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言心下慌乱,容寂修长好看的手捧在她的半边脸颊上,指缝夹着她的耳珠挑逗,薄唇衔住她的朱唇,在上面辗转流连。
半是沐浴,半是撩拨,还没从浴桶里出来,卿言便已是意识迷离。
容寂最喜看到她情不自禁闭眼,呼吸一点一点被他弄得紊乱,再不由自主破出声声轻吟。
水气氤氲,她的面上潮红,枝头盛放欲燃的桃杏不及她的容颜娇艳半分。
浴洗完毕,容寂将她从浴桶里抱出,用干净帕子擦干她身上的水渍,而后用自己的衣袍裹住她,抱着她往床榻上去。
“言儿往后夜里自己过来。”间隙中,容寂染上欲色的双眸深深俯视着她。
卿言檀口闭合,咬住下唇没应,眉间尽是难耐。
“言儿不必日日过来,想我几次就过来几次。”容寂手背在她的腮边摩挲,安抚她,满足着她。
卿言在这一瞬睁眼,她眼底那一丝的清明,宛如在说,一次都没想,就一次都不来。
容寂突来的猛烈,及他眼神中渐渐汹涌的浪潮,都在告诉她,没这个选项。
只有想几次,没有完全不想。
要是她完全不想,那后果她自负。
卿言终是把想法都藏在了心底,没在言语上坑害自己。
待到汹涌拍打的浪潮散去,海面风浪停止,一切都安静下来。
容寂久久伏在她的身上,让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就在她的耳畔回响。
等他平复,卿言轻推他的胸口,想让他从她身上下去。
“再来一次。”容寂目中灼灼,将她小手扣在软枕上。
已经三次了。
他力道不重,她倒没累到趴在锦被中无法动弹,可也太过放纵。
容寂眉头一挤,这次过后又要等许久才能吃上一口。
他还没吃够,不想放过她。
卿言下意识要躲,容寂吻舐上她的雪颈,嗓音如鸟羽撩拨,在她颈窝处低语着诱哄,“求求言儿卿卿了,再给我一次。”
那些轻浮浪子勾引良家少女大概就会用这样的语气,卿言实在想不通容寂究竟在哪里学来的这些……
他越是这样耍赖,没脸没皮引诱她,她越是招架不住。
因为在她的礼教认知里,找不到任何干净的言语来责骂他。
污言秽语她没学过,学了也说不过他。
容寂边说着,没等她表示就开始下一轮……
*
她的衣裙,昨夜被他丢在浴桶边,起身时溅起的水花将其打湿已是不能穿。
翌日容寂去上早朝,卿言一个人在淇澳苑他的寝房内睡到日头高升才醒。
采桑采月给她送来一套新的衣裙,在苑中等候。
听到房中有响动,两人才推开门入内。
容寂没对外言明过将她收做妾室,外人会有猜测和闲言,但都不清楚具体情况。
可在他府中,她和他的关系不是秘密,容寂夜里去杏帘居,或是她白日从淇澳苑出来,都没人觉得奇怪。
“姑娘可要歇歇再回杏帘居?”大人吩咐过她醒来还累,可就在淇澳苑里歇着。
卿言身上的粉痕很快被衣裙遮挡,颈上的痕迹春衫遮不住。
采桑采月都是未经人事的姑娘,羞的不敢抬头多看。
卿言腿上还酸软无力,下地后她忍着直接回了杏帘居。
容寂一口回绝晋平公主的心意,小太监不敢照实回禀,将信和香囊拿回给公主,只说容大人为官清廉,不肯收受他人赠予。
魏宁鸢性子着急,姐姐自对容大人暗许芳心都半个多月了,还一点进展都没有。
“姐姐是公主,还写什么信呀,直接派人通传一声,找一个地方让容大人来赴约不就能见上他一面了。”
她们是尊贵的公主,从小有父皇和母妃宠着,就没有什么想要而不能得到。
“姐姐再不拿出公主的身份邀约容大人见面,等容大人心仪别的女子就来不及了。”魏宁鸢跺脚,必须要用激将法,不然还不知姐姐要含蓄到几时。
这话一出,魏玉琢绞着手帕面色紧张,她是应该胆子再大一点,犹犹豫豫拖着只会自寻苦恼。
这天过后,再隔一日就是休沐,魏玉琢次日派小太监拿着她公主的腰牌,在宫门口等候,邀请容寂休沐这日一同赏园。
有腰牌在便是皇家公主下的命令,皇权在上,容寂即便官至二品也不能不给面子,连去都不去一下。
恕己盯着小太监手里那枚腰牌,再看自家大人的脸色,大人泰然处之,波澜不惊。
“容某明日还有要事,恕不相陪。”又是只回了一句,容寂便大步出宫。
小太监多少听说过,这容大人虽做了宰相,但只是庶族出身,一次次拒绝公主,当真是不识好歹!
当了驸马,身份上可是一步登天啊!
萧宸妃所出的两位公主最得陛下宠爱,这容大人也不怕得罪公主,惹陛下不高兴。
恕己驾着马车,没关车门。
“大人,公主的事,是不是该想办法应付一下。”
大人再怎么都是为人臣子,拒绝公主的方式太直截了当,半点不留情面,做事风格与往日大相径庭。
对权贵虚与委蛇是大人最擅长做的事,面对公主大人也可用更委婉的方式拒绝,恕己想不明白,大人为何连多说一句话都不肯。
“不用理会。”容寂岿然端坐,闭目养神。
皇帝正需用他,绝无可能把任何公主赐婚给他,没有威胁自是不用去管。
容寂日常进出宫,先前的重任告一段落,他不用忙到夜以继日,可回府后,他还有要事需在腾云阁处理。
那夜他说让言儿卿卿想他就自己过来,她还是一次都没主动来过。
联想到别的女人对他殷勤,而她对他漠不关心。
容寂心中说不出的滋味,烦闷、阴郁、不平又不甘。
强迫来的妥协终究不是她真实的心意,没有强迫她便一点都不在意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