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是戏武神的命数,定续命同样有六种药方,欺诈司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孙必振,六味药分别是“三长两短”“五绝生境”“七死无悔”“九死一生”“十死无生”和“与天戏命”。
定续命乃是剧毒之药,这六味药的药性一个比一个强烈,所需的药引也是越来越宝贵,修习定续命的戏子们往往不是因为药方压不住毒性而暴毙,他们大多是因为凑不够所需的药引而毒发身亡。
万幸,虽然药引珍稀,定续命的药方却不难配制,欺诈司很快炼了出来,煎药完成后,欺诈司将一盅苦涩难以下咽的毒药喂给了孙必振。
服药过后,孙必振感觉通身舒适,丝毫不觉得这是毒药,对此,欺诈司警告他道:
“药倒不难练,但如果你又开始吐黑血,就必须搭配以合适的药引,压住毒性,直到血液变回红色。”
“多谢师父。”孙必振双手合十,恭敬地感谢道。
“先不急着谢我,药方我已经传授给你了,但怎么获得药引,只能靠你自己寻思。”欺诈司一边用勺子刮着药盅底部的焦糊物,一边说。
看着欺诈司心不在焉的样子,孙必振恭敬地问,“请您告诉我,定续命需要什么东西做药引?”
欺诈司抬头看了孙必振一眼,没有说话,而是默默放下了药盅,从袖子里取出一张黄褐色的符纸,递给了孙必振。
孙必振接过符纸,只见符纸上写着打油诗一首:
“若虫饮血垢,恶兽醉樽中;
锤落死异端,樱桃生蛆虫。
黄卵灭红日,青焰明白龙;
六祀悦我主,尽此才相逢。”
孙必振看着这几句诗,一脸懵逼,“师傅,您不要做谜语人,您直接告诉我需要什么药引吧!”
欺诈司不紧不慢地伸手一指。
“所需的药引已经写在这上面了。”
“我看不太懂……”孙必振苦笑道。
“你看不懂,我就看得懂吗?”欺诈司耸了耸肩,端着药盅离开了,只留下一脸懵逼的孙必振坐在病榻上。
欺诈司走后,孙必振苦涩地看着手中的符纸,丝毫没注意到水螈静悄悄地靠了过来。
“孙必振,孙必振。”
孙必振吓了一跳,抬头看见是水螈,这才松了口气,
“哥们儿,你别吓我,你走路一点声音没有……”
“不好意思,你,怎么了?”水螈关切地问。
孙必振叹了口气,抖了抖手里的符纸。
“哥们儿,我好像要死了。”
孙必振苦笑起来,他本来是为了复活女朋友才拜入欺诈司门下,谁知现在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水螈歪着长满鳞片的脑袋,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眼球,说道,“给我,看看?”
孙必振倒也不瞒着他这个蜥蜴脑袋的朋友,把符纸递了过去。
水螈接过符纸,仔细地打量起来。
“哥们儿,你拿反了。”
水螈的脸微微红了,它局促地将符纸倒过来,交还给孙必振,“对不起,看不懂。”
“没事,我也看不懂。”
水螈静静看着孙必振,突然有了主意。
“大师兄!大师兄看得懂!”水螈难得能说出这么长的句子。
水螈口中的大师兄指的是李德,李德是剧毒司的内门弟子,在武神祠内排行第一,是当之无愧的大师兄,但孙必振摇了摇头。
“拉倒吧,我才刚惹过他,现在又去求他,岂不是要叫人看笑话?”
水螈又说道:“大圣!大圣,一定懂!”
水螈所说的“大圣”是指吊带袜,孙必振想了想,觉得水螈虽然脑袋不灵光,但总归有些阅历,说不定吊带袜真能看得懂这张符纸?
反正眼下无迹可寻,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孙必振握着符纸点了点头。
“走,哥们儿,我们去见高悬大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