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宸写不少淫词艳曲了,这首算正经的,但也不至于这些人目瞪口呆,张目结舌,随后,那位贾元胤更是全身笼罩在道道浩然正气之中……
气机笼罩下,他双目微闭,半悬与空,恍若神明。
朝槿站在一旁,不断看向徐子宸,眼神复杂。
或许需要重新审视这个淫贼。
室外此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刚扭打在一起的武关和张舍终于分开,狼狈地冲进房间。
“院长!”
“嘘。”
朝槿冲二人竖起指尖。
武关立刻降低声音,“院长竟要破境了!难道说有人写出了……这谁的字这么丑?这丑字看破境了?”
墙上龙门板上,曾空白的地方,刻着道道诗文,其中又夹杂道道金色铭文。
“这是被气得,龙门开了?”
张舍则拽了他一下,读着那潦草的笔迹:“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光是四句,让正在说丑的人如遭雷击,惊愕道:“这,谁写的?”
武关转头看向朝槿:“你写的吗?”
朝槿摇头时,武关也摇头:“这字丑成这样,肯定不是院长的手笔。那……”
贾元胤此时周身青光大盛,浩然正气直冲云霄。
一股莫大的力量正向他汇聚,模模糊糊间,似乎即将形成一个字。
武关再次低声惊呼,“院长要修成本命字了!”
“儒家要出圣人了?难道就是院长?老夫嫉妒啊!”
张舍望着龙门板,又看着贾元胤,就是没看徐子宸。
徐子宸此刻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虽然他从前身的记忆当中略有了解,可亲眼所见还是有些不爽。
那他日日夜夜被抽小皮鞭算什么?
算他命硬?
算他皮厚吗?!
这儒家真是耍赖皮,看见个好句子就能顿悟破境!
他还得被打得半死,被全城人看到光屁股……
这世道,也太不拿武夫当人了!!!
随即,他又思忖:要是我入儒家,凭借前世的唐诗三百首,岂不直接儒家一品起步?
念头过去,他盯着诗句也看,可惜什么都没看出来,而贾元胤身上的光芒突然一暗,所有的浩然正气骤然消散,即将成形的本命字也随之消失。
众人一片愕然,本命字呢?
怎么突然停了?
贾元胤此刻站起身,转身向徐子宸深深作揖:“世子助我破境,乃我师也。”
徐子宸瞪大眼,“别,”他都是抄的,接着皱眉:“等等,院长知道我的身份?”
贾元胤微笑,点头,而这时地上被电昏的陈月生醒了过来。
他从地上爬起来,满脸不爽地看向贾元胤:“院长,你可是说了,我写了诗就放我走的,可不能耍赖!”
贾元胤淡淡道:“你写的,并不是诗。”
陈月生正要发飙,贾元胤看向徐子宸,“不过……他若答应了,你便可随他离去。”
陈月生转头抓住徐子宸的手,眼中含泪:“恩人!带我走!”
徐子宸没有立刻答应,在心里盘算着。
他现在确实需要陈月生,一个兵家六品匠师,打造武器火炮可太香了。
他正缺呢!
但陈月生一心反大虞皇帝,这要是没准备好就把他带出去,跟在身边放一个炸弹没有区别…估计当年老爹给他送这里磨炼,大概就是因此??
徐子宸想清楚后,道:“我确实需要他。”
陈月生立刻拉着他就要往外走:“走走走!出去我就带你反了这大虞皇帝!”
徐子宸无奈地推开他,“但不是现在,等些天,我再来接你。”
陈月生愣住:“等些天?这得等多久啊!赶紧带我出去造反啊!”
贾元胤则点头答应:“可以。”
陈月生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是!为啥啊?现在就走啊!等什么!我这就收拾行李!”
说完就走,徐子宸知道他走不了,只是转身面向朝槿,道:“请问……朝老师,我现在能走了吗?”
朝槿如一抹晨光,清新纯净,温柔中又带着恬静,眉宇间透着书卷气。
徐子宸看她像极了前世的美女导师,她心中不愿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但已经承诺的事情,她无法拒绝。
她点头道:“走吧。”
她有些相信他的误会了。
徐子宸松了口气,转身便走,陈月生想要跟上,被压住,而徐子宸刚踏出门槛,朝槿抬手低声念道:“正气存心,欲念息身;只要情动,倒头就睡。”
一道青光猛地冲向徐子宸体内。
他觉后背一痒,却没在意,以为是虫子,抖了抖,继续往前。
朝槿嘴角轻抿,周围人却都听见了她将言出法随施在他身上,但都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贾元胤更是摇头无奈笑道:“女人啊,惹不得。”
朝槿站在原地,神色依旧温婉,不失从容道:“院长,您刚刚叫他世子,来自京城?可我在京城并未见过。”
贾元胤摇头:“因为他是北燕世子。”
“啊……”那个九州皆知的风流纨绔,朝槿惊讶,但很快收敛了表情,仍旧端庄,可她脑中却掠过一个名字——徐子兮。
朝槿在京城开设女子学堂,教女子读书。
没想到看光她身体的人,竟是她学生的亲哥哥。
贾元胤似是无意的问:“徐子兮读书如何?”
朝槿略一思忖,答道:“此次科考,只要没人刻意打压,定然榜上有名。”
在大虞,女子可参加科考,进朝为官,当朝首辅便是女子。
贾元胤点头,没再话。
朝槿又问:“院长,您刚刚明明要修成本名字,为何突然中止了?”
贾元胤脸上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却未解释,只取出笔墨,写下一封信,递给朝槿:“回京后,想办法将这封信交给大柱国。”
朝槿接过信,不再询问,儒家最讲究机锋,这话打断了,也便就不是说的时候,于是细细把信收入袖中,又问起很重要的事——
“院长这里可有多余的粮食?”
贾元胤眉头一挑:“京城缺粮?”
朝槿掩唇而笑:“缺。就因为那世子……他可真是坑得京城不轻啊。”
此刻,京城皇宫,万寿宫内。
灵太后端坐于雕凤镶玉的凤椅之上,身披明黄色凤袍,九凤腾飞,雍容华贵。
她微微抬眼,冷冷扫向跪伏在地的户部尚书权善保,声音冰寒:“权善保,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