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得承认,安宁长公主对她是掏心掏肺地劝导着。
只是 ... ...
乐颜叹了口气,原主若是还在,能听到安宁长公主与她说这些话,可能就不至于真的把自己逼到郁结于心了。
只要对厉晏修的滤镜散去,原主哪里可能轻易被厉晏修给pUA了啊。
可惜了,如今安宁长公主会离开公主府,也只是她所做下一系列事情以后带来的蝴蝶效应。
原书中,安宁长公主是一直幽居在公主府中,直到原主薨逝,她才不敢置信悲痛万分地出来送了原主最后一程。
而后心伤至极的她,就再度遁入了公主府幽居,直到小长乐及笄之年,才重新自那公主府出来。
乐颜低着头,唇瓣抿紧,感觉到安宁长公主怀着期盼地看着她,不愿让这关心她的长辈失望,便抬起头来,像是明悟了一般,郑重点头:“姑母放心,我不会损己利人的。”
她只会损人利己。
安宁长公主看着她坚定的神色,知道她并不是在敷衍自己,当即欣慰颔首,“这才对,你不需担心任何事,姑母永远是你的后盾。”
“颜儿,无论发生什么事,切记一定要来找姑母。”
温热的手掌拍了拍自己的手,乐颜失神不语。
安宁长公主没有待太久,只是劝慰了乐颜几句,就带着小长乐准备出宫了。
临走前,小长乐笑嘻嘻地跑到乐颜身边,哼哧哼哧地从腰间的小荷包里面拿出来一块点心,努力放在了乐颜手上,“给伯母,好好吃哒!”
说完,她也不等乐颜说什么,就迈着小短腿跑回了安宁长公主身边。
乐颜就看着,她们一高一矮的身影,牵着手一步一步离开了未央宫,在夕阳下,好像还能听到她们的说话声。
一个慈爱,一个稚嫩。
“娘娘?”
阮软靠上前来,唤回了乐颜的思绪,乐颜看向她,询问道:“怎么了?”
阮软余光瞥一眼那已经走远了的安宁长公主和小长乐,抿了抿唇,有些愤怒地开口:“娘娘,系统刚刚告诉了我一个消息。”
看着她这生气的模样,乐颜直觉这个消息很严重。
且,应该与离开的安宁长公主祖孙俩有关。
只见了她们一面,就已经对她们抱有深深好感的乐颜瞬间沉下脸色,“说。”
阮软没有半点儿含糊,直接开口:“系统查到,两年前,安宁长公主的儿子儿媳妇之所以会丧生于战场之上,并不是意外,而是被人故意下了套。”
“而这幕后黑手,就是厉晏修那个狗皇帝!”
听着这一惊天事实,乐颜攥紧了拳头,“狗东西!”
若她没记错,安宁长公主对厉晏修很好吧?
在厉晏修年幼时,不被先皇器重时,被兄弟欺负时,基本上只要被长公主遇到,她就会护着厉晏修,还会把厉晏修引荐到先皇面前,可以说,安宁长公主绝对是厉晏修夺嫡路上最大的贵人。
甚至于,若是他们两人不是姑侄身份,这样的经历,在别的书里,是会被写成救赎厉晏修的白月光的。
结果倒好,那狗东西一点儿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恶意设套坑杀了安宁长公主的儿子儿媳妇,让她年近半百了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阮软幽幽开口:“比起镇北侯手下的镇北军,安宁长公主的恩情,不算什么。”
镇北侯,是昔年陪着先皇打天下的名将,手下的镇北军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安宁长公主就嫁给了镇北侯,只是当初先皇也不太能容得下这功高盖主的好兄弟,所以在一场战事上设局害了镇北侯,让安宁长公主年少丧夫。
而当时,镇北军的兵符并没有被先皇得到,而是被安宁长公主藏了起来,好歹是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先皇对着长公主,还是下不了手的。
后来安宁长公主的儿子长大了,继承了镇北侯的爵位,掌握住镇北军的时候,先皇已经不在了,就轮到厉晏修觊觎镇北军,并且忌惮镇北侯这个表弟了。
就是那么的心狠手辣,就是那么多一脉相承,两年前,厉国对蛮夷的那场战争中,当新一任镇北侯打赢了蛮夷的时候,厉晏修安排的人就把他和他夫人的命都给留在了战场上。
而同样的,厉晏修也没有能够拿到镇北军兵符。
虽然他真的很想得到,但安宁长公主不愿交出来,他也没法儿对安宁长公主做什么。
抛却其他,这个姑姑确实是他的恩人。
也就想着,罢了,索性镇北侯一脉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女儿,就算镇北军兵符在长公主手上,也无法威胁到他的皇权。
所以厉晏修就由着安宁长公主手握兵符了。
至于他背地里做的那些事,跟当初先皇做的事情一样,都瞒得死死的,安宁长公主至今不知道自己的夫儿全是被自己以为的好兄长好侄儿害死的。
她手握兵符,死活不愿交出,并不是对兄长与侄儿有什么想法,只是因为那是镇北侯与她的定情信物罢了。
那是她的念想,她从没想过交出去。
却没有想到,这反倒成了她儿子儿媳妇的催命符。
乐颜倚靠在桌边,脑中一团乱麻,很想骂人,但又不知道怎么骂好。
先皇,厉晏修,他俩真不愧是父子。
咬了咬唇,乐颜在想,是否要把这真相告诉安宁长公主知道。
阮软像是读了她的心一样,她刚升起这样的想法,阮软就开口了:“娘娘,咱们可要把这背后真相告诉给安宁长公主知道?”
怎么说,那也是她的夫君和儿子儿媳妇的死亡真相,虽然很痛苦,但她有那个权利知道一切。
乐颜眨了眨眼,有些头疼地揉揉太阳穴:“让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