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百姓,很快被这一奇观给吸引住了。
大家站在丞相府门前,指指点点。
“哎,你们说这丞相府是不是有什么喜事要发生啊,否则不然他们家的匾额怎么会吸引来这么多的飞蛾?”
“说到喜事,他们家马上不是要与安定伯府结亲吗?”
“可这事也古怪,我听说有喜鹊报喜的,没听说有飞蛾报喜的啊?”
正在百姓议论纷纷时,福来大声囔囔道:“让开,全部都给我们杨国公府的小公爷让路!”
百姓们自觉让出一条道。
说来也巧,杨子兴今日正好上街闲逛,便听到了关于丞相府的传言。
他敏锐地察觉到有热闹可瞧,脚步一转便立马直奔丞相府而来。
当看见丞相府的匾额被飞蛾给占领了之后,他哈哈大笑起来了。
周围人见他如此,不由有几分好奇。
就连福来也疑惑道:“小公爷,您这是笑什么啊?莫非,丞相府真有喜事要发生了?”
杨子兴好笑道:“喜事?哈哈哈,也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这么多的扑棱蛾子来丞相府,说不定,冷霜娥她就是妖娥子转世,这些扑棱蛾子看她马上要出嫁了,便特意过来给她道喜呢!”
杨子兴这般一说,旁人听了,纷纷大笑。
杨子兴又大声道:“听说那宋慕淮,之前发了怪病,全身长满痤疮,整个一蛤蟆精,这扑棱蛾子配蛤蟆精,绝配啊!”
杨子兴说罢,又是一阵大笑。
周围百姓们也觉得热闹,近来丞相府和安定伯府的事,够他们津津乐道一阵子了。
冷霜娥在自己房里,听着下人向她汇报外面的情况。
迎梦欲言又止,想要劝她别听这些。
可冷霜娥又哪里肯听一个奴婢的话。
果然,冷霜娥听到扑棱蛾子配蛤蟆精这样的话之后,气得将桌上的首饰盒都摔了。
冷霜娥怒道:“他真这么说?”
下人瑟瑟发抖,低头道:“小姐,奴才听得千真万确,不敢有一句假话。”
“给我派人去撕烂他的嘴,现在就去,快!”
下人傻眼了。
小姐她是不是气糊涂了。
那杨子兴可是杨国公府的小公爷啊。
他一个奴才,敢去撕小公爷的嘴?是他疯了还是小姐疯了?
下人求助般的眼神看向迎梦,迎梦忙劝道:“小姐,别气,那杨子兴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您又何必与他一般见识呢。”
“只要您嫁给了小伯爷,以后想要什么便有什么。”
“就算是让小伯爷整治杨子兴,那也是不成问题的,眼下如此动怒,反而气坏了身子。”
迎梦不愧是冷霜娥的贴身婢女,她这段时间也将冷霜娥重生之后的脾性摸得清清楚楚了。
小姐性子古怪跋扈,但偏偏她就爱听宋小伯爷能给她一切这样的话。
虽然迎梦不明白,宋小伯爷一个抛弃原配妻子的男人,能带给自家小姐什么。
不过,她身为一个下人,也不敢多嘴。
果不其然,冷霜娥听到迎梦这样的话之后,气便消了一大半。
可她还是不爽。
冷霜娥道:“等日后我登上了高位,第一个便杀了杨子兴。”
迎梦和屋里的下人都忙低垂下头,全当自己聋了。
“不能就这么放过杨子兴,”冷霜娥想了想,突然想起来了,前世,杨子兴好像有一个极爱的姑娘。
那姑娘出身小门户,国公府的人好像并不同意娶她进门。
可杨子兴非要坚持。
最后,居然让他成功了。
自那之后,他便与那姑娘琴瑟和鸣,伉俪情深。
不仅如此,夫妻俩还赢得了一片好名声,京中百姓们还大赞杨子兴他浪子回头金不换。
再反观自己,守着活寡不说,最后还死在流放的路上。
冷霜娥想到这里,吩咐道:“去将冯西叫来。”
冯西是丞相府上一名不起眼的护卫。
冯西很快便过来了,他行礼道:“小的见过小姐。”
冷霜娥打量了他一眼,冯西长得相貌丑陋,他右脸上有一块极大的乌青色胎记,几乎占据半脸的位置。
且他面相凶,乍一眼看去,都要被他的模样吓到。
冷霜娥也不喜冯西的相貌,所以她重生这么久,都没想过要用冯西这人。
可冯西身手极手,更有百步穿杨的本事,若不是有前世的记忆,她还不知道,自己府中还藏着这样一个能人。
冷霜娥吩咐道:“你去上已街,找一个被称之为豆腐西施的姑娘,将那姑娘的双手砍掉,双眼刺眼。”
毁了这姑娘,看杨子兴以后还有什么夫妻恩爱。
迎梦听到这里惊出一声冷汗,明明是杨小公爷惹小姐生气,小姐何必对一个无辜的豆腐西施下如此毒手?
冯西恭顺抱拳,“小人知道了。”
说罢转身便要走。
就连冷霜娥都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问问我原因?”
冯西道:“小人是被丞相府收留,不管小姐有何吩咐,小人义不容辞。”
冷霜娥听到这里,不由笑着点了点头。
冯西一家,冷霜娥对迎梦吩咐道:“找人将匾额给取下来,查一下,到底为何那些飞蛾会扑上去?”
“是。”’
丞相府的仆人很快把匾额给取了下来,取下之后,那些飞蛾仍然围绕着匾额不放。
冷霜娥和楚氏两人用手帕遮捂着鼻嘴,走上前去。
“小姐,这匾额没什么异常。”
冷霜娥:“若没异常,飞蛾又怎么会扑上去?给我再查仔细点。”
下人们又是一番查找,终于,他们在匾额的缝隙里发现了一些白色的粉末。
“小姐,找到了,作怪的就是这些粉末,不知里面掺了些什么,飞蛾涌过来便是为了吃这个。”
楚氏担心道:“霜娥,是有人想要害咱们丞相府。”
冷霜娥沉着一张俏脸,道:“一定是江沅滟,一定是她!”
她有直觉和预感。
难怪江沅滟那般安静地离开安定伯府了,原来她在这儿等着呢。
“背后算计人,简直是小人!”冷霜娥骂道。
“她一定是嫉妒我能得到慕淮哥哥的心,又能嫁给慕淮哥哥做正妻,所以她才会如此。母亲,我现在就去一趟江府,好好给她一顿教训!我倒要看看,离了慕淮哥哥,这天下还有哪个男人敢要她。”
此时,正在书房中看书的梅凌然,鼻子一痒。
“啊嚏!”
他轻轻打了一个喷嚏。
“公子,会不会是有人念叨你?”无闻问道。
梅凌然思索片刻,放下手中的书,道:“无闻,近来府中可有客人来访?”
“公子,自从你上次拒绝了袁小姐后,那短命的谣言便越发传得厉害了,如今府上,除了夫人和侯爷的好友之外,年轻姑娘家可是一个都没有。”
无闻此时才知,无人问津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了。
梅凌然却是丝毫不在意,他大步朝外走去。
无闻:“公子,你去哪?”
梅凌然:“出门走走,别跟着我。”
无闻连忙跟上,连跟嘴里还念叨着。
“公子,你慢点,你走那么快做什么?你不是头晕身上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