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府内所有人都给我召集起来!”宋承煊面色凝重地发号施令。
不多时,曾府上下众人便纷纷赶来,在宽敞的院子里集结完毕,一个个神色紧张,交头接耳,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搜!”随着宋承煊一声令下,陆屿带领着手下众人迅速展开行动。
人分散开来,前往各个院子仔细搜查;而陆屿则目标明确地直奔书房而去。
进入书房后,他目光犀利地扫视四周,然后毫不犹豫地走到书架前,用力一推,只听一阵沉闷的声响传来,书架缓缓移动,露出了后面隐藏着的入口。
一同前来的叶仲听到这边的动静,匆匆赶过来,疑惑地问道:“少卿,这是什么情况?”
“暗室。”陆屿简洁地回答道,随后率先踏入暗室之中。
叶仲跟着陆屿沿着幽暗曲折的密道前行,他们便来到了一间密室。
叶仲手持火折子,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间密室。见陆屿似乎对此处颇为熟悉,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一只箱子,并轻松地将其打开。
突然,他发现箱子里面竟然站起了一个人,不由得当场愣住,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合不拢。
“别愣着了,把你的外袍拿过来。”陆屿反应迅速,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外袍递给从箱子里站起身来的钱思哲。
“哦……哦哦。”叶仲如梦初醒般应了两声,手忙脚乱地脱下自己的外袍,递到了钱思哲手中。
钱思哲接过外袍披在身上,遮住了略显狼狈的身形。
“咱们先出去吧,等会儿再带人进来把这些重要的物证统统带走。”陆屿冷静地说道。
叶仲点点头,目光落在钱思哲那有些一瘸一拐的脚步上,连忙上前搀扶住他,一同向出口走去。
曾保志和曾奇父子俩还在暗自庆幸这条密道隐蔽,一般人根本难以发现。
可当他们看到陆屿带着钱思哲走出密道的时候,两人瞬间脸色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
叶仲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脸色苍白、身体虚弱的钱思哲,一步一挪地走到了宋承煊的面前。
待将人安顿好后,叶仲便带着其他人匆匆返回密室,仔细地搜寻证据。
“殿下,书房里藏有一处密室,这位便是发现密室的秀才钱思哲。”陆屿恭敬地向宋承煊禀报情况,并侧身向钱思哲介绍道:“这位乃是当今圣上的三子——三皇子殿下。”
钱思哲一听眼前之人竟是尊贵无比的皇子,连忙跪地行礼,声音颤抖地说道:“小生钱思哲拜见三皇子殿下,恳请殿下为小人作主啊!”
宋承煊目光如炬,上下打量起面前这个浑身伤痕累累的男子。
只见其身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虽然已经不再流血,但依旧可以想象得出当时所遭受的非人折磨。
而那张原本应该充满朝气的面庞此刻也显得十分憔悴,却难掩其清秀的五官。
宋承煊微微颔首,示意钱思哲继续讲述下去。
“回殿下,小生本是前来京城参加科举考试的学子。我在书林斋看书时,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随后便失去了意识。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身处这间密室之中,被……被这二人百般凌辱折磨长达几月之久。”说到此处,钱思哲情绪激动起来,伸手指向站在一旁神色慌张的曾保志和曾奇。
“殿下明察秋毫啊,下官根本就不认识此人,更别提对他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了!”曾保志听到钱思哲的指控,吓得面无人色,赶忙跪地磕头,为自己辩解道。
钱思哲并未理会曾保志的狡辩,接着说道:“不仅如此,与我一同被囚禁在此处的还有两名女子。他们简直就是恶魔,竟然残忍地将其中一名女子在上个月虐杀,另一名则是在几个时辰之前被带走,生死未卜。”
“殿下,他纯粹是信口胡诌,下官从未做过这等伤天害理之事,请殿下一定要相信下官啊!”曾保志心急如焚,额头上冷汗涔涔,不停地叩头。
“殿下,这便是从书房中搜出的证据!”只见叶仲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返回庭院,将手中的鞭子以及其他一些物件重重地摆放在地上。
宋承煊甚至连正眼都未瞧一下这些所谓的证据。
“曾保志,事到如今,你难道还有什么话可说?”宋承煊面色阴沉地看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曾保志,语气冰冷得仿佛能瞬间冻结周围的空气。
“殿下,这分明就是有人蓄意诬陷微臣啊!微臣从未做过如此不堪之事!”曾保志抬起头来,满脸惊恐与委屈之色,试图为自己辩解。
还不等他继续说下去,叶仲便怒声喝道:“人证物证俱在,你休想再狡辩!”
一直躲在人群后的曾慧慧突然哭喊着冲了出来,“殿下,我爹不会做这些事的。”
“慧慧!”王氏见状大惊失色,连忙伸手死死拉住女儿,并朝着她用力摇头,示意其千万不可贸然出头。
可曾慧慧哪里顾得上母亲的阻拦,一心只想替父亲洗清冤屈。
“娘……”年仅几岁的小儿子也被眼前混乱的场景吓得不轻,紧紧抱住王氏的大腿,小脸煞白。
王氏则呆呆地望着地上的那些证据,心中满是震惊。
她早就知晓自家夫君曾经活活玩死过好几个小妾,但却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连男人都不放过。
此时此刻,王氏只觉得天旋地转,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下彻底完了,即便是娘家兄长出面恐怕也难以拯救他们了。
曾慧慧突然情绪激动地指着曾奇大声喊道:“求殿下明察秋毫!我爹爹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他定是遭人陷害了呀!就是他,一定是他干的!”
曾奇看到曾慧慧将矛头指向自己时,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就往后退缩着。
竹青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揪住曾奇的衣领,像拎小鸡似的轻松将他提了起来,然后猛地一甩手,直接把他重重地扔在了坚硬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