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南。
午时,日光照耀大地,街道边上小贩不断吆喝着,几个黄毛小儿唱着童谣追追打打,嬉笑玩闹,不远处的三两妇人一边瞧着孩子,一边做着针线活。
春风和煦,一片祥和。
某茶馆内,两个素衣男子坐在雅间,看着街道边的一幕幕,心中各有所思。
“陆大人可有查到什么?”
特意装作书生打扮的楚航之开了口。
听到声音,陆广白思绪拉回,他转头视线落在楚航之身上,悠悠道:“还不曾”
想起这段日子的事情,陆广白有些泄气。
二人为了悄无声息潜入黔南,为了避开耳目也算是一路坎坷 。
他与楚航之,一个扮做穷酸书生,一个扮做任劳任怨的书童。
白日里二人装作无事混迹各类茶楼酒肆,赌坊甚至是……青楼。
若不是二人实在“穷酸”,怕是清白都要失了!
到了夜里,他们又分道扬镳各自查探,什么官员府邸,什么寺庙城郊,也算是走遍了!
楚航之拧眉,细细的琢磨这几日是否还有漏掉的地方。
就在这时,一只白鸽落在竹窗边……
陆广白走过去,拿下鸽子腿上绑的信,而后从袖子里掏出一根银针,缓缓扎入鸽子腿,浅浅一下,待鸽子腿冒了细密血珠,又转而把鸽子抛入空中,嘴里轻喃道,“至此,你的任务便已完成了,不必再来”
楚航之走近,瞧着他这诸多手法,不免有些好奇,“陆兄这是何意?”
既然要放生,为何要扎它?
闻言,陆广白倏然间沉默了一瞬,状似不经意看了一眼楚航之,旋即转身走到烛台边。
他一边展开手中密信,一边解释道,“此类信鸽,是门派中秘密培养的,极为聪明,不但能飞往固定线路,也颇具灵性,只会为主人所用,可偏偏是如此,便也没了自由”
“传信途中,它们保不齐也会被敌人一箭射死,所以,我只有用此手法刺痛它,再放走它,告诫它飞的高高的,远远的……”
语毕。
楚航之眸光微闪,目光落在陆广白手上,他总觉得陆广白话里有话,灵光一现刹那,他不知怎么忽然想起来韩富贵对他说的几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陆广白突然蹦出一句,
“密信上说,贺连城失踪了”
丝丝缕缕的困惑瞬间被击散,楚航之剑眉拧紧,赶紧走过去拿起他手上的信,当那字字句句映入眼帘后,他陡然起了一身冷汗,“恒王出手了?”
“可是……”
陆广白打断他,“若是恒王,此举大概是想要贺连城的命了”
楚航之紧紧握着信,低声道:“不对,恒王此人我了解,他出手力求稳妥,如今黔南一片祥和,半分起兵的架势都没有,他必定不会这么快动手,而且就算要动手,他不会容忍变数,他会直接杀了他,让他没有翻身余地”
“另外,若是恒王动手,那如今就不只是我们收到消息,整个朝野早就动荡了”
“可事到如今,上京哪有半分传闻?”
“不对,此事绝不是如此简单!”
楚航之絮絮叨叨说完,陆广白也陷入了沉思。
诚如楚航之所言,陆广白也想到了这一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