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些人?你说说。”
高子楼拿出本子,“高人你一边看我一边说,这是我妹妹帮我记录的一些情况。”
李洱先是被这本上的字所吸引,这一手好看的瘦金体,还真的不多见了,这高家养的人,还真的有趣。
高子楼可没注意到李洱的小心思,他满心的心思都在揪出幕后之人,“第一个我觉得奇怪的是,我二叔。我在家族群发了消息之后,二叔私聊我,询问我一些父亲身体情况的时候,一开始我并没有觉得奇怪,直到,他说要上门拜访。”
李洱听着觉得挺正常的,“你爸生病了你二叔来看看,有什么大问题吗?”
高子楼回答道,“高人你可能有所不知,我这个二叔,自小性格古怪,18岁之后去了美国读书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跟我家也很少来往。这一听我父亲痊愈就立马飞回来看,我觉得很奇怪。”
“可,高先生,你二叔跟你家之间,有什么仇恨或者利益吗?”
这话一出,高子楼的脸上微微一红,看起来有点尴尬,“那个,高人,我说了你帮我保密行吗?这毕竟是我们高家私人的事情。”
任何时候,八卦都是最能够拉近人与人之间距离的东西。
一听秘密,原本有点昏昏欲睡的李洱,也来了精神,“你说,我绝对守口如瓶。”
高子楼接着说,“那个,其实,就,我妈,是我二叔的前女友。”
李洱一听,眼睛都放大了。
怎么,有钱人还带这么玩的?
高子楼急忙解释,“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二叔去了美国之后,跟我妈妈分手,我父亲知道这件事之后,就偶尔去看看人家。加上他们都是校友,一来二去,就……就有了我,所以就结婚了。”
勉强算一个情仇吧。
李洱接着问,“还有其他的人吗?”
高子楼指着本子上第二个人,“我按照你说的回去梳理了一下爸爸生意上的关系。这人20年前跟我父亲是创业的搭档,但08年金融危机下,他破产了。我父亲也就低价收购了他的股份。现在他还有一个小的加工厂,但规模跟我家比,就差的多了。”
李洱盯着那瘦金体,询问道,“你们两家关系如何?”
高子楼说,“其实一直还可以,过年也都是互相有来往的关系。可是奇怪的是,我父亲出事之后,他就一直无声无息,就算是我对外说的,大病痊愈,他也一句慰问的都没有。”
李洱微微一笑,“高先生,你还记得你说的第二种情况吗?要是这人想彻底撇清关系,其实不出现也是有可能的。”
李洱这么一说,高子楼立马激动了起来,“高人,你是说,这人就是凶手!”
“不一定,只是说,有这么一个可能而已。”
这高子楼,怎么就那么“纯真”呢?万一自己是想害他的那个人,来个仙人跳,这高家不就彻底玩完。
李洱接着扫了一下那本子,稀稀疏疏记录了十几个名字跟一些相关的事迹,这高家兄妹还还真浮想联翩,连自己家佣人的名字,都写了上去。
他还是挑着问吧,等高子楼一个个给他介绍清楚,天都要暗了。
李洱的手指着本子上的名字,“高先生,这第五个人,是哪位?”
高子楼伸手,想拿本子确定一下顺序,一个不小心,差点碰到李洱。
李洱像见了鬼一样,立马把手收了回去。
高子楼看这李洱脸上的表情,比见到他父亲那吓人样还要害怕,红着脸说,“高人,我不喜欢男生,你放心。”
为了缓解尴尬的氛围,高子楼赶忙说起了第五个人,“这人是我父亲之前的助理,因为收了供应商的一些钱,所以被我父亲辞退了,据说一直对我父亲仇恨在心,还有几次过来公司闹事。”
高子楼顿了顿,“并且,他认识我家那个风水先生。我们公司之前大厦,就是他跟那风水先生,一起定的。”
李洱再往下看,也没看到多有用的线索了。收起刚刚的戒备,他合上本子,假装什么事情也没发生,“高先生,你这几天找个由头,让这三人都去你家,我去会会。”
高子楼拿回本子,毕恭毕敬地离开了万事屋。
他走后,李洱掀关了门店,手上摩挲着刚才差点被高子楼碰到的地方,被他这么一闹,李洱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
走向博古架上的那青绿色的佛头,轻轻一转,那会客桌下的地板便静悄悄地打开了。
李洱自嘲地笑了笑:我有多久,没下去看过他了。
随即,走向那通往地下的楼梯,消失在了门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