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林猛地将手中紧握的长刀扔至一旁,双膝重重地跪倒在地:“求陛下饶过二殿下,此事都是我一人所为!”
“你觉得朕该饶你吗?”泰和帝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仍安坐于龙椅上的宋承奕。
宋承奕缓缓站起身来,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我若说我想活,你又真会放过我吗?到头来,不还是得看父皇您如何定夺?”
寒光心急如焚地喊道:“殿下,属下护您离开此地!”
宋承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寒光手中的长剑,并用力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寒光。
镇国公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时瑶曾提及宋承奕箭术一事,心中暗想其武力想必也定然不凡,他拉起泰和帝向后退去,以防不测。
宋承奕手持长剑,一步一步地走向跪在地上的魏林。当他来到魏林跟前时,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对方,冷冷地说道:“本殿原以为此次事件能够让我对你另眼相待,未曾想到最终你也不过是他人布下的局中之鳖罢了。”话音未落,宋承奕手腕一转,猛地将长剑刺向魏林。
魏林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宋承奕。而宋承奕则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这一剑,是我替母妃还给你的!”说完,他迅速抽回长剑,紧接着又是一剑狠狠刺入魏林的身体。“这一剑,则是你亏欠我的!”
随着两剑入体,魏林口中顿时喷出一股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里只能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你想问我为什么?想当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的母妃怎么可能会死!如果不是你突然跑来告诉我说我是你的儿子,那么我依旧会是那高高在上、风光无限的二皇子,根本不必像如今这般,只能躲庭院之中,苦熬整整十年光阴!
所以,该死的人是你!”宋承奕怒目圆睁,满脸愤恨地瞪着眼前的魏林,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心中汹涌澎湃的怒火。
魏林面色苍白如纸,嘴唇颤抖着,用尽全力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一切都是……为了你呀……”他的声音却显得如此虚弱无力,在宋承奕滔天的恨意面前,简直微不足道。
“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地说是为了我?如果你当初真的有那么一丝一毫为我母妃着想,就应该带着母妃入宫之前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你呢?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和官位权势,毫不犹豫地抛弃了母妃。后来,萧家送母妃入宫,你又不知廉耻地回来纠缠母妃,甚至强迫于她,最终才有了我这个孽种!”宋承奕越说越是激动,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他猛地转过头,将充满怨毒的目光投向坐在龙椅之上的泰和帝,咬牙切齿地吼道:“还有你,身为一国之君,连事情都未曾调查清楚,便不问青红皂白地处死了我的母妃!”
泰和帝脸色一沉,冷冷地回应道:“朕并没有下令处死慧妃,她是自尽身亡的。当时有人告发慧妃与人私通,朕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于是便亲自带人前去查看。等到朕赶到的时候,她已然死了,她手中紧握着一支簪子,直直地插入了自己的脖颈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宋承奕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整个人如同发狂一般,“母妃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一定是你们污蔑她,一定是你们害死了她!”
时瑶与陆屿带着金吾卫进宫,路上遇到叛军,时瑶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她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反抗者,就地斩杀!投降者,暂且看押!”
金吾卫们齐声应诺,瞬间与叛军展开了激烈的厮杀。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此起彼伏。
经过一番浴血奋战,时瑶等人终于成功击退了叛军,并迅速控制住了局面。就在这时,陛下派来的使者匆匆赶到,传达了泰和帝的旨意,命他们先行前往文华殿解救被囚禁在此的女眷们。
时瑶不敢有丝毫耽搁,带着人马直奔文华殿而去。到达殿外后,她发现看守此处的叛军不过寥寥数人。
她挥手示意手下噤声,然后带领众人悄悄地摸近那几个叛军。时瑶身形如鬼魅般一闪而过,手中长剑轻轻一挥,便轻易地结果了其中两人的性命。
其余的叛军还未反应过来,也纷纷被金吾卫们制服。解决完门外的守卫后,时瑶小心翼翼地凑到殿门口,侧耳倾听屋内的动静。
除了叛军嘈杂的喧哗声之外,她并没有听到任何女眷们的声音。这一情况让时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担忧女眷们是否已经遭遇不测。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时瑶决定先派一个人潜入殿内探查情况。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季风身上。季风相较于经常露面的南风来说,他进入殿内不易引起女眷们的注意。
时瑶轻声对季风说道:“季风,你换上叛军的服饰,混进殿里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记住,一定要小心行事!”
季风点了点头,迅速脱去身上的衣物,换上了从叛军尸体上剥下来的衣服。一切准备就绪后,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殿门。
殿内原本喧闹的叛军们听到开门声,纷纷将目光投向门口。周百户见状,厉声喝道:“谁让你进来的?”
季风不慌不忙地扫视了殿中的众人一眼,故意装出一副不满的样子说道:“我们在外面顶着烈日暴晒,你们倒在这里吃香喝辣啊!”
一名叛军连忙笑着解释道:“这位兄弟,别生气嘛。等我们吃好了自然会出去替换你们,绝不会忘了兄弟们的。”
“哼,我看等轮到我们进来时,怕是啥都不剩了!”季风一边嘴里嘟囔着抱怨,一边毫不犹豫地迈开大步径直朝余婉君走去。他那副旁若无人的模样仿佛这里本就是他家一般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