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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纵小说 >  草根奋斗记 >   第4章 机会追上来了

清晨,姐妹们帮奶奶倒掉垃圾,铲完草,到花店买了几盆盛开的鲜花放在院落的台阶上,院内立刻有了生机。老人家高兴的合不拢嘴。

老人家向大家介绍自己姓姜,是海外回来的华侨。几年前老伴去世,没儿没女,她回到了家乡。房子虽还完好,可已很旧了,房子的格局看得出她以前的殷实生活。

也许是旧时的建筑风格吧,除院落正对面是二层楼外,其它三面全是平房,但都雕花镶檐,很是气派。经打扫整理,整个一座漂亮古建筑。周围农村的房子建筑风格与其相近,只是小些,这座漂亮的古建筑与周围相近的小小秀珍型的建筑,以江奶奶的大院领衍形成了一个建筑群,很美。

次日,翠屏带领四个人去就近工厂找工作。她们看到十字路口处停着一辆高级轿车,上面下来三个人,两个老外和两个国人。其中一位手指一片大厂房,另一位叽哩哇啦地给翻译。

翠屏大着胆子佯装问路。老外朝这边一看,礼貌的点头微笑。两位中方人员也看过来。

她定定神,目光平视,微笑着对他们说:“听说这里有新纺织厂即将开工,要招大量的工人?我们是京源县人,带了五十一名熟练工前来应聘,不知厂在哪里。若您知道,请指个路。”

两位国人眼前一亮,如春风吹面地喜笑颜开。“大姐:您且等会儿,二位先生是外资企业的老板和董事长。他们就是开纺织厂的,需要挡车工人”。

翠屏们心情激荡,四人互望着,强收住狂喜的表情,心想:这好事给咱准备上了,这机会在追赶咱了,天上掉馅饼砸到咱了!……。

翠屏此刻心情平静下来。她总是未雨绸缪,必须事先考虑好许多事。如有关工人们的待遇问题,劳动保障问题,居住和生活问题,工伤的治疗和补偿问题等等……这些都不能忽视。除了她在冷静的抓紧时间考虑问题外,其他三人在等待的一个小时里,个个如立火中焦作不安。

终于中方人员开口了。“大姐,走,咱们找个地方喝茶谈事情。”

翠屏们感到事情正在风口浪尖,大家的心怦怦直跳。

老外开车往回走,四人和中方人员一起前行,老外回去领来一辆车,翠屏四人上了另一辆。他们到市里的酒店进了包间,开始了商谈。

经济开发区的秘书介绍到:“这位是经济开发区的张文清张主任,这两位是鸿运纺织厂的董事长和总经理,这位董事长中文名雷震宇,这位总经理中文名席亚中,英文名太长免了,在我国他们习惯用中文名,他们来自瑞士。我叫王亚伟,叫我小王好了。”

翠屏几个礼貌的同他们一一友好的握手,“鸿运厂设备都安装好了,前期三条生产线,正好需要几十号人,你们的人他们要定了。刚才我带着雷震宇和席亚中两位先生考察了工业园,正规划二期厂房和生产线,若你们还有人,他们全要,二期得等段时间,等选好了厂房,设备很快就安装。”

王亚伟详细的向她们交了底,翠屏四人欣喜若狂,相互对视,什么感受,大家心照不宣。

她们又见王亚伟和雷震宇、席亚中说了会话。雷先生礼貌地起身伸手和她们握手微笑,真是走了好运,翠屏宠辱不惊。

翠屏四人和他们一桌十人吃过饭,告别之际向王秘书打听,什么时候可以上班。王秘书向雷和席征询后告知,“明天让她们来,全员聘用,先安排好食宿,休息两天后上班。”

今天翠屏几个回去的路上感到心情特别轻松。想起昨晚睡在水泥地的凉席上,蚊子和蚂蚁叮咬,今天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回到姜奶奶院里,大伙知道了消息,院里立刻沸腾了。她们要搬厂里住,院里只剩姜奶奶一人了。

江奶奶在美国吃不惯牛排奶酪,却硬着头皮吃了几十年。她喜欢吃家乡的味,自己又做不好,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吃了翠屏的饭菜,那个爽啊,才感到了真正的中国味,又比中国南方的味更佳!

听说大家要搬走,姜奶奶看着这些热心快肠的好姑娘们,给她们退了订金。她们帮她把院子打理的有了生机,还热情邀她吃饭,她感觉到了儿女的温暖。若她的女儿不是夭折,也和她们差不多年纪。她对她们很不舍,她感觉到这是一帮不平凡的人。之前她也曾将房子出租几个过客,都冷淡无味,只有这帮姑娘给了她短暂的快乐。

姜奶奶找到翠屏说:“姑娘:如果你们上班的地方不远,不如你一个人留下,我出生活费,你做饭我吃,你不用交房租,我还每月付你工资。我一人在院里有些害怕,你愿意吗?”

翠屏心头一热,心想纺织厂包吃住,奶奶开的条件也和厂里一样,只是自己还得给奶奶做饭。

想到奶奶为人善良,又信赖她,就欣然答应了。但是吃住奶奶的,决不要奶奶发工资。

姜奶奶开心了,拿了新买的荔枝招待大家,临走前都和奶奶告别,说以后需要租房子一定找奶奶。

翠屏带领大家到了鸿运纺织有限公司纺织厂,映入眼帘的是高大宽敞的厂房,全新铮亮的机器设备,三条生产线整齐排列。

再去宿舍,也是厂房改成的,就在车间旁边,里面一格一格的用木板隔断成一间间房,楼上楼下有几十间。两人一间,足足可容纳一百多人。车间上方有十几把吊扇,外边房顶还撑了黑色防晒网布。防热措施一应俱全。

看到这些,翠屏说:“这家老板办事还算人性化。看来咱们在这里不会吃亏。”

几十号人各自住进了宿舍。第二天休息照样安排伙食。

休息两天,大家不辞辛苦各自约同伴到市区游玩。翠屏先给姜奶奶做好了饭,约了好几个姐妹去逛街。

街上高楼林立,翠屏说:“除了宽敞的大街两旁房子间距合理外,居民区很多高楼之间的小巷只能容一人行走,对面来人都得侧身过,高层住的人可以隔空交流,若不是封了防盗网,从窗户都可以跨过对面楼去,住楼里的人肯定气都喘不过来。”

这城市的地呀寸土寸金,这些竹林似的建筑都建在过去的庄稼地上。对外开放使城市周边的农民一跃成了城市居民。人们找到了商机,都纷纷在自己过去的承包地上建起了楼房,供外来“淘金”者租住。

翠屏又说:“若不是遇上姜奶奶,咱定会去租住这种楼房,那得多少钱啊,住一晚上押金也不会退。”大家赞同地点头称是。

虽逛街,大家都是当家人,手头钱也不多,对着亮眼的商品看在眼里拨不出,只能过一下瞄瘾,忍痛割爱。

回程的公汽上大家谈论最多的是担心晚上睡觉机器的轰鸣。三班倒睡不好觉,影响上班操作。

李建明自妻子走后这两天总是心神不宁,他担心妻子带几十号人到陌生的地方遇到困难。王厂长接到翠屏的电话,电话那头说:

“婶,这边机会多,您就放心吧!我们找的外资企业,才开工了第一期,扩大生产规模的第二期正运筹中,以后还要招更多的工人今后厂里的富余人员都可以到这边来工作。”

王厂长听到了好消息,终于露出了笑容。翠屏想和建明说话,建明箭步如飞来到办公室接过话筒,手捋头发,似春风拂面,笑到:

“翠屏:我是建明啊,你还好吗?……哦一切顺利,被机会追上了?呵呵,就像当初我追你一样客易吗?”

翠屏笑说:|“没个正形,长途吔,孩子和爷爷奶奶都好吧?……。”

建明回道:“都好着呢,你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

王厂长接过话筒说这边情况不妙,厂里照常发不出工资,退休职工都闹上了,下一步有更大的调整力度。你们出去的已不在册了,剩下的人员无法分流。

再一步怎么走,跟风向,车间承包到个人,向厂里交一定的管理费。”

王厂长挂了电话,翠屏心中泛起了涟漪。她下岗来到海城,都没像今天接到电话这样难过。自己曾是厂办主任,现在什么身份都没了,成了黑人黑户,连王厂长以后也会没着落。

上了一天班的姐妹几个来到姜奶奶的院里,工作之余串门算是大家的精神生活。翠屏看着她们欲言又止,沉默了一会,她把和王厂长通电话的内容告诉了大家。立刻每个人脸上表情凝重。

小芳说:“翠屏大姐:也就是说咱们的厂不存在了?从公有变成少数人私有了?这就是说咱们没了厂,工作关系不存在了。”眼泪从小芳眼中夺眶而出。

大家目前虽然有了着落先上着班,可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和厂方谈妥。今天倒班,还是翠屏几个找到了办公室,一位中方人员代表厂方接待了她们。

翠屏向厂方摊牌,单刀直入,“工人们的待遇问题还没明确,有无劳动合同?”

中方人员小孙一一解答说:“请大姐放心,国外企业是遵守劳动合同的,工资标准也是参照国外普工待遇以人民币汇率换算而定的。比国内同等企业高出几倍。有养老保险,将来在海城退休也行,想在家乡退休的还可将保险转回。若再到别的企业工作,可按目前的户头继续交养老保险直到退休。”

翠屏们听闻此言,脸上掩饰不住喜悦,此刻她们再不担心自己的身份了,赶紧回去将消息告诉大家。

翠屏前瞻性思维开动了,她想到对外开放与国际接轨,在老厂工作的工龄问题都一定会与现有的养老保险对接。她胸中涌起层层波澜,以前铁饭碗虽稳,但工资低,生活水平上不去。市场经济使人们面临着巨大挑战,更能激励人们去勤劳致富。

姐妹们收到翠屏带回的消息,面对千元工资的吸引,以前二百多元的工资显得是那样的寒酸。想到这些,睡觉机器噪声忽略不计,大家很快就适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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