楼氏却跟看不见一样,径自哭诉着自个儿的。
“臣女拜见太后娘娘!”南迁月拔高音量行礼,直接把楼氏的哀嚎掩盖。
魏太后眼里闪过一道亮光,唇角更是掀起一丝笑意,“免礼。”
“谢太后娘娘。”
南迁月三人乖巧的立在殿中,乍一看到楼氏面目一惊,“呀,这位夫人怎么伤的这么重?”
“嘶,”南迁月摸着下巴狐疑道,“这位满脸肿胀的夫人怎么有点眼熟?”
“南迁月!”楼氏怒吼,看见南迁月装模作样的态度气不打一处来,她指着南迁月怒斥,“就是你!是你们三个把我打成这样的!”
“太后娘娘!您要为臣妇做主哇!”她凄惨痛恨的跪地。
魏太后烦闷的视线扫过楼氏,停留在南迁月脸上,道,“迁月,宋夫人说是你们三姊弟把她打成这样的,你怎么说?”
南迁月三人眉头紧锁,一副她在说什么胡话,我完全懵逼的模样。
“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女不知宋夫人这是何意,臣女三姊弟这两日都是陪伴在母亲身边,想必太后娘娘也听说了,母亲前日被歹人绑架,受了惊吓,臣女三人担心母亲,夜里都是陪伴到很晚才回去的,丫鬟婆子皆可作证。”
楼氏听见她这话控制不住的怒吼,“你胡说!明明就是你们昨夜将我掳到京郊北坟地!打我骂我欺人之甚!”
南迁月拧眉歪头,“京郊北坟地?!”
弟弟妹妹也很惊讶,同时惊恐道,“坟地!谁大晚上跑去坟地啊?!”
两人想想都打哆嗦。
南迁月是啊是啊的点头,“而且相府距离京郊北坟地很远呐,我们三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如何从把手森严的太尉府把宋夫人无声无息的弄出来?”
楼氏忙接话道,“我根本就不在太尉府,我在京郊南别院,别院看守薄弱,距离坟地不远,你休要狡辩!”
南迁月更是疑惑了,“宋夫人为何会在别院?”
顿了下,她目光转向太后,道,“我跟着乔嬷嬷学习礼仪的时候,听她说过,那些大府的夫人姑娘若是犯了错,就会被家主遣去别院,宋夫人应该不是这个原因去的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