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简单的赔礼道歉，顾泽华倒觉得能做到。
可要是说出来的话太过分，顾泽华攥紧拳头。
“怎么赔礼道歉从我嘴里说出来，显得你们没诚意。”
顾锦书要的是他们的态度。
“顾墨雨的事情我没办法，另外我倒是挺好奇，你们凭什么认为这件事情跟我有关？”
“那还用得着说？你跟家里有仇，肯定是想方设法的要报复家里！如今你攀了高枝，要想整治家里还不是一句话的事？”牛春丽已经认定是陆时宴做的。
反正不管是他们两个人中谁的意思，他们夫妻俩串通一气。
“我可没你们想的这么清闲。”顾锦书抬手拢了拢耳边碎发，“咱们还是话题回到怎么赔礼道歉。”
顾泽华咬紧后槽牙，“我们俩人亲自去医院跟老太太赔礼道歉，医药费我们负责，你看这样行不行？”
“不行。”顾锦书感觉太便宜他们。
“是你让我说的，我说了你又不满意，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顾泽华彻底没了耐心。
被自己的女儿左右为难。
他还真是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窝囊气。
“小嫂子，我看他们俩人很不服气，没必要跟他们继续说废话，只有拳头才是硬道理！”
“没错！没什么事情是打一顿解决不了的，要是真解决不了的话，那就再打！”
“我看他们两个人就是皮痒痒。”
“……”
俩壮汉活动筋骨就要上前动手，顾泽华害怕的后退几步。
这俩人一看就非常能打。
在他们俩人手底下肯定讨不到好。
“顾锦书！难不成你还真敢让他们打我们？你可真是孝顺！”
“既然你们提出来的赔礼道歉，我不满意，那就只能是——还回来。”
“什么意思？”牛春丽害怕的吞了吞嗓子，总觉得顾锦书是想要她死。
“你把我师娘绊倒住院，你也摔一下住院。”这样才算公平！顾锦书还是很讲理的！
“考虑到我师娘年纪大，你年纪相对来说还要年轻些，你摔两次！”
“你要是按照我说的办，这件事情就算了，我不跟你们一般计较，可你们下次要是再敢找我师娘的麻烦，就不只是这么简单了。”
顾锦书朝着牛春丽扬了扬下巴，“开始吧。”
牛春丽看着面前的地面……
根本就没有摔下去的勇气。
太疼了！
万一磕到头怎么办？！
牛春丽试了几次，始终没有勇气。
“要不要让人帮你一把？”
顾锦书眼神冷漠的看着牛春丽。
牛春丽深吸口气，“不用。”
又试了几次，还是不敢。
每次在快摔倒的时候，双脚总是下意识的伸出去稳住身形。
“你别在这里磨磨蹭蹭的，快点！”
顾泽华在旁不耐烦的催促道。
牛春丽看他分明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敢情他不害怕。
“……”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顾锦书没耐心。
“啧”顾泽华猛地伸手推开牛春丽。
牛春丽猝不及防的被摔倒在地。
人趴在地上，愣是半晌没站起来。
头晕眼花的，看人都觉得有重影。
牛春丽晃了晃脑袋，踉踉跄跄的站起身，顾泽华又推了她一下——
这次摔的严重，额头直接磕在茶几桌角上，鲜血立马就涌了出来。
顾泽华见状，赶忙吩咐阿姨去拿纸，愤怒的瞪着顾锦书，“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这是你们欠我师娘的，”顾锦书淡声道，“要不是为了我师娘，我才懒得跟你们废话！”
“牛春丽，顾泽华，咱们之间的关系早就断了，你们也没必要再这样继续厚着脸皮凑上来攀亲戚，我不认你们！”
“至于你儿子的事情，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会管，这个消息你们是从谁的嘴里听到的，你们就去找谁。”
顾锦书说罢，抬脚就要走。
牛春丽这会儿头晕眼花的都不忘喊住她，“你等等，你先说个条件出来，到底要怎样才能把你哥哥放出来？不管什么样的代价，我们都能接受。”
顾锦书：“……”
她不谈条件。
不救就是不救。
“她是指望不上了，咱们现在还能怎么办。”牛春丽声音哽咽的哭起来，不知道是最近这段时间没休息好的缘故，还是这会儿失血过多的原因，她头晕的厉害。
“先把你额头的伤处理了，别说话。”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让我死了去。”
“……”顾泽华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
他也想死。
没想到顾锦书，竟然会把家里搞成这副样子！
她当真是有本事了！
——
军区大院。
顾锦书在医院照顾师娘，所以就回来的晚了些。
她到家的时候发现陆时宴还没睡。
男人似乎像是在等着她回来。
“这么晚还不睡？”
顾锦书声音满是疲惫。
“明天晚上我要在医院照顾师娘，就不回来了。”
“明天我陪你一块在医院照顾。”陆时宴抬手将人拽到怀里，“今天晚上累了就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今天晚上是应该要好好休息，”顾锦书作势就要坐起来，他们俩人的距离太近了，避免男人待会儿有想法，最好还是要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陆时宴察觉到顾锦书想法，紧紧的把人搂在怀里不让她动。
“锦书！”
“嗯？”顾锦书偏头看他，“怎么了？”
“我就是想这样抱着你，让我抱一会儿。”
陆时宴把头埋在她后背，深深的吸了口气。
“顾墨雨是被林锦绣她爸连累的，但是他被关进去一点也不无辜！”
“前段时间他们医院评副院长，顾墨雨一没资历，二没能力，偏偏这个副院长是他的！”
“他算是受益方，我现在只负责调查林锦绣她爸，顾墨雨的事情已经移交给别人办了！”
陆时宴说着，“顾墨雨应该不会坐牢，但罚款是肯定的！包括他下半辈子，没有哪个医院敢用他！”
“按照道理说，这件事情没人知道，但顾家人他们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顾锦书想不明白。
“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早晚有人会把消息泄露出去，不重要。”
“我是担心这件事情查的越深，会不会对你有影响？”