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在实施锯腿后,在叙府路附近消失的无影无踪。
之前陈菲她们就探讨过。
凶手从这片区域逃离,却没被摄像头捕捉到身影,一定是对附近非常的熟悉!
要嘛提前踩好了点,要嘛可能就住在附近!
现在看来,陈菲她们的猜测是正确的,凶手很可能就是后者!
刚才他搜地图导航,也证实了这一点,江州市区只有这一条桂花街!
桂花街和叙府路之间的距离,行走不超过五分钟!
如此近的距离,甚至让李禹都有些心惊和胆怯,凶手真的敢在这么近的距离内行凶嘛?
这需要多大的胆量和魄力……
才敢在自己的家门口附近行凶。
这不禁让李禹怀疑,会不会这一次,他的想法和线索,也是错的?
会不会也和前两天一样,一到某个关键节点,案件就无法推动下去,最终又陷入死循环。
前两天遭受的挫折太多,导致现在的李禹在兴奋过后,都要自我怀疑一番,显得有些不自信了。
他甚至在想,如果毛霞和这个案子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么他又该何去何从?从何下手?
抱着忐忑与纠结的想法,李禹来到了桂花街。
桂花街属于上津区管辖,也处于闹市区,但在江州市,这里基本是老式楼房居多。
大部分都是以前的步梯单位房。
除了少数的原住民外,一般这种老楼房,都是外地租客或者一些工民阶层的人员居住,甚至可能还有一些不法分子。
不为别的,因为这种老楼房的房屋便宜,楼层越高越便宜。
来到桂花街120号,那是两栋老楼房形成的小巷子,巷子不深,只有几米,一楼都是门市。
巷子里面混杂着垃圾和下水道的恶臭,让李禹觉得十分不舒服。
不会吧?
小明星就住在这种地方?
抱着怀疑的态度,李禹走进巷道后,爬上了三楼。
昏暗的楼道,阴暗的走廊……不咋亮的声控灯。
李禹来到307,敲了敲已经生锈的铁门。
邹长河查到的地址就是这里。
刚敲完,里面就传来一个年迈的老人声音:“谁啊?”
李禹没有回话,因为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这声音明显是老人的,不像是三十几人该有的。
咔吧——
门被打开,出现一个佝偻瘦弱的老太太。
“请问,是杨凤家吗?”
李禹试探性问道。
佝偻老太太连连点头:“是是我就是——请问你是?”
李禹眉毛一扬,还真是杨凤,那证明在医院里面填写的地址就不是假的,那么那个小明星毛霞,自然也就住在这里了。
“哦,我是毛霞的朋友,请问毛霞在吗?”李禹随口胡捏。
但老太太在听到李禹说的话后,脸上却是热情了起来:“啊,是霞儿的朋友啊,她干活去了,得一两天才回来,你快请进,喝杯水吧。”
老太太在回答的时候,脸上并没有什么异常,看来老太太对自己的身份没有什么隐瞒之意。
因为上了年纪,对方脸上都是黑色的老年斑,但面目却是十分友善,在刚提到毛霞的朋友一句话时,老太太眼中是欣喜和欣慰……
也就是说,毛霞难道交际圈很孤僻?
李禹倒是也没有客气直接进入房间:“阿姨,那打扰了。”
“不碍事,不碍事。”老太太笑了笑。
进入房间,里面有一阵中药味,家里面有些简陋但收拾的比较干净,想来日子过得也比较拮据。
老太太给李禹倒了杯水,友善问道:“小伙子,你是哪里人,今年多少岁了?”
这是在把自己当女婿询问吗?李禹心里非常怪异,接过水杯后,李禹也没有再欺骗,实话实说道。
“阿姨,其实我是警察,我来这里是想打听一些事,希望你能配合。”
说完,李禹出示了自己的警员证件。
老太太有些疑惑,倒也没有任何慌张,坦然问道:“警察同志,那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见老太太如此大度光明,李禹本想看对方反应的希望落空,如果对方有惊慌失措或者紧张,那就证明心里肯定有鬼,但老太太依旧不急不不虚,这让李禹感觉自己的调查方向是不是又错了。
李禹看过老太太的病历。
对方有严重的心脏病,现在靠药物维持,经不得刺激,而且胃上还有癌症,已经做了切除手术,但还在检验期。
但检验报告并不友好,很可能在往癌症晚期扩散。
老太太应该也很清楚自己的病症。
这让李禹有些为难,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直接问,这要是让老太太受到刺激,一命呜呼了,他可承受不住。
“毛霞有改名吗?”
“嗯,改过,现在叫毛淼。”
“是这样的阿姨,我就简单做一些调查,毛霞是和你住在一起的吗?”李禹只能温和问道。
“是啊,这孩子一直和我住在一起,霞儿可能干了,老头死的早,只剩我们母女相依为命,我闺女可孝顺了,为了我这病,整日奔波赚钱,我这病都花了几十万了……唉。”
“这样啊……那阿姨,毛霞是做什么工作的?”
老太太有些心疼:“霞儿做的工作可多了,服务员,清洁工、外卖员、甚至搬运工也都做过。”
“她这两三天不回来,就是有个工地临时需要搬运工,她去挣钱去了。”
“我这条命死了也就死了,可我就是放心不下霞儿,她多么好的一个孩子啊,可惜她命太苦了,我一个老婆子还在这拖累她。”
老太太说到这里,声泪俱下,已然哭了出来。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李禹没资格去评判。
“阿姨,毛霞是不是还在跳舞?”
老太太抹了抹眼泪,然后点头:“小时候霞儿确实练过跳舞,都怪我们,耽误了霞儿。”
“但是警官,如果见到霞儿,你可别在她面前提这件事。”
“怎么了?”李禹来了精神,他感觉,自己可能要摸到当年的隐秘了。
老太太揉了揉心脏,然后给自己倒了杯水,摸出一颗药吃了下去。
“当年霞儿参加比赛,在训练途中受了伤,舞蹈事业一蹶不振,最终赔了天价违约金,这件事一直都是霞儿心中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